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是笨吧!笨到認不清事實真相。」
苦笑一聲,她承認自己是笨了,要是余邦哥哥再跟她說一聲——繼續念書,她一定會乖乖听他的,听說念很多書會讓人變聰明……可惜,沒機會了,她只能繼續笨下去。
「既然來了,為什麼又要走?」
「不走……怎麼留呢?他有未婚妻了,留下來他很難做人,我不想制造他的困擾。」
未婚妻?是關虹對她說的?看來連關虹都看出她對銀豹的影響,他的觀察果然沒錯。
「要不要我陪你進去,听他把話說清楚?」灰鷹提議。
「不要,我不要再見他,常常被人拒絕很難堪呢!」孟純刻意說得輕松。
「你被他拒絕?」
這只蠢豹在做什麼?拒絕一個停在心間的女人?孟純說她自己笨,不!他覺得比較笨的人是銀豹。
「對!兩次,他說我們是陌生人。我想我的記憶力一定太差,怎麼把這樣一句重要的話忘記……」
扔下一切「幸運」趕來,只為了迎接一場「難堪」……笨吶!笨人做笨事,笨到頂點。
扁一個陌生人就能讓他寢食不安?這個陌生人對銀豹的影響也太大了點。
「你要不要到我屋里躲雨?」
「不要,我要離開遠遠……只是我沒力氣了……這里再借我坐一下好不好?」孟純把頭埋進雙臂間,很累、想睡。
打雷了……她沒力氣害怕,意識回到那夜,她在他懷里,那種感覺叫作什麼?叫作安全……
坐坐?也好,他賭銀豹那家伙會在短時間內趕出來。
「知不知道我們都叫拓拔淵什麼?我們叫他銀豹,因為他的身手敏捷,很少人能傷得了他,那次是個意外,他沒把對手看在眼里,沒想到……」
他說了老半大,發覺孟純沒了聲音,推推她細小的肩膀,頭一歪,她居然往另—個方向倒去。
懊死!他居然讓她在這里淋雨淋到昏倒,要是讓銀豹那家伙知道,他賭自己會在床上躺三天下不了床。
女六女
必上門,拓拔淵狠狠抽掉身上的毛巾,走進浴室里淋浴,嘩啦嘩啦的水從頭上往下沖,他的怒氣無從發泄,腦海里盤繞的全是孟純的話。
她要結婚了!她居然要結婚了!她要結婚是她的事,干嘛特地跑來告訴他,攪得他不平靜,她很得意嗎?
甩掉水瓢、甩月兌毛巾,很少表現憤怒的銀豹在浴室里制造出憤怒聲音。
門外,關虹听見了,重重敲一下床鋪。她知道,那個小女孩影響了他。
突然,一聲雷響,拓拔淵止住所有動作。
在片刻的靜默中,他地想起孟純害怕打雷,匆匆走入房里,隨意套件衣服,就往屋外跑去。
「你要去哪里?」關虹追問。
他沒回答,停下腳步,背對她說︰「你回堂里去。」話停,他又急急往外奔走。
雷聲陣陣,拓拔淵想起她蜷在自己懷里的身體,告訴他——被愛和愛人是種很棒的感覺。
棒嗎?把一個人放在心里時刻不忘會棒嗎?
