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配合。「拍拍那個被她扶持、身量超過一八O的高個兒,轉身面向賀季墉。
‘不客氣!」他先對若若作過回應,再轉頭對季墉說︰「看來我今天來訪的不是時候,下回再來找你」大個兒攤攤手無奈地說道。
「堂哥!不用走,不到三分鐘她就會自動離開。」季墉留住了賀耕尉。
他們是一家人?賀家男人都是喝生長激素長大的嗎?怎麼一「叢」比一「叢」高?好恐怖呀!可是人矮氣不能短,這是她和水水的名言。挺挺還其可觀的胸,她把頭仰得像只驕傲的孔雀。
夾在盛怒的男人和女人中間,耕尉十分了解地乖乖團嘴,找了個離他們最遠的沙發一角坐下,擺好姿勢準備「站高山看馬相踢」。
眼見季墉沒開口的打算,若若決定先起干戈。「賀季墉!你這個世界超級大智障,你被劉晏伶那個奸詐的爛女人耍了。」
「巧巧到你那邊訴苦了?很好!回去時幫我帶句話,如果今天之內她不自動回家、那張離婚證書即時生效,到時她就會一無所有。’」
昨天,他好不容易安撫好晏伶回家,竟發覺巧巧把照片連同填好名字的離婚證書擺在化妝台上,還帶走了屬于她的東西。他預估巧巧合去找若若,果然不出所料……看他毫無悔意,若若氣得破口大罵。「你這忘記裝上腦漿的豬腦袋,請你仔細想清楚,巧巧嫁給你除了‘賀太太’三個字之外,你還給過她什麼?她本來就一無所有,還怕什麼一無所有?」
季墉默不作聲。
「你知道她昨天整整走了三個小時才走到我家嗎?我問她為什麼不坐車,而她的回答竟是--她沒有半毛錢,天哪!賀總裁,請問您,您是空有頭餃卻身無分文,還是舍不得給你老婆一點零用錢?你老婆居然比我這個窮學生還窮。」她連珠炮彈地吼了他一大串。
「這一點我承認是我疏忽了,但是要討論零用錢的事,我希望是和我妻子當面談。」他坦承過失。
「結婚前巧巧沒工作你是知道的顏伯伯以為她要嫁到‘大戶人家’更沒想過要塞私房錢給她,結果一個堂堂大老板的老婆居然比高架橋下的游民還窮,而你這個白色痴呆竟會相信她有錢去在征信所未調查你的婚外情?」若若停下來喘一口氣。「怎麼?現在的征情社已經歸屬于慈善機構了嗎?為了端正社會風氣義務幫人‘抓猴’,不但免費還提供軟片、照片沖洗資、外加牛皮紙袋一個?」
若若的話像鋁合金球棒,鏘一聲正中他腦門。
「你是說巧巧沒找人……」
「抓老公外遇對正牌老婆有什麼好處?如果有好處希拉蕊為什麼要拼命否認她老公有外遇?動動你那個沒多大用處的頭腦;真正能拿緋聞賺到好處的是誰?笨蛋!是李愛斯基!」
「你在懷疑晏伶?」
「我沒有懷疑她,我是在指控她!如果巧巧知道你和她有一腿,她不理直氣壯地把你寫得狗血淋頭還由得你三天兩頭挑釁她?就算是真有投信所要勒索,請問您,你和那只狐狸精誰比較有錢?你結婚、她未婚,了不起是第三者嘛!有什麼好值得勒索的?你當全人類都和你的智力成績一樣掛零嗎?這一切擺明了都是那只琵琶精在作怪!」
在她左一句智障、右一句白痴,在她把晏伶從狐狸精變成琵琶精的過程,季墉的腦筋逐漸清晰。
「巧巧還替你辯護,說你是在醉得不醒人事的情況下把她給FIRE的,別人我是不知道啦!就憑你賀季墉——我怎麼看你也不像有那麼大的能耐,被灌得爛醉如泥還有本事發春,發春也就罷了,還能正確無誤地把另一個醉成同級指數的女人月兌光,然後對準洞穴發射成功。是你太‘短小精悍’,還是她‘浩瀚如洋’?.」被她的黃色言論左摳右洗一大頓後,季墉想出更多疑點。這下子該輪到他去找家合格征信社了。
