「我如果事事將就,孟氏企業就準備倒店。」
「不然你另外再找個人來幫忙,反正你不準把津樺辭掉。」
他的人脈快用光,要是兒子再沒辦法從當中選出一個好媳婦,難不成要孟家到這一代斷種?從此無主牌位堆滿整個地下室,沒人祭拜、沒人供養,孤魂野鬼死後話淒涼。
「爸,你認為我一個人需要用幾個秘書?」
他沒好氣的用十指在桌面上敲敲叩叩,要是這些力道能用在那個花痴秘書頭上,他會覺得更痛快!
「你是做大事業的人嘛!要用二、三百個秘書,也不會有人提意見。」二、三百個……對哦,要是辦一場選美會,說不定機會更大……
「每個月付掉兩、三百個秘書的薪水,我會提早破產。」
「你忒謙虛了,就憑我兒子的搶錢功夫,怎可能破產?」
「好了,我不跟你扯這些,你真不準我辭掉蔣津樺?」
「當然不準、肯定不準、絕對不準。」
「我先告訴你,不要打如意算盤,我絕對不會娶蔣津樺當妻子。」
「兒子啊!你要相信老爸,話別說太滿,老爸過的橋比你走的路多,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鄉,世界上的事,沒有百分之百絕對。」
想當年,他還不是打死不娶兒子他娘,現在呢?兩個人甜甜蜜蜜、恩恩愛愛,還打算結個來世緣,下輩子共聚首。
「爸……」他無奈到極點。
「別老喊爸,想想看,孟純離開那麼久了,難不成,你要一直不結婚,等她回來嗎?」
提到孟純,老人黯然。這是他們全家人的痛,領了個童養媳,寵上天、溺到不行,本以為兩個孩子會順順利利結婚,給他們添幾個金孫。
哪曉得,在結婚前夕,孟純離家出走,沒人知道為什麼,她連一通訊息都不捎回來,讓人老心里掛著。
「至少,我要確定她平安車福。」
「要是她一輩子不和我們聯絡呢?你打算等她一輩子嗎?」
一輩子?他沒想過那麼久的事情,他心心念念的是孟純的幸福與快樂,她是他疼人心的人,不論是誰,都更改不了這份感情,
「好了,下次再談,你放心,我不會把蔣津樺辭掉。」
幣掉電話,孟余邦拿筆的手,在筆記本上寫下無數個孟純。
她還好嗎?那個影響她離家的男人對她好或不好?多年來,他始終沒讓父母親知道有這麼一個男人存在,為的是……他不放棄她,他最寵愛的孟純。
叩叩叩,清亮的高跟鞋聲響起,他突然想念起上上任,那位舞蹈秘書的芭蕾軟鞋……
「董事長,你喝喝看,我泡的咖啡是不是特別香醇?」
她巧笑倩兮,偎近余邦,手肘支在辦公桌,上半身靠在他鼻前三寸處,惹火的「UP、UP、UP」在他眼前晃蕩。
「把會議紀錄打進檔案里。」他用公文隔開兩人距離。
「可是,人家打字有點慢。」
她伸出十指,長長的指甲上面,畫上一朵朵五顏六色的花,她……真的很閑,有那些花長在手上,誰想打字快都難。
「算了!」
他快速拿起外套,沖往門外,顧不得已經嚴重延宕的工作進度,因為再不離開,這里會變成刑案現場,被分尸的人是秘書蔣津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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俐瑤以為自己被錄取的機率很高,畢竟自己的學經歷都不錯,何況那不過是一份月薪不到三萬塊錢的工作,沒想到居然失敗!難怪曹敏說,台灣經濟不景氣。算了,相信在地人的話,說不定下個工作會更好。
