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的大手將她撈進懷中,三個星期的想念、三個星期的空虛,這一刻,因她蒸發。
幾天前,和官晴通過怪怪電話之後,他馬上打電話和大哥聯絡,沒想到大哥真猛,他才離開幾天,原本沒影的事情出現一百八十度大逆轉,一個莫名其妙的班親會勾動他想結婚的念頭,而致淵、致博的認定,加速了事情的進行,于是乎,他結婚了——在今天早上,和一個他不感興趣,卻能當個好媽媽的女人結婚了。
連著幾天,他沒日沒夜趕工,拼命把工作完成,好趕在昨天回到「結婚」,免得身份曝光。
「你以為我們還能夠這樣子下去,你以為我能夠背著良心,假裝天下本無事,快快樂樂地當起別人婚姻中的第三者。不!你錯佔我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之間……算了?」
這個難搞女人不耐操,才這麼一點點小事情,就出口算了,毅力不夠,有待訓練。
「不算了,能怎樣,別忘記你的已婚身份。」她指明問題。
「她是致淵、致博挑選的,跟我沒關系,充其量她只是個專職保姆。」這句話由大哥口里說出,他不過是轉述。
「你們結婚了不是嗎?你怎能說她只是個‘專職保姆’,請弄清楚,她是你的妻子、你的枕邊人,未來的幾十年,她要陪你一起走過。」
「這是樁買賣婚姻,她父親的公司快倒閉,我出手相救,她賣給我十年,到時候,致淵致博長大,不再需要母親,我們銀貨兩訖,誰也不欠誰。」
十年後,說不定他不安定的心肯定下來,說不定他強烈地需要身邊有個人,也許他會正視他和官晴間的關系,並為她敲下定位。
不過,未來事,他不想太早預約。
「你把婚姻、把承諾,說得好輕賤,對你而言,這些東西都不值得珍視?」
「我本就看輕世間定律原則,對我來講,當下的感覺才是最真實、最重要。」
「你當下的感覺是什麼?」
「你!我想你、念你,你一直出現在我夢中,催促著我加快腳步來找你。官晴……我在乎你,一如你在乎我。」
他的甜言軟化她的心,淚潸潸落下,官晴背對他,解讀不來復雜心情。
「你好可惡,你怎能理直氣壯地跑來找我,告訴我,想我、念我,你要當你妻子的蔣育臻情何以堪。你欺人太甚,你怎麼可以告訴我,你在乎我、在乎當下感覺,卻轉個身和另一個女人談婚姻契約。你把女人當什麼了?為什麼踐踏得沒知沒覺?」
「蔣育臻的心我管不到,因為我對她沒感覺,我只要照顧好你的感覺就行了,因為我喜歡你。」
不管她的碎心、不管她的傷情,手攬過,他想給她溫暖,她就必須接受。
「你還是不要喜歡我吧!讓你喜歡的女人,太辛苦。」
到這時,她才計較出,他從沒對她出口過愛。
他是不愛自己的吧!所以在想念她、在乎她的同時,他還能神情泰若地挽著另一個女人進禮堂。
他心里只愛著于盼盼吧!所以她死後,愛情腐根爛葉,再也成長不出一片青翠。
他說蔣育臻對他無童義,而她……就算得到他的在乎,意義也稀薄得可憐吧!
他不介意娶誰、不介意和誰發生韻事、不介意誰在他背後哭泣悲憐,他只在乎自己、兒子和……已逝妻子。
「反正你辛苦慣了,不會太計較在我身上賠上多少辛苦。」他漫不經心地說。
辛苦慣了?不是嗎?
她習慣負擔父母親、負擔官陽;她習慣笑著告訴她的伙計,別擔心,我會解決;她習慣在他來時來、去時去,不給拘束不強留;她習慣看所有人的笑臉,把辛苦留給自己……他明白指控,是她的習慣造就了自己的疲累,怪誰?