「這件事我會查個水落石出。現在我們回你家接巧巧。」事情發展出現曙光,沉屙重石自胸中卸下,想起自己是如何委屈巧巧的,他迫不及待要找出她。
「不要她乖乖自己走回來了?」欣賞歸欣賞,該修理的時候還是不能放過。「你不用諷刺我。’他按捺住燎原怒焰。
「我從不諷刺別人的,你可別亂栽贓。」
季墉嘆口氣,莫法度,他沒二哥那張人皮面具可用,只好低聲下氣地求起她。「你知道我心急如焚,這段日子巧巧受了不少委屈,我急著想找到她安撫她。」「我不是說過了嗎?就讓那張離婚證書即日起生效,反正今天她橫豎是回不來了。」
要不是有賀耕尉注目擊證人在場,說不定他會當場把若若給毀尸滅跡。
「她還在生我的氣?」
「就是沒有才嘔人,她從頭到尾部認為是自己高攀上你才會有這種結果,她說只有晏伶種女強人才配得上你,所以要我代她祝賀你們琴瑟和鳴、白頭偕老。」「走!我們馬上走!」他忍氣吞聲已達權限。季一把提起若若,像屠宰場里投雞毛的屠夫,抓得她嘎嘎大叫。
幸好另一個「高人」把她從季手中拯救下來。「你快帶季回去找巧巧,他已經急壞了。」賀耕尉出口調解。
「不是我不帶他去,巧巧不在我家,她趁我去幫她買早餐的時候偷了我包包里的一仟七佰三十六塊走掉了,她交代我跟水水要,可是我等不及水水回國,他得代巧巧還錢,還要加上五分利,要不然我會活不過這個月!」
「該死!她會躲到哪里去?」他青筋暴脹,舉拳捶向門板。
「安啦!別急也別氣,我估計她最多一個星期錢花光了就會乖乖回家,因為一仟多元沒本事讓她躲到天涯海角,而且她沒水水那麼精明,一躲就躲個一年半載,七天後她不回來,你再雇人去找也還來得及。反正你們賀家男人都很擅長找女人。」若若一坐上季精的辦公桌,蹬著兩只腳扣扣作響,展華企業的總裁、副總裁辦公桌都坐過了,接下來還要坐哪一張?她得好好想一想!
而若若這回沒猜對!因為巧巧整整躲了六年才再度現身江湖。
第八章
鬧鐘在清晨六點整鈴聲大作。
巧巧翻個身把頭埋入枕頭中——根據心理學研究,從睡姿可以了解一個人的性格,這對別人來說準不準不知道,但對她這種鴕鳥性情是絕對準個百分之兩千。
正在刷牙的貫洲無奈地含著滿口草莓味道的牙膏泡泡,走到巧巧床邊把鈴聲按掉,解除鬧鐘和巧巧間的彼此折磨,再回浴室把滿嘴的泡沫吐掉。
站在板凳上,他拿著毛巾對著右臉頰那幾顆礙眼的小雀斑用力擦幾下,好像每天多抹那兩下,天長日久下來那些暇疵就會自動消失。
這是一個單純的五歲男童幼稚的想法,因為若這種想法成立,台灣海峽會在短期內沉入幾千部雷射治療機。
張開掉了兩顆門牙的小嘴,他輕咳兩聲,對著鏡面發表演說。
「晦!季墉爸爸好,我是您的兒子顏貫洲,剛過完五歲生日,上個月我考上資優入學,智力測驗成績是一九八,離差智商是一七三,因此暑假過後我就可以上小學了。我預計升小三那年再去考音樂資優班,對于我的未來我有自己的抱負和理想。
我的媽媽叫顏箴巧,據了解她是您的前任妻子,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她?她有點糊涂,呆呆傻傻的,所以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我的頭腦絕對遺傳自您,當然一這一點媽媽從來都不敢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