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辰還保有一點理智,在半夜三更去把小笙吵醒,問他關于女朋友的事情,明天一大早他會帶她去掛精神科。
「你真睡得著嗎?說不定他現在正作夢,夢見他和那個女生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感情在夢里越下越深……」
想到「卿卿我我」四個字,容辰慌忙從床上躍起,揉揉眼楮,殺氣騰騰地想拿根棍子去棒打鴛鴦。
跳下床,她赤腳模黑,從她的房間走入他的房里,沒有客客氣氣、禮貌性地敲兩下門,沒有裝出可人親切、溫柔甜蜜的嗓音叫兩句小笙,她現在演的這出叫作棒打薄情郎。
沖到他床前,小笙睡得正熟,松弛的眉形彎彎,嘴角兩側向上微掀,他在笑?果然,他瞞著她在夜里和那只狐狸精約會!
她猜得很準,靳笙的夢里有他有她,他們在院子里蕩秋千,風吹起,把他們的笑聲刮到天際。
「起床!」
她推推他,沒動靜?再推推,她就不信沒辦法把狐狸精趕跑。
夢里,粗暴的小辰一把將他推下秋千,撞扁,嗯嗯啊啊叫兩聲,靳笙緩緩翻過身。
ㄏㄡ!發出那種變態聲音能听啊!難不成他們在夢里做那種……限制級勞動?
容辰漲紅了臉︰心中滿是忿忿。
「不要臉的女人,隨隨便便就和男人上床?你不要弄得一身髒病,傳染給我們家小笙,他是純潔小處男,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出污泥而不染,我們家小笙是清蓮,懂不懂?還是一朵五十塊、有香水的那種!」
氣急敗壞的容辰,對著床上的男人碎碎念。
她吵醒了靳笙,半睜眼,他的夢中情人站在他面前……
還在作夢吧?大手一撈,他把她撈進懷里,翻身壓在床鋪正中央。
他的「大只」,這時候再度被證明,小只的容辰被壓在大只的小笙身下,動彈不得。
夭壽哦!難怪男人可以輕松強暴女人,體力身形相差太大嘛!
體育老師說過,踫到這種情形不要害羞,要直接攻擊他的下半身,據說那里是男人最脆弱的部分……
不過,他可是她家小笙,她不會對他殘忍,讓他吃一點女敕豆腐沒關系啦!
東想西想,她的腦筋里正將儲存的一堆垃圾翻出來整理時,一個吻……沒錯!正是一個吻,就這樣給她蓋下來,他的唇貼上她的……
啊嗚……她迅速幻化成狼女。
要命,他的唇該死的柔軟好親;要命,他的氣息該死的好聞;他是不是跳到嗎啡窩里,染了一身麻醉劑?不然她怎麼會一下子就頭昏昏腦脹脹,靈魂飛進雲霄殿。
他在她唇間輾轉吸吮、挑逗,在彼此的柔軟里倘徉愛意,醉了……
這個吻似乎……太過真實,昏寐中的靳笙睜起右眼,小辰還在眼前,她的表情和夢中一樣沉醉。
伸出兩指在自己的大腿間用力掐住——
痛啊!痛覺證實眼前景象是真不是假。
在這尷尬時候,他應該怎麼做?嗯……對,裝死,裝死是最完美的方法。
重新眯起眼楮,他戀戀不舍地將吻改為淺啄,輕探……流連……最後……歪過頭,繼續睡覺。
吻沒了?容辰張開眼,噢!這個男人,美女在抱居然能熟睡,很生氣,氣他的吻暫停,氣他的夢不長久,氣他沒繼續侵犯自己……
侵犯?她在說啥鬼話,她很愛人侵犯嗎?拜托!她瘋了不成。
挪挪身體,她讓他圈在懷里動彈不得。
算了,夜深了,還是睡飽一點,放松自己,假設覆在身體上方的是人肉棉被。
閉眼,一分鐘、兩分鐘……其實在他懷里也沒那麼難睡啦!
