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都是為我著想,我竟然還懷疑你存心不良,我真是太不應該了。」巧巧歉疚地望向水水,望得她性格中成分稀少的「心虛」浮上台面。
她為她著想?有嗎?什麼時候?是巧巧領悟力變強,還是她的頭腦震傻了?「說說看,我听一听你是真懂還是假懂。」水水僵硬地開口。
「你希望我找一份符合專長的工作。我很會煮萊、洗衣。所以你才要叫我結婚是不是?姐姐,你真的對我好好,從現在起我一定會努力把自已好掉、絕不會辜負你對我的期望……國父也說過物盡其用,我會把我的用處……」
哦!MYOLDSKY!水水快發瘋了,誰知道離這里最近的精神病院在哪兒?請傳真給她……其實巧巧還是弄錯了,她最適合的工作不是家庭主婦,而是白雪公主,也只有她這種頭腦簡單的人舍把巫婆當成好心的老婆婆,還拼命感激人家幫她送來五彩毒隻果。
季墉心情惡劣到極點,他提著手提電腦離「公司」出走,不想再見到二哥那張齷齪卑鄙、下流無恥,專門將己所不欲的壞事,施給小弟的狐狸臉。
罷才季墉在二哥的威脅下,答應代替他出席今晚的相親大會。季墉此刻正一肚子火無處發泄。誰不知道老媽那群朋友的女兒,個個都是抱著采金礦的心情來赴會,他非常厭惡自己坐在那里像座礦場等著人家來探勘!
上次的相親記憶仍像場惡夢緊緊壓迫著他的中樞神經。
那天。他在對方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美女,溫柔賢淑、多才多藝的說辭中…‘••興高采烈地遵照媽媽的指示穿上正式西服,忍受著炎熱火球曬出他滿身痱子。
沒想到一見面,噢--是夠美了,不過是化妝品比人更美,那層粉大概只要一旅身就會議大家欣賞到大雪紛飛的冬景。
唉——想起晚上還要再次面對另一個溫柔賢淑。百年不得見阿‘超世紀美女」,季墉長聲嘆息。他打開電腦,準備拿工作來治療郁結成傷的心髒。
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就正確姿勢,僅擺了老半天卻了無心思,仰頭望上樹梢的黃色小花,看它們熱鬧地開了滿枝滿啞。成雙成對的麻雀在調笑他缺乏人身自主權,倒不如當只四腳哺乳動物來得自在快活,忽地,麻雀嫌嘲弄他不夠過癮,接著又屙出一蛇白金在他的波晶艱幕上,以增加刺激度。
OH。SHIT,他想破口大罵。在他尋出面紙拭去那水滴狀排泄物時,抬頭竟發現一台滑板車正以他為鏢靶筆直撞上來。
「啊…••」此為男音,音高是中央G。
「啊…••」此為女音,音高在高八度的E。因E和G同屬C大調一級和弦,所以听起來沒有太大的不協調。巧巧不顧自己被撞得七暈八素的狼狽模樣,連忙起身把瀕臨死亡的機車推向一邊,俯身跪向季墉面前。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沒有怎麼樣?」
「放心,我沒事,我只是肋骨斷三根、腎髒破掉一個、左肺葉大量充血而已。」季墉沒好氣地說,看來他今天走得不是普通的楣運。
「這麼嚴重?天啊,---救命啊!誰來幫忙救救人?」
巧巧突然扯開嗓門大吼,嚇得季墉猛然一躍,伸手自身後抄向前捂住她的嘴巴。在她耳邊輕斥︰「拜托!你是嫌我還不夠丟臉嗎?」
巧巧整個人讓她箝制在胸前動彈不得,被大掌捂住的嘴巴說不出話來,她只好睜著澄澈的大眼骨碌碌地四下轉動。
好一會兒,季墉才發現自己動作暖昧,急忙放掉巧巧,呼地嘆口長氣又坐回原地,他低下頭來檢視他的手提電腦。唉——陣亡了!請世人默哀三分鐘。
本以為離公司出走可以避開二哥那個「人禍」,沒想到出走後還是踫上「女禍」。哎……‘哦、我只是想找人幫忙。」巧巧怯怯地說道。
「不用了!」他無奈地擺擺手,只要她這顆災星離他遠一點就行啦!
