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若若只給得起虛假的愛情,她的最終目的只是他的錢,她從來未曾被他吸引。
在第一次見面的電梯里,她沒為他意亂情迷;在仲墉、水水的家里,她說只要金字塔下面堆滿金子,她就願意拚命爬上金寧塔頂。
在他的辦公室里,她說盡了和她結婚的好處,她說,只要給她五佰萬贍養費,就會二話不說、掉頭走人。
在和她的初夜里,她說,不介意和別的女人分享他,只要讓她當他的經紀人。
她不愛他,她只愛他的錢,他為什麼要讓自己當成流動金庫任她挖掘?他為什麼要把她的愛情當真,引得自己不快樂?
愚昧!被愛情沖昏頭的男人最愚蠢,他怎能讓自己一再陷入?當年被顏采衣拋棄的經驗,還教不乖他?早說要無心、早說要無情,怎麼讓甄若若一挖、二挖,就輕輕松松地挖走了他珍藏多年的心?不!現在他清醒了,再也不要讓人擺布。
不管有沒有若若,他的人生都要依他的意願進行,他要把事業推到最高峰,他要娶一個身分名望都配得上他的女人為妻,結婚後,他仍要像現在一樣,過著自由的單身生活,他要的東西,他都要親手去實現,誰也別想更改他的意志。
翻過身,他把紋亭壓在身下,兩只粗掌在她赤果的胸前蹂躪。
「尉……我要……我要更多……」她地喘息申吟,雪白軀體不斷扭動。
往常的邪佞又回到他的臉上……看著她交纏在他腰間的雙腿,他不屑地一笑,哼!女人!
門砰地一聲被攤開,織語在看見這幕時,尖叫一聲反身跑到門外,她在門外大吼︰「你這個要臉的爛男人,竟敢在若若的床上做這種不要臉的事!」
「你要見習的話,我不介意你進來看。」他沒停下動作,腰部一挺,把自己送入邵紋亭的體內。
「這張床是我和耘尉特地為若若挑的,你要做那種下流的骯髒事,就到外面的旅館人,不要污染若若的床。」她應該去買一瓶王水,來潑潑這對奸夫婬婦的。
「這里已經沒有任何一項東西是她的了,未來這里的女主人正是現在躺在我身下的這一位。」他捧起邵紋亭的臀部,猛力抽送幾下,連發泄的快感都感受個到。
「你這麼絕情,哪里值得若若處處替你說話?我警告你,如果這回若若沒逃過鬼門關,我一定會回來一把火燒了這棟房子。」她發狠警告。
若若?鬼門關?耕尉倏地從邵紋亭的身上抽離,翻身下床。
「尉……不要,我們都還沒有滿足……」她握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他回身一瞪,凶狠的目光制止了她的動作。
他抓過一條浴巾圍住腰部,沖到門外,猛力揪住織語的手問︰「你剛剛說什麼?」
「你在乎嗎?」她很跩地瞪他一眼,轉身往客廳走。「我只等五分鐘,請你把自己整頓好,整整齊齊地到樓下找我,因為我老公絕不會贊成,我和一個果男面對面聊天,就算是他的親大哥也一樣!」
她傲慢地往樓下走去,耕尉恨恨的盯住她的背影看,才想對她厲吼,就听見她不疾不徐地說︰「剩下四分鐘。」
他氣弱地大吐一口氣,轉過頭回房間,乖乖地「整頓」起自己。
二分半後,他整齊地出現在織語的眼前。
「你說若若怎麼了?」
他的口氣冷冽,差點凍出她一層雞皮。
「她的心髒病不能再拖了,今天下午伯墉要親自幫她動手術,成功機奉是百分之二十,如果她存心不想活的話,機率會再住下掉一些。」她刻意把成功機中和失敗機率對調。
明知這個大伯是耍不得的,她就是偏偏要來耍耍他,看看能不能耍出他的真心,反正將來東窗事發時,至少她還有老公給她靠。所以,她不怕。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這件事?」
「是若若要求的,她不要你因同情而回頭,何況告訴你有什麼意義?你都要結婚了,難不成你要拖著半死不活的前妻上禮堂觀禮?」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他擰眉對上織語的嘲諷。
「對不起,我听不懂你的問話。」她皮皮地蹺起二郎腿,照他緊張的態度,水水的判斷應該沒錯啊!為什麼兩個有情有義的男女會弄成這樣?她不懂、真的不懂,大概書讀得少,腦漿濃度太低了些吧!?
「她什麼時候有心髒病的?這不會是你們第二次聯合起來欺騙我的吧!?」
「你這個死男人!算我多事、多嘴,就當我什麼都沒說,不要再問我任何事!」她氣得一起身,把手上的紙袋丟給他。
「請你清點一下,里面有離婚證書、五佰萬支票、和她的存款簿、印鑒,不要到時說有少,不誣賴若若貪財,還是誣告我暗杠。」
「她干嘛把錢還給我?」
「拿那麼鄉錢干嘛?成立死亡基金會啊!不用了,一口薄弊花不了太多錢,我們這幾個好朋友還負擔得起,你把這些錢送給剛剛那個,在若若床上唉唉叫的女人,看來她的傷勢還挺嚴重的。」織語的刻薄已達出神入化的境界,再無人可與之匹敵。
回頭望著他的沉默,織語心中行著快意,狠心地走出賀家大宅,獨留賀耕尉品嘗嗽心苦痛。
她生病了?她一向健康怎會?是他們又在誆騙他,或事實真是如此?
不管,就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看看她的臉、听听她的聲音,然後,往後的生命中,再無交集……
白白的床、白白的衣服、白白的臉、白白的小人兒躺在上面。
那是若若嗎?為什麼在幾個沒見到她的日子之後,她會變得如此瘦弱蒼白?要不是她床頭的名字寫著甄若若,要不是她眉頭烙著淡淡的愁,要不是她舒舒坦坦的睡姿是那麼熟悉,他會認不出她就是他的若若。
他的若若?不!從寫下那張離婚證書後,她就不再是他的若若了。
伯墉走到他的身後,拍拍他。「回去吧!不要讓她醒了之後看到你,她是再也禁不起傷害了。」
「為什麼她身上要插這麼多管子?」耕尉答非所問。
「那些是要測量她的心髒,有沒有正常運作的儀器。」他要是沒看錯,耕尉眼底流露出來的是疼惜、是珍愛,既然有愛,何必互相傷害?
「她瘦好多,手臂上的青筋都浮上來了。」
「住院那幾天,她的胃口一直不奸,還有——開刀前二十四小時是要禁食的,不過沒關系,等她醒來,玫杏姨會再幫她補回去的。」
「還要多久她才能再吃東西?」他根本沒听進去伯墉說什麼。
「耕尉,這不是你該管的,若若的身體找會照顧好,求你不要再來干擾她的心情,我從死神手中搶回若若,不打算再把她送回死神手中。」伯墉說了重話。
「以前,我不知道她有心髒病。」他喃喃自語。
「那是你不夠小心、不夠在乎她。」伯墉的語氣近乎指責了。
「對!是我不夠小心她,我從來都沒有認真對她。」他附和。
「耕尉——若若不是顏釆衣……她是真的愛你……」伯墉輕道。
胞尉沉默了,若若不是顏采衣嗎?顏采衣為了錢,一步一步有計劃地接近他,等搜括了他的所有後,便翩然而去,帶著他的錢和另一個男人遠走高飛。
可是……他是真的愛她,在他生命的三十多年里,她是唯一曾打動他的女人,她縴弱清靈,她美麗哀愁,她渾身散發的是不屬於凡間塵世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