十分鐘不到,她真的睡著了,這時,唇上的騷動再也惹不醒她。
他恣意在她唇上汲取甜蜜,想對她做的事,放輕動作,他一一實現,卸下羊皮的大野狼,眼底寫滿欲念。
的確,她的唇和他想像中一樣好;的確,她的氣味和幻想里一般香甜;愛在一點一點累積之後,將要滿溢,愛她……許多年……愛她……不曾改變……
貼住她的臉,擁她入懷,這一夜他無眠……只有興奮……
女女女
天大亮,她在靳笙的臂彎里睡得正熟,絲毫沒醒轉現象。
看著她粉女敕的嬌顏,他想,是否該喚醒她?眼神一轉,他想到好辦法。
首先,他抽出自己的手臂,倒吸一口氣,動作大到足以吵醒一頭象。
丙然,她醒了,他瞠目結舌看著她的臉一瞬也不瞬。
「你、你、你……我、我、我……我們怎會一起在床上?是我半夜模到你房間嗎?該死!小辰,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回事,小辰,我保證,以後再不會發生這種事,對不起。」
他滿面懊惱、乞饒,他想,就算她為昨晚的「意外」有再大的火氣,都不會發作出來。
他估計錯誤,對于他的道歉、賠不是外加保證,容辰滿心大便。
美女在抱值得他那麼痛苦嗎?對不起什麼?保證什麼?她有刀在手,恐嚇要閹了他嗎?
「看清楚,這里是你的房間,不是我的房間。」拉過棉被,她重新躺回枕頭上,星期六不睡覺,那麼早起做啥?
「我的房間?」他裝模作樣,眼光在四周繞圈圈,釋然一笑,再躺回她的身邊,把剛剛的保證和對不起扔到九霄雲外。
「小辰。」
「嗯……」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身體是一種有自我意識的組織,她的頭腦沒有想、她心沒有非分,是她的身體自動慢慢地向他靠攏,直到全納入他懷里,直到他的氣息和她相混合,才算找到—個好位置。
「你為什麼跑到我的床上,你有夢游癥嗎?」
他提出問題,又怕她尷尬,所以他連下台階一並替容辰準備好。
可惜人家不領情,她大剌剌說︰「不是啦!昨天晚上我臨時有問題想問你,就走過來找你啦!結果你不曉得作了什麼夢,居然—把將我拉到床上,書我骨頭都跌散了。說!你作了什麼夢?」
她從被告一躍,坐上原告席位。
「我……沒有啦!」他裝出羞赧。
「別想騙我,你是不是作春夢?」
「我忘記了。」
「你以為我那麼好打發嗎?說,你是不是夢見Candy?」
這下子再度搖身一變,她又從原告變成最嚴厲的法官兼律師。
「真厲害,你怎麼猜出來的?」
丙然,他們家小笙欲求不滿,白天吃不到,只能到夢里肖想。
「用我千分之一的智商就能猜得出來。」容辰瞪他一眼,怪起自己沒事第六感那麼準做什麼?
「你是對我的心事模得特別準,還是對每個人都心有靈犀?」
他的調侃包裹在謙卑里,容辰沒听出來,大野狼在喉嚨里擺上粉筆,扮羊媽媽哄她這只可憐的小綿羊快快打開……心門,
「預感是我的超能力中渺小的一環。」吹牛還打草稿,那是遜腳的作法。
「你有超能力?那你可以買一顆水晶球到東區擺地攤算命。」他差點兒笑場。
「我的志願是當總編,不是當吉普賽女郎。」
嘆口氣,她有了足夠的理由對惡天使說——他喜歡「她」,喜歡到夢里眾也依依、散也依依,她再去搶位卡位,太不聰明。
「小辰,你怎麼了?」
「沒有,談談你的Candy吧!她是怎樣的女孩?」
「你又想幫我追她?」
挑眉,他不曉得用聰明還是愚笨來形容她比較恰當。是不是女孩子長大,腦容量會隨之減少?
以前,她一眼就能透視他真正想法,為什麼小時候那麼聰明伶俐的女生,才十年就笨了,這不會跟減肥有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