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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戀邪君 第14頁

作者︰惜之

夾雜在水聲問的是季墉和晏傳愉悅的交談聲,她很羨慕他們能談得這麼起勁。唉——只能怪自己太笨了,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水水說過愛一個人就必須和他心靈交會,可是憑她的頭腦怎能辦到?

切好水果、蛋糕,巧巧把它們端到客廳。

他們聊得更起勁了,巧巧坐在季墉身邊努力理解他們的交談。

「在文藝復興時代進入人文主義時期,畫家的地位開始抬頭,創作不再以神為本,漸漸有了意識知覺,我總是認為這時期藝術才算有了尊嚴、有了意義!」

「我也這麼認為,我特別喜歡十八世紀上半期浪漫派的作品,尤其是‘沙樂美’。」晏伶說。

「什麼是沙樂美?」巧巧問。

「那是一個故事,描述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在國王面前跳舞、迷惑國王,最後把他的頭砍下來的故事。後來有很多畫家以這個故事為藍本,畫出許多除炙人口的作品。」季墉向她解釋。

「這個故事一點都不浪漫,為什麼說它是浪漫派?」巧巧還是不懂。

「小笨瓜--浪漫派是一種畫風、一種風格,不是代表這個故事。比方那時期有人畫航海啦、探險啦。暴風雨等等,都是充滿幻想的。不像早期新古典主義的作品用很華麗的筆觸、最逼真的工筆來作畫,因此浪漫派曾被批評為不切實際。

季墉的玩笑話听進了巧巧耳里成了諷刺,她從不介意別人說她笨,但這話自季墉口中說出就是讓她心中酸水直泛。

之前他一直贊她聰明的,為什麼在晏伶面前她就變成笨瓜了呢?原來,聰明是禁不起比較的。在晏伶面前任何女人都要相形見絀吧!

為什麼只要晏伶一出現她就有了嚴重挫敗感?是她肚量太狹小不能接納別人的好?還是她眼界太低缺乏客人的肚量?

巧巧甩甩頭截斷他們的交談。「很抱歉,我累了想先進去休息。」

「去啦!你去睡,別讓我們兩個瘋子把你拖下水。季墉哥一談起美術都要聊到三更半夜才肯放人,所以你明天一早發現我在你家打地鋪別太驚訝。」晏伶越俎代庖地替季墉回答。

「那——晚安了!」巧巧點點頭朝房里走去。

「等一下,老婆,你忘了我的晚安吻!」

季墉飛快地跑到巧巧身邊,在她唇上蓋上一吻。這一吻稍稍填平了他所造成的委屈。回到房間,她對著鏡子警告自己--顏箴巧,你不可以把人想得那麼壞,晏伶是一個多好的女孩子啊!她聰明睿智、她善良體貼,她幫季墉不也是在幫你嗎?她讓季墉那麼快樂你該心存感激,而不是嫉妒呀!她是季墉的好妹妹、季墉是她的好哥哥,你怎可以對這種手足之情產生懷疑?

她拼命地說服自己、拼命地告誡自己,可是卻越說越心慌、越說就越害怕……如果水水在就好了,她一定會幫她拿主意。

她逼自己在熱絡的交談聲浪中人眼,可是卻怎麼也睡不安穩……

雖然她不可以到辦公室找季墉,但他給了她特權——隨時可以打電話找地說說話。這個特權讓巧巧自信地認為,在他心中她是特別的!

她撥電話給他,響過兩聲,一听見他的聲音,巧巧滿胸滿懷都揚起幸福感。「季墉——是我。…•」

「今天乖不乖?做了什麼事?」

「我練了舞、陪阿彩聊天、看了報紙、看看天空……」她數著數著才發現自己的生活有多空洞貧乏。

「晚上我會回去陪你吃飯。」

「真的嗎?沒有騙我?」

「我常食言嗎?」這話問出,他才猛然想起結婚以來,近一個月里,他還沒坐下來好好和巧巧吃頓飯,他這個丈夫做得太失職了。因為巧巧從不會怨聲載道,他就理所當然地視而不見。

