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辦公室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若若拿了一瓶裝著粉紅液體的保特瓶沖進仲墉辦公室,身後跟著他的秘書、警衛、大小職員沸沸嚷嚷共二十幾人。
「董事長,她手上拿著汽油,你要小心。」何秘書大喊。慌張神情謀殺了她端莊的淑女形象。
「誰說這是汽油?這叫櫻桃汁,READAEIERME,櫻一桃——汁——」若若挑釁地把往他的辦公桌上一坐。
「可是你剛剛……」
「剛剛是剛剛,經過被你浪費掉的兩個半小時後,它已經透過離子轉換器變成櫻桃汁了。不信我喝一口給你看。」
「你說謊騙我。」何秘書知道被愚弄,氣得花容失色。
「NO!NO!那是你的見解,在我的認知是——我運用了一點機智總算見到貴公司這位,比總統先生還難見到的大人物。」若若驕傲的連下巴部揚高了。
「好啦,沒事了,你們通通下去!」仲墉手一揮,遣返所有人。
等大家離開後,他繞到若若面前問︰「你有事找我?」
「對!」她兩只腳前後擺蕩,撞得他的辦公桌扣扣作響。
水水個子嬌小,交的朋友全是矮人國的子民,不過這也沒錯,物以類聚嘛!如果她的朋友都是像他那種「樂咖族」,長期下來她鐵定會得到「頸椎僵硬癥」。
「若若小姐,你可以說話了。」
「你還記得我?記憶力不錯一我今天是來負荊請罪的。」若若—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你何罪之有?」仲墉不解地挑高一道眉。
「你跟水水的事情是我告訴賀季墉他們的,跟水水無關。還有機場綁票案、顏伯伯心痛計,全是我一手策畫,賀季墉等人協助完成,水水一點都不知情。」
「這些事我早知道跟水水無關,不過沒想到原來你才是幕後黑手。」
「你不生氣?」見他處之泰然的模樣,若若反而抓不到他的心思。
「如果生氣就能把她找回來,我不介意發發飆。」
「我問你一句——你愛她嗎?」
「我不認為有回答的必要。」
「可是我堅持不知道答案的話,絕不透露她的行蹤!」她故弄玄虛。
「你知道她的下落?快說。」他流露出一絲激動。
他要她說她就說嗎?開玩笑!她可是個有思想、有抱負的獨立人類,哪那麼容易被旁人左右?沒認識賀仲墉之前,水水和她屬同一人種,是他出現後才讓水水變白痴的,所以說愛情是穿腸毒藥,沒事少踫為妙!
她不說話,存心吊他胃口。
「你今天是來負荊請罪?這種態度不太像吧。」他反咬她口。「你可以選擇不說,等我把水水找回來,我會教導她如何分辨益友與損友間的差異。」
你看你看,就說一談戀愛女人就會頭昏腦脹被男人牽著鼻子走,現在信了吧!
這個奸詐、狡猾、下流、卑鄙的無知小人,就不知水水的眼楮被哪顆蛤蜊肉糊住,才會喜歡這種男人。算了,水水的沒品味是眾所皆知的。「她之前找到一份翻譯小說的工作,你朝這方向找就成了。」
既然不說,用觀察的總不犯法!若若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盯住賀仲墉一舉一動。
仲墉急切地拿起電話,卻發現在一旁虎視眈眈的若若,馬上掛回話筒說︰「謝謝你的情報,不送了!」
她瞪他一眼,把腳步跺得又重又大聲。恨不得把他的地板踩出個大洞,讓水泥塊砸死樓下員工、讓他傾家蕩產都不夠賠。于是股票大跌、中共見有機可趁就發射飛彈,子彈飛來剛好射進他的肚臍眼……咦——怎麼會牽拖到中共去?對啦;他這種人太歹毒,連中共也看不過去。
啪!甩上門,她對門外賊頭賊腦的季墉大叫︰「他是一只XL號的特級老狐狸。」
季墉哈哈大笑。「早說過你斗不過他的。」
☆☆☆
門鈴響了兩聲,水水從一堆翻譯稿中抬起頭。
噢!好餓,水水申吟。一看到垃圾桶里的泡面空盒,肚子餓得更離譜啦!水水提醒自己待會兒得跑到7-11買幾包泡面回來儲糧。
她開始懷念起那段有專屬灰姑娘可供支使的美麗日子。
門外的人用奪魂鈴催促著她時速僅三公尺的超慢動作,她嘆口氣,緩慢地踱向門邊。
無精打采地打開門,她無奈地說︰「我保證今晚趕夜班,一定把你要的稿趕出來。」
咦——不對喔!出版社幾時來了個龐大小弟?