「你不要亂動啊!鼻折的人要固定,不能動來動去。」
「你詛咒我骨折?」季墉凶惡地瞪了她一眼。
‘是你剛剛說你肋骨斷三根••‘…腎髒……」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在他怒目中冥然停止。
‘哪個破腎髒、斷肋骨的倒楣鬼在這里!季墉把電腦往前一推。
「啊……,’巧巧倒抽口氣,丹田尚未充足空氣大喊出聲,就依季墉的「斜眼指示」乖乖閣上嘴巴。「你、你的電腦被我弄壞了?
「你說呢?」
‘怎麼辦?我沒有上班、沒有錢可以賠你新電腦。」她懊惱極了。「早知道就不要練習滑板車……我真是又呆又笨……」她低聲喃喃,眼淚即將奪眶而出。
「我有叫你賠嗎,」他瞄了巧巧一眼--天下本無事,唐人自擾之。
‘你心腸這麼好,不要叫我賠?」巧巧臉上陰霾頓時盡掃,撥雲見日的嬌顏露出動人心魄的笑容。
「被你憧上前我敢肯定我的心腸都很好、很健全,現在我可不大確定了。」他挪愉道,心情受巧巧感染,不再板著撲克牌臉。
季墉把電腦放在一邊,用手壓壓微微抽痛的額頭。
「你受傷了」巧巧急忙從口袋拿出HELLOklTTY的粉紅手帕按住他的傷口。「痛不痛?」「哦,」他悶哼一聲,抬手接過她的手帕,直到這時他才算看清楚她。
這女生有著出色的外表,長發上戴著粉紅色的kitty發箍、身穿粉紅色kitty背心裙、kitty短褲和kitty運動鞋。季墉第一次看人把kitty穿了滿身卻不覺得突兀。
這種長得比模特還艷麗的女生,男朋友一定多如過江之鯽,族群龐大得嚇人吧!在這性解放的時代她一定早就……這種女孩不符合他的擇偶條件,當下季墉立刻把她自追求排行榜中除名。
「很痛嗎?」巧巧心焦地問道。
「當然!」他誠實以答,一點紳士風度都不留。
「對不起!因為滑板車不能在馬路上玩,沒想到在公園里玩還是憧了人。」「算了,季墉吐口氣今天他大大小小的氣吐了上百口不止,要不是有綠樹在行光合作用,這里肯定到處是窒人的二氧化碳。
巧巧一直審視著他的表情,在他吐氣後,她也明顯地跟著松了口氣。你跟我大姐一樣,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有人拿‘雷聲大、雨點小’來當形容詞的嗎?」下回她會不會用「鋒面過境、午後有短暫雨」來形容他?
雖然季墉揚揚眉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姿態,但對巧巧而言,撞壞了人家的東西又沒要她陪,她在心里早把季墉當成天下第一大善人。面對這種好心人豈有不多攀談結交的道理?「每次我的笨病發作姐都會被我氣得半死,但是她總是吼幾聲就算了,從不會真的動手打人。你也一樣啊,雖然氣得要命,可也沒要我賠錢。」沒人要求她解釋,但她不顧听眾反應,硬是要講清楚、說明白。
見她說得那麼幸福,好似光挨罵是件不可多得的幸運事。莫非她來自暴力家庭?「你姐姐很凶嗎?」
「你沒听懂我的話我大姐一點都不凶,如果她真的變凶了,也是被我害的!」她對維護水水向來盡心盡力。
「你害的?」
「嗯!我要是別那麼笨,她就不會罵我,就不會破壞自己的形象。可是--沒辦法啊!誰叫我的智商只在正常和白痴的臨界點。不過這樣也好,塞翁先馬焉知非福,起碼我的愚笨可以把她的口才訓練得很好。」巧巧一古腦兒把水水罵她的話當成真理,一一輸出。「愚笨可以訓練口才?」那他是不是該考慮聘任她到公司幫忙訓練業務專員?這是哪一國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