「晚上沒有應酬?」

她軟軟的聲音听在耳里松弛了因工作拉緊的神經。「今天沒有。」但晚飯後他有自己的計劃。

‘’那——晚上你可不可以陪我到國父紀念館看蘇聯芭蕾舞團表演,他們這次要演出‘仲夏夜之夢’,這消息是我在報紙上看到的。」巧巧興奮地說,想起那個有星有月、涼風吹拂過樹梢的夜晚——就是那個晚上她愛上季墉、季墉向她未婚的。「巧巧,我今晚要和晏伶一起去看畫展,因為是最後一天展覽,所以……」他語帶抱歉。

半晌,她沒作答,委屈哽在喉間,她使了全力想為自己的失望找到宣泄出口。「巧巧?」季墉輕喚一聲。

「沒關系,你們去。」咽下委屈,她告訴自己季墉工作那麼辛苦,也該有屬于自己的休閑空間。

「這樣好了,我叫人去買票,晚上我先送你去國父紀念館,我們再去看畫展,等節目紹束後我再去接你。」

「好。」她回答得言不由衷、有氣無力。

「你不高興了?」

「沒有。」她試圖讓自己的不舒服降到最低。

「說謊!」瞬間,他有一股沖動想放棄畫展,陪巧巧去看舞蹈。

「真的,我想如果你要我陪你去看畫展,我一定會無聊地打呵欠,相對地,我若硬拉你去看芭蕾舞劇,說不定你也會在里面呼呼大睡,所以你的安排是最合適的。」她幫彼此都找到台階下。

「巧巧---真是個最體貼、最會替別人著想的好女孩!」季墉情不自禁地在話筒上送出一記響吻。當初的決定果然沒有錯,娶巧巧是一個最明智的決定。

放下電話,巧巧升起—股沖動。她跑到季墉的畫室中抽出一本「西洋藝術史」,隨意翻開一頁開始背誦。

「超現實派受佛洛依德‘夢的解析’的影響,所以畫圖開始接納潛意識,超現實派的特點是——,不合乎邏輯。二,充滿小趣味…••」她背著背著,突然發覺自己淚流滿面。

她這是在做什麼?不管再怎樣努力,她都不可能變成晏伶的,對于她,她是永遠的望塵莫及呀!

她能做的只有乞求萬能的上帝,請它別讓季墉有機會愛上優秀的晏伶。

巧巧倚在國父紀念館的柱子分。芭蕾舞劇結束了,亮晃晃的燈一盞盞熄滅,她心底那股?炫燃を旱母卸?形疵ゥ?型巳ャ?流暢的音樂聲還在她耳邊京繞,巧巧深吸口氣,褪下鞋子果著足,依著劇中的舞步,幾個旋身輕快地在長廊上躍舞。她仿佛變成被小精靈巴可點上輕浮草汁的蓮娜,在藥水的催促下舞出對愛情的沉醉。

梁育誠看呆了,沒料到落幕後,舞台下竟有出真實的仙子之舞正在上演。他不由自主地台起雙掌拍手。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巧巧停下動作,轉身尋找音源。

「你跳得真好廠梁育誠自陰影中走出,由衷贊賞。

「謝謝」巧巧不設防地朝他走近。

「節目結束了,怎不回家?」

「我先生馬上就來接我了。」她據實以告。

「你結婚了?」一抹失望自他眼底一閃而過。

「對啊!我先生很好哦,他幫我弄了一間舞蹈室,可是我等不及回家就在這里跳起來了。」對于剛才的行為巧巧有些羞赧。

「你是個舞者?」

「不算是吧!我學了好多年卻從未真正表演過。」

「肯不肯加入我們?」

「加入?」巧巧疑惑地看著他。

他遞過一張名片。「這是我的舞蹈社,如果你有意願可以到我那里上課。」「你們缺老師?」

「只要你肯來,我們舞蹈社永遠有缺額。」

「謝謝你。」被肯定的成就讓巧巧欣然。

「可以給我你的電話、住址嗎?」

「可以呀!」巧巧沒多作思考,把季墉怕她迷路、硬要她收在包包的名片拿出來。「賀季墉是我的丈夫,我叫巧巧、輕巧的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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