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你這等姿色,你會由小處女變成老處女,等著吧!沒有男人願意自我犧牲到去踫你的!」RUBY不愧是社交名花,口才至少在三流以上,絕不會讓自己屈居下風。
「我也好想維持這種‘高級身分’,可惜,小仲仲不依啊!不過,無所謂,反正我和小仲仲總是要生小孩的嘛!
到時留著那片薄膜也沒多大用處,就送你啦——小仲仲……「她用力扯扯他的領帶,扯出他—股窒息感。
天啊!她們竟在大庭廣眾下討論「處女膜」?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仲墉,你說話呀!」她伸出涂著鮮紅寇丹的食指,嬌媚地戳戳他堅硬的胸膛。
「喂!你小心點,別把仲仲的外套戳壞了,那可是我送他的生日禮物,意義很重大耶!」
幾時她送了他外套?看來要是再保持沉默,他的身價將會—路跌停板,直到變成壁紙還嫌礙眼為上。
他拉開力RUBY,在她耳畔語出驚人地說︰「她是我媽的眼線,專愛在我媽媽面前打小報告,你還惹她。」
「啊——真的嗎?那我……」這下子,她想入賀家大門不是遙遙無期了?
「你先回去,我來處理善後。」
「不、不、不、我得換回!你說她叫什麼名字?」
「水水!」他讓她的變臉工夫大大感動。
她轉身面對水水,在旋轉的一百八十度角中,她的表情做了三百六十度大調整。「水水,剛才RUBY姐姐是跟你鬧著玩的,你別掛在心上喔!」
這女人哪根神經線「突槌」了?把她羞辱成這樣,還低聲下氣?算了!不理他們。
「我要回家了!」想到回家,水水的心情又變得奇差無比,緊皺的眉頭偷偷流露出委屈。
「讓仲墉送你,小女生一個人搭車太危險了。」RUBY百般討好。然後回過頭對仲墉低語︰「明天我整天都沒事,等你哦!」最後扭著翹臀離去。
仲墉嘆口氣,今夜的浪漫報銷了!拍拍水水,他縱容地說︰「回家吧!我送你。」
她搖搖頭,頹然地垂下雙肩,「你走吧!我不想回家。」
「不回家想去哪里?」
「去流浪。」她準備往游民收容所安身立命。
「流浪?為什麼?」他已猜到七、八分,這小表大概在眼家人鬧別扭。
「因為我離家出走!」是的,永遠都不回家!除非爸
爸在報上登道歉啟事、除非他不再擅自否定她所有想法,否則她「永遠」、「永遠」不回家。
「好吧,不回家。‘仲墉沒多說話,拉起她的小手跑入雨中。
「去哪里啊?」
「我車子里。」
「你要載我去哪里?」她當然是問目的地,誰會去問交通工具,這呆瓜!
「去流浪啊!第一站往淡水去好嗎?有緣、沒緣、人家來作伙,燒酒飲一杯,乎乾啦…」他唱歌逗逗她嘟得老高的嘴巴。
「我已經很傷心了,你還鬧我。」他到底認不認識「同情心」這種智商五十以上就能理解的玩意兒?
「就是傷心才要听點輕松的。」他一面說,一面把她塞入汽車前座,順手月兌下西裝外套,蓋在她已半結凍的身上。
「外套給我,你不冷嗎?」
「不會!」
「謝謝你!」她把外套拉高,連頸子都蓋滿。
「不客氣,反正外套是你送的。」他嬉皮笑臉地取笑。
他計劃辦個拆謊大會嗎?水水連忙轉移話題。「你那台機車呢?」
「報廢了!」
「不是被我撞壞的吧?」
「差不多。」其實它早該壽終正寢,那一撞剛好讓它死得更理所當然。
「對不起!」水水抱歉地垂下頭。
「無所謂。」他聳聳肩發動汽車。
「你不會要我賠吧?」
「不會啦!你對我那麼大方,只不過是報廢一部機車,我不會心疼的。」
「大方?我什麼時候對你大方過?」從認識到現在,好像都是她在敲他、訛他,她見時對他大方了?