他不曉得!這些日子,他盡力遺忘她,卻徒勞無功,讓他懷疑起自己的能力。
只不過是一個女人不是嗎?套句金蛇的話——還是個軟趴趴的女人。這種女人向來吸引不了他的注意,沒道理讓他把她存在心里,更沒道理她的出現翻覆了他的天地,他向來是個自制力很強的男人,不可能為一個女人失控。
然事實上,他失控了,為一個離開的女人,他在雷雨中奔馳,他急著尋回她,為她害怕打雷的心,也為自己無從定位的感情。
還沒到達門口,他就看見灰鷹抱著孟純,往他的方向跑來。
「她怎麼了?」轉瞬間,他所放射出來的關愛之情,寫盡他的真心。
「你問我,我還問你呢!她不是來找你嗎?怎麼會昏倒在大門口。自己的事,自己看著辦,我不管。」
灰鷹忙推諉責任,矛頭指向他,把孟純交到銀豹手上,推開燙手山芋,有多遠躲多遠。
「灰鷹,等等!」
拓拔淵看過監視器,知道孟純和他在門口聊了一段?嗅!金蛇說得對,他不該多管閑事,回頭,他打算迎面接下銀豹的拳頭。
「我想帶她到你那里去。」
「什麼?」他沒及時反應過來。
「關虹還在我那里,我不想她醒來看見關虹。」
是不想孟純看見關虹,不是不想關虹看見孟純,看來誰勝誰負已成定局。
「好是好,可是金蛇在我那里睡覺,要不要到青龍那里,反正他不在,而且我敢打包票,他房里會有一堆女人的換洗衣物。」
「好。」一個簡單的肯定,他抱住孟純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青龍的房子是棟青色建築,不!應該是說爬滿青色藤蔓的建築,仔細看看,會發現他的外牆釘滿鉤鉤,方便藤蔓往上攀緣,另外,每層樓有個小小的花台,都種著相同的植物。
它的造型很特殊,狹長的建築佔地不到五十坪,卻有十五層樓高,彎彎曲曲的房子像一條奔天飛龍,這也是為什麼五棟房子里面,就這個房子需要架設電梯。
「你先過去青龍那里,我回去拿醫療箱。」
灰鷹在未加入絕世盟時,是個優秀的外科醫師,他出生在醫生世家,兄弟姊妹、遠親近親加一加,可以開一間大型綜合醫院。
走進青龍的家,他按電梯直達五樓,那是青龍專用來給女客休息的地方,走進房門,打開暖氣,他很容易就找到他要的東西。
月兌下孟純身上的衣物,褪去她所有遮蔽。拿毛巾擦拭她身體的手,緩慢輕柔,雪白肌膚引得他勃發,姣好的身段,細致的五官,他俯身,在她唇間流連。
她的味道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輕輕吮吻,才幾下,眷戀形成……
當!電梯鈴響,拓拔淵用最快的速度拿被子將她全身包裹。
灰鷹進門,在銀豹的虎視眈眈下,梢作看診,留下一些無關緊要的藥品給她。
「我想,她只不過是太累,休息一下應該沒有問題。」躲開銀豹的視線,他訥訥笑兩聲,迅速離開他的勢力範圍。
出門前,他留下一句︰「有空時,你記得把自己一身濕衣服月兌下來,免得她醒來,換你病倒。」不錯吧!他這個朋友夠意思吧!
灰鷹離開,拓拔淵「順應民意」月兌掉一身濕衣服,翻半天,找不到男性服飾,隨意拿條白色毛巾圍住重要部位。
找來吹風機,他替孟純把頭發吹干,絲滑的觸感盈握在他手中,不動心很困難。
蒙朧間,孟純睜開眼楮,嗚嗚吹風機聲吵得人睡不安寧。
「你……我怎麼會在這里?」
「我從灰鷹手里把你接過來,你昏倒了。」
昏倒?不!她只是睡著;像現在,她在夢中,美麗的夢里有她,也有他。
「你在這里,你的未婚妻……沒關系嗎?」孟純取笑自己小心眼,連虛幻夢里,都要計較起他的未婚妻。
「我沒有未婚妻。」他說得斬釘截鐵。
看吧!在夢里,連謊言都好美麗。
「是嗎?」
「是!別忘記,要結婚的人是你。」
「結婚……是啊!我本來是要結婚的,可是為了找你,我拋下婚禮、拋下未婚夫,我……糟糕透頂。」搖搖頭,她是個任性的壞女孩,對不起的人太多,她不敢細數,不敢想。
所以老天用另一種方法報復到她了,眼巴巴趕來,認清了他有未婚妻,有他不想改變的生活。
「你說,你為了來找我,放棄即將到來的婚禮?」孟純的回答讓他開心。
「我不想遺憾,不想一輩子只能在心底想你,所以來了……雖然結局不是讓人太滿意。不過……總也算是一個完整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