她仰起頭意外地接觸到仲墉的眼楮,霎時她像被下了定身咒。
他那燦爛的笑顏讓她的悲傷搭錯車,一路往中央山脈開去。天——他還是像記憶中那麼帥,雖然那張賊賊的笑臉還是開滿桃花,可是就是迷死人的教人難以移開視線。
他的妻子一定把他照顧得非常好吧!看他那到神采飛揚、志得意滿的俊秀模樣,她的心迅速淪陷匪區。
不行、不行!人家是個有妻、有家室的居家好男人,不可以輕易染指。躲在這個小房間內趕稿已經非常可憐了,她可不想因妨害家庭罪,到苦牢去蹲幾個月。萬一,蹲在里面還要被催稿,那簡直就是痛不欲生了。
瞬間她的悲傷原車返回,滴滴答答的雨聲在她耳際響起。
雖然他的笑在誘惑她開心,可是她的笑意被濃濃的烏雲遮擋住了,雖然他滿布陽光的身子在誘惑著她放晴,可是她的心在冷凍庫里享受著零度C的洗禮。
他為什麼要來呢?是來提醒她的不幸,還是來昭告他的幸運?
仲墉遞出一束金莎,她的眼楮陡然發出道道金色光束,和包裝紙的色澤相互輝映。
「我可以進去嗎?」
想起以往的經驗,水水讓舊戲碼重新上映。
「一個問題一顆巧克力。」她厚顏無恥地說。
不能怪她偏愛金莎,因為它總是在她最饑餓時挺身解救。
「成交!」憑著巧克力的福氣,他登堂入室。
五評不到的小房間里,放堆著稿件,垃圾桶中的泡面盒子快溢出地面。仲墉看得眉心直皺,沒有他水水真的不會過日子,陡然間他在地球生存的重要性又提增幾分。
「你又吃泡面度日,不怕將來變成木乃伊?」
「不怕!」她伸手去抓巧克力,仲墉眼明手快的把那束全藏到身後。
「你問完問題,我也回答了。」她嘟著嘴不滿地說道「耍賴功」是她的獨門工夫從不外傳,他幾時偷看她的秘笈?
「那是直述句不是疑問句,我在責備你老是替泡面公司站台。」
「那我幾時才能吃?」水水的肚子已發出陣陣渴望的聲響。
「這是問句嗎?如果要我回答,我也要享用一顆金莎。」
「你這樣違反規則。」水水抗議。
她儲了滿肚子疑問要他解答一一她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想知道林欣儀是不是好妻子,想知道她走後他想不想她……若他的提議成立,那她不就損失慘重!
「很符合公平交易法啊,我祟尚紳士精神,小姐先發問。」
「我不問,你先問。」水水努起嘴巴。這點智商她還有,想要她自投羅網還早得很咧。
「你半年來都住在這里,靠翻譯為生?」
「對。」她餓死鬼投胎般,抓了一顆就往嘴里塞。
「輪到你啦!」
「你、你過得還好嗎?」她忘記品嘗甜蜜的滋味,把全副心思放在他身上。
「尚可。」他回答得牽強。
這六個月中他差點被老爸、老媽的口水淹沒,每個晚上躺上床就想起她曼妙的身材和擁她人睡的香辣畫面。書房里、客廳里到處都是她的桂花香,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屬于她的記憶,不知道被相思折磨了六個月的人要怎樣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