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沒回答,而是點了一根煙,吞雲吐霧了幾口,這才挑起一道柳眉,眸光陰冷的睨視著他,「狗改不了吃屎,你這只賤狗跟我怎麼會是自己人?」
他臉色一白,「沈姊——」
「閉嘴!」她冷冷的打斷他的話,再回頭瞥了手下一眼,其中一名大漢立即上前,從懷中揣出一把槍走近杜煒,井將槍口對準他的胯下之處。
他臉色土灰、頭皮發麻、渾身發抖,「沈姊,不要!不要……」
「不要?」她冷笑一聲,「可以,只要你把我的話听清楚了,第一,不準再接近古盈吟,還有跟她有關的任何人,第二,不要再讓我听到你又在哪里騙財騙色,不然,我絕對會讓你成了太監,絕子絕孫!听清楚了嗎?」
他驚懼的頻頻點頭,「听、听清楚了,我會滾得遠遠的,我會離古盈吟遠遠的,我——我馬上離開台灣,求求你放過我。」
「好,算你上道,還不快滾,待在這兒干什麼?」
听到身後的開門聲,神情蒼白的杜煒毫不遲疑的轉身跑了出去,當天就到飯店退了房,匆匆的搭機離台。
☆☆☆
三天後,古盈吟收拾行李,準備返美。
沈柔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靜靜的看著她,心里卻詛咒著藍羿揚,他還真會躲,居然到現在還找不到他。
「盈吟,我說了,如果沒將藍羿揚押到你面前,跟你下跪說聲對不起,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沈姊,這又何必呢?」她淒涼一笑,「再說,要他道什麼歉?
又為什麼要道歉,只因為他不愛我嗎?」
「鈴鈴鈴……」沈柔的手機突地響起,她接起了手機,眸光一冷,「好……很好……抓好他,別讓他跑了。」
她切斷手機,又打了一通電話羅政倫,給了他一個地址,要他在那里與她踫面後,這才掛斷電話,起身,拉著古盈吟的手就往外走,「找到那個欺負你的混蛋了!」
「我不想去——」
沈柔不理會她,她拉著一臉為難的古盈吟上了車,約莫一個小時後,車子來到了八里賽車場敖近的一處豪華汽車旅館。
兩人走進了其中一間房間,古盈吟一眼就瞧見一身賽車裝的藍羿揚被捆綁著坐在椅子上,嘴巴還被塞了一團布。
她急忙跑向他,將他嘴巴的布拿下來,再為他解開繩子。
一旁的大漢詢問的看著沈柔,她點點頭,四人明白的退出房門外。
重獲自由的藍羿揚面無表情的睨視著眼前這兩個女人,眸光卻帶著嫌惡。
沈柔也不唆,指指古盈吟,對著他道︰「你要走出這扇門的惟一方法就是跪下來跟她道歉,而且發誓你會永遠的愛她、保護她,給她幸福。」
「你在說笑話嗎?荒謬!」他嗤之以鼻。
「沈姊,別這樣——」古盈吟覺得好難受,她不喜歡這樣啊!