靠在他懷中,安全消失,罪惡感取而代之。
「你回去陪妻子小孩,我想睡了。」
「兒子睡了,妻子……沒興趣……我選擇陪你。」
長腳一勾,他把她和自己勾進床鋪里,軟軟的棉被罩起,棉被下有他們的天地。
「你老听不懂我的意思,我們不能再這樣子繼續。」官晴對上他的綠眼珠。
「你也弄不清我的意思,我喜歡你、要你,不管有沒有蔣育臻都一樣,她不能改變我們之間的慣性,也影響不了我們的關系,我們要一直一直下去。」
他無理霸道得像個三歲小孩,他堅決想要的,世界都要繞著他的意思進行才成。
「你很惡質。」她氣得捶打他的手臂。
「我知道,但是我喜歡你。」他的肉硬,不怕。
「你很差勁。」她氣得捏他的臉頰。
「我知道,但是我很喜歡你。」他的皮粗,不怕。
「你是世界上最糟糕最糟糕的情人。」她的淚水糊了他一身高級襯衫。
「我知道,但是沒辦法,我就是喜歡你。」他的洗衣機品牌好,不怕。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嘆口大氣,她要拿他、拿他們的愛情怎麼辦?
「我要你起來吃飯,我做了意大利面,材料是我特地從意大利帶回來的。」
「你……」無賴,他簡直是個特級無賴,可是,心選了他來愛,抗議無效。
「我很好,不過為了把那些材料帶回國,我讓很多海關人員偷笑;還有啊……你的決定是對的,幸好我沒帶你到意大利,那里的男人熱情到教人受不了,好像意大利女人嚴重缺貨,對了,你曉不曉得……」
言談間,他把她拉到小和室里,把筷子塞到她手中,他強迫她吞下他的精心制作。
看她吃進第一口,他拿來畫紙和紅藍簽字筆,幾個勾描,一紅一白玫瑰在紙上現形。
「這個送給你,代表和解。」
「曉不曉得,你真正該送的是什麼花?」官晴問。
「知道,我應該送給那些雜志記者金魚草,痛罵他們‘多嘴、好管閑事’。」他沒錯、官晴沒錯,在他眼中,錯的是愛亂放消息的記者。
「不對,你該送我一盆夜來香,提醒我,和你在一起,享受的是‘危險的快樂’。」
他決定了不放手,她就別想離開,是不是?對于他的固執,她領教多遍,官晴清楚,除非她徹底消失,否則他會想盡辦法把她從任何一個角落挖出來。
「傻瓜,我怎會讓你面臨危險,我會把你保護得好好,誰都不準動你。」
「包括你的妻子嗎?」
「沒錯,包括蔣育臻。他可不承認他的妻子是蔣育臻。’
「你……」
「再次強調,我很喜歡你。」
牽起她的手,夜變得浪漫柔媚,習慣了夜里有她,他便不再餓醒,說什麼,他都不讓他的「食物」離他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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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拒絕一百次,他就纏她一千次;她惱羞成怒,他就用痞痞的笑臉逗她開心;她罪惡感泛濫,他就用更多的溫柔相待,讓她相信,他的喜歡是惟一。
到後來,她放棄了,日子照舊,相處的模式照舊,只有在受不了良心譴責時,官晴會將老問題拉出來,責備他也責備自己,他得用加倍耐心來消弭她的負面情緒。
不過,聖誕節過後他更忙了,官楮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常常連著幾天沒到「柔情蜜語」找她,而這回,時間相隔更久。
十七天,她整整十七天沒見到他,這十七天對官晴來講,不單單是難熬能解釋。
她留心最近幾期雜志——他很少出現上頭,甚至有雜志說他結婚後洗心革面,不再游戲花叢;如果上面說的是事實,她算什麼?
要分手了是嗎?他選擇回歸家庭了是嗎?或者……那位氣質出眾的溫婉妻子影響他,讓他識得她的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