坐到麥當勞里面,點一杯檸檬紅茶,攤開報紙的求職欄,從包包里面拿出照片、筆和空白履歷表,認認真真地從報紙里面挑出適合工作。
企畫是她的專長,但征企畫的公司太少,她一間間找,到最後連幼稚園征美語老師,她也不想放過,
孟余邦自窗外走過,一眼就看見俐瑤的身影,她的打扮實在太引人注目,白衣黑裙,挽起的高髻,夜晚走在馬路上,說不定有人會誤認她是六○年代的鬼魂,沒事出來外面飄一飄,尋找人氣。
他走進麥當勞,讓蔣津樺惹起的火氣,在看見專注的俐瑤時,被澆熄。坐在她前面位置,不客氣地拿起她的紅茶喝下一大口,心涼鼻透開,爽啊!廉價紅茶比高檔咖啡好喝千倍。
抬起頭,看到孟余邦,有驚訝,也有遇見故人的欣悅。
「是你!」
「沒錯,是我。」點點頭,他證實她看到的人是孟余邦本人。
「你在這里做什麼?」
「消氣。」
「什麼?」
「你沒听錯,我被一個蠢女人氣到火山爆發。」
「男人不都喜歡女生笨一點,比較好拐?」這些話是養父養母告訴她的,所以,打小她就被訓練成精明、聰慧,以免他們家的小媳婦被外面的壞男人給拐走。
「女人要用拐的,不對!女人是用來貼的,看到哪個男人是績優股,女人就迫不及待,一貼上去,先貼先贏才不會讓別人搶先。」他說得苛刻。沒辦法,你不能要求剛吞下火藥庫的男人理智。
「說的很有經驗,仿佛你自己就是績優股。」俐瑤對他不屑地輕嗤一聲,低頭繼續自己的工作。
「我當然是績優股,我不像嗎?」說著,又連連灌下幾口紅茶。
「台灣的公司都快倒光了,哪來的績優股。」她套用曹敏的話,眼楮看著對方猛喝自己的紅茶,猶豫著該不該阻止。
「你說錯了,台灣大大小小鮑司林立,會被淘汰的,都是沒有實力的公司。」
「是嗎?我的求職經驗可不是這麼說。」
「你在找工作?」拿起她前面的報紙,看看紅筆圈起來的部分。
「你的英文能力很好?」余邦問。
「當然,我是受美式教育長大的孩子,美語怎可能不好。」她的眼楮仍然看著對方手中的紅茶,她並不是想喝,可是……
「你擅長做企畫?」
「那是我之前的工作,我做得很不錯,沒想到你們台灣的老板居然不用我,那是他們的重大損失。」癟癟嘴,她的自信被嚴重傷害,她要自己找-點回來補充。
余邦拿起她的履歷表,看她的學經歷。
「不會吧!你是史丹佛畢業的?」
「怎麼,懷疑?」仰起下巴,她很驕傲。開玩笑,她的畢業證書可是貨真價實。
「不簡單哦!」
「大概沒有人會想到,史丹佛的畢業生會淪落到台灣、餓死在台灣。」唉……時不我予,要是養母不反對,說不定她現在已經從研究所畢業。
「要不要當我的秘書?」對她提出邀請,他再也受不了花痴。
「你的……秘書?」斜眼睨他,無數念頭飛快竄過俐瑤腦袋。
「放心,我的公司很穩,未來二十年都不會倒。」
「當你的下屬,會不會有高度危險性?」
可不是,才剛踏入國門,別的新聞還未接觸到,她就曉得有兩個知名藝人,搶他搶得水深火熱,說他不危險才有鬼。
「危險性?你以為我領導的是消防隊?」
再灌幾口紅茶,他發覺俐瑤一直用眼楮盯住他手中的杯子,小氣?他就偏偏故意把她的紅茶喝光,怎樣?
「你保證不會對你的秘書性騷擾?」她要弄清楚,免得一個不小心失身,到天國的養父養母,會向太陽神借來金色馬車,人間走一回,把她罵得狗血淋頭。
「性騷擾?你以為我生葷不忌,只要是女的都可以上床嘿咻嘿咻,大玩卡路里消耗游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