「好!你不跪,我找人來押著你跪,你不起誓,我就拿把槍抵著你的頭,看你發不發警?!」冷若冰霜的沈柔作勢往門口走,打算將那幾名手下再叫進來。
「沈姊!」古盈吟驚慌失措的沖到她面前,擋在門口,「拜托,別為難他了,他根本……」她深吸了一口氣,「他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這樣勉強又算什麼?」
沈柔的眸中一閃而過難以察覺的狡黠眸光,「我是個女流氓,你很清楚的,既然有個呆子搞不清楚某人對他情深意濃,我就用我的方法將他留在某人身邊。」
「勉強的愛一點也不會快樂的,沈姊,我求求你,別為難他了,我也不要看到他跟我下跪。」
她挑起柳眉,看著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的男人,「你听到沒有?盈吟拼命的在為你求情。」
「對不起,你們要演雙簧,請找別的觀眾欣賞,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立即起身往門口走。
「藍羿揚,你給我回來。」沈柔的眸中頓時射出兩道冷芒。
但藍羿揚也不是個怕事的人,他頭也不回的說︰「這里還是個有法治的國家,女流氓。」
「沈姊,拜托你,讓他走,你這樣只會讓我更難過、更難堪而已,我拜托你!」古盈吟難過的眼眶都泛紅了。
「大姊,羅先生來了。」
一名手下打開了門,羅政倫走了進來,看到藍羿揚越過他要離開,他直覺的扣住他的手臂,「你這幾天都住這里?為什麼不接手機,也不打電話回家,難道你不知道我跟你哥會擔心?」
沈柔撇撇嘴角,「他哪會在乎別人的情緒、別人的感情?」她走到羅政倫的身邊,看著神情冷硬的藍羿揚道︰「政倫,將你跟你的『情婦』盈吟的事好好的跟這個笨蛋說清楚,讓他想一想自己是不是一個超級大笨蛋!」
羅政倫遂將古盈吟當他情婦的始末娓娓道來,而藍羿揚在對照謝莉莉拍到他跟古盈吟的對話後,他知道繼父沒有編話誑他,但是……
他的視線落在低頭不語的古盈吟身上,「你說過你會回來這里完全是為了杜煒,因為我跟謝莉莉曾經傷害了你,讓你在男女親密關系上有了很大的心理障礙等等一席話又該怎麼解釋?」
她咬著下唇,「那只是為了讓自己在你的面前不至于太過怯懦,而刻意撒下的謊言。」
「藍羿揚,你問那麼多干麼?總而言之,盈吟的心都在你身上,你怎麼說?是不是要接受她的感情?」沈柔實在受不了一個大男人這樣拖拖拉拉的。
「我想……」他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冷冷的看著古盈吟,「就像某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就算她想找個男人依靠,她也不會找上我』,所以,就算我想找一個女人來愛,我也不會找上她!」
迸盈吟覺得好像當場被他挨了一巴掌似的,痛得她眼冒金星。
她的感情已赤果果的攤在他面前了,他竟這麼——
「藍羿揚,盈吟會說那樣的話,是因為你只想包養她,而不是愛她,你怎麼能這麼說?!」沈柔替她抱不平,當時她也在場,知道古盈吟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那我該怎麼說?」他冷峻的眸光—一掠過繼父、沈柔跟古盈吟,「她回來的原因你們全都知情,只有我一人被蒙在鼓里,你們看我這個不知情的傻瓜跟繼父爭奪一個情婦,跟她唇槍舌劍、找她的碴,再荒腔走板的找了一個姿色平庸的女人到公司,讓她坐在我的大腿上,呵!」他冷笑一聲,「在你們的心里,一定笑翻了,因為你們都在看我這個小丑表演可笑的劇碼!」
「不是這樣的!」古盈吟難過的直搖頭。
「你誤會了。」羅政倫也趕忙開口。
「藍羿揚,你真的很莫名其妙!」沈柔受不了的給了他一記白眼。
他咬牙,「夠了!我想我已經娛樂夠你們了,我要走了!」
「羿揚!」羅政倫想拉住他,但他用力的甩開他的手,大步離去。
難怪有人說愛情這檔子事是管不得的。沈柔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但在看到淚如雨下的古盈吟時,她也只能咬咬牙,拍拍她的肩膀,「算了,那個藍羿揚是個該死的大混球!他根本不值得擁有你的愛,我們回美國去。」
「沈柔!」羅政倫皺起濃眉。
「政倫,不必替那個混球說話了,總之,就這樣吧,再見。」
她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只是無聲流著眼淚的古盈吟離開,當天下午,兩人即前往中正國際機場搭機返美。
第九章
對古盈吟來說,工作就是治療情傷的最佳方法,她日以繼夜的工作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要將放了三個月的假所累積的工作全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