「你忘記了,你要送我一個最昂貴的‘高級禮物’。」
「有嗎?你一定是听錯了!」她急速反駁,充分發揮她性格中的小氣因子。
「有!」他非常篤定的點點頭。
「沒有,就是沒有,絕對沒有,鐵定沒有。」她將耍賴工夫發揮得淋灕盡致。
「有!你說你要送我一片薄薄的一一處、女、膜。」
他將頭調往她的方向,欣賞她由活跳蝦轉變成紅醉蝦的精彩過程。
他把她的害羞盡收眼底。有趣!好久好久沒踫過這樣有趣的小女人了。真所謂「美女易求、滑稽女難覓」是也。
剎那間,他忘記原本的銷魂夜,反而開始期待起跟這個「小水水」的快樂時光。
第三章
他帶水水回到住處,讓兩人洗去一身濕意。
水水在他房間里,用吹風機吹于她那頭及腰長發。
仲墉端來兩杯熱咖啡,接了整發工作。
倚著她背後傳來的體溫,舒舒暖暖的三十七度,水水的悲傷闖入迷宮里,尋不到出口。
看見她把他的T恤當成洋裝穿,他忍俊不住的笑出聲。
「哇!你真小!」這三個字已傷人得很,他竟還加強語氣般地連連射出幾個嘖嘖聲。
「小!哪里小了?」她想起他身邊的女,下意識地抬頭挺胸看向他。
「我的衣服都能當你的棉被了,你說你小不小?」
原來他並沒意思要諷刺她,是她以小人之心度人家的君子月復了。
‘你以為全世界能找出來幾個像你這樣的龐然大物?「
「也對」!他關上吹風機,把她的頭發梳順。「這是我第一次模到沒噴上發膠的頭發。」
「很舒服嗎?」
「嗯!」他抓起滑滑順順、柔柔亮亮還帶有發香的長發,放在鼻間嗅聞。
「好,借你模,一次五十塊,抵我今晚投靠你的旅館費用。」
仲墉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在床沿,遞給她一杯熱咖啡。
「你事事講究公平?」
「是啊!鮑平是人類社會中最重要的相處依據,我不欠人,人不欠我,社會才能維持于平衡狀態。像你這樣到處欠女人的感情債,結局會很慘很慘的。」她借機教訓他的處處留情。
「我們成人社會的游戲規則,不是你這種黃毛丫頭該懂的,放我不便多做講解。」他四兩撥千斤,把她的訓誡輕松回避。
「你可能是我未來的妹婿,像這樣風流,鎮口留戀花叢,巧巧怎麼辦?」
妹婿二萬提醒了仲墉,她和巧巧一樣大呢!他竟然把巧巧當成追求目標,卻拿她當黃毛丫頭看。
「只要找到真心喜歡的女人,我會馬上放棄那一大片花園的。」
「你的意思是說一一她們對你並沒有太大意義。這句話的真實性有幾分?」
‘你認為呢?我剛剛不是放棄了一朵玫瑰,投入你這棵豬籠草吐子里了?「
「取笑我,你很得意嗎?」她睜出特大號眼內瞪視著他。
「是很過癮!」他大笑救聲,代表所言不假。
「賀仲墉——」她正色喚道。
「什麼事?」他騰出一只手把她放下,她順勢躺在柔軟的床墊上,頭枕著他粗壯的手臂,眼楮凝視他俊俏的臉龐,鼻子嗅著專屬于他的談談香味。她安心也放心地躺入他懷中,這樣的男人就是有本事叫天下女人都對他放心吧!
「賀仲墉——」水水再度輕喚。
「嗯?」他的眼楮專注地望向天上那輪明月。
「是不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比較容易對漂亮的女人妥協?」
「為什麼這樣問?」
「巧巧要做什麼,爸都會全力支持,但我想做的,爸爸都會想盡辦法反對。」
「舉個倒好嗎?」
「例如,巧巧不想上人學,爸說︰」OK!只要你高興!‘。巧巧不想工作,爸說︰「也好,外面世界太危險。’巧巧穿什麼衣服,爸爸都會大大夸獎貸揚一番。而我呢,我不想上大學,爸說我會變成一個沒知識、養不活自己的低階層人士。我想出國,爸說吃飽撐著啦,台灣研究所多到念不完。而我穿什麼農服,他都會大大貶抑一番。我覺得他對我,常常只是為了反對而反對。當然,我不是不知道巧巧對我的好,但是,我很難不去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