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綺說過,她跟她媽咪情同姐妹,她媽咪將她將成寶貝在疼惜,所以她完全是拷貝她媽媽對她的那一套來對待圓圓的。」盧梅芳的聲音在他背後輕聲的響起。
他回過頭,看著微笑的盧梅芳,再回頭看著兩個嘻嘻哈哈的吹起泡泡的大小美女,他的黑眸閃過一道思索眸光,他背過身,跟盧梅芳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跟自己下樓後,他才再開口問︰「既然如此,白思綺為何要離開她的媽咪,甚至未婚懷孕?」
盧梅芳搖搖頭,「我也問了,但她只用一言難盡帶過,我也就不好追問了。」
一言難盡?紀晨雨抬頭看向樓上,依然是笑鬧聲不斷,他回過頭來定定的看著盧梅芳,「你身體不適?」
「呃……我……」她老臉紅了起來。
看來也是謊言,算了,他抿抿唇,「就讓她留下來幫你,吃住就在家里,另外,每個月會有三萬元的薪資給她,她的事,你就一手安排吧。」
「是,謝謝先生,謝謝先生!」盧梅芳開心的頻點頭,隨即飛快的上了樓去跟樓上的一對大小病人宣布這個好消息。
而樓上隨之傳來的震耳歡呼聲可讓處在樓下的紀晨雨不知該哭該笑?他這個爹地、雇主好像比白思綺這個外人還不如呢!
看來,他得瞧瞧這個白思綺有什麼天大的魅力?能在短短數天的時間,就讓他的女兒跟盧媽如此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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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的日子,紀宅可以說是笑聲不斷的。
紀晨雨也終于了解白思綺為何能在短短的時間里就贏得盧媽跟女兒的心。
每天一早,改住到圓圓對面客房的她會去喚醒圓圓,要她當她的小幫手準備早餐,早餐過後,她還會陪她上學,放學時間,她再到學校去接她。
而他也從盧媽口中得知在圓圓上學的時間里,白思綺會跟盧媽上市場買菜,天南地北的聊天,還會幫盧媽做臉保養、化妝,兩人一起看電視。
而在接圓圓下課後,她會先幫她洗澡,然後烤個小點心給她吃,再一起看卡通影片,一起做功課。
等他下班,吃完晚飯後,白思綺就讓圓圓開出明天晚餐的菜單,然後,她們再到空中花園去看星星,找星座。
一直到晚間九點,兩個人一起刷牙洗臉,之後,白思綺會說故事給圓圓听,說完故事後,她再親了她的額頭一下,熄燈,讓她睡覺……
憑心而論,他從來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陪圓圓,所以白思綺以此贏得女兒的芳心,他是無話可說。
不過,卻也因此,他對她的身世背景更加好奇,若說白思綺的母親也是以這樣的方式對待她,她又怎麼會未婚懷孕?還離開那樣疼愛她的母親?
思緒百轉的他,此刻正靠在女兒的門柱上,凝睇著坐在女兒床前,表情靈活的說著故事的白思綺,瞧她邊說邊做表情,逗得女兒哈哈大笑。
「說完了,不可以再笑了。」白思綺開玩笑的板起臉孔,合上故事書,又傾身親了紀圓圓的額頭一下,直起腰桿,她站起身,一回頭要關燈,這才發現這個屋子的男主人就站在門口。
「爹地。」紀圓圓一看到他,開心的又從被子里鑽出來,給了爹地一個大大的擁抱,再示意他低頭,給了他的臉頰一記響吻。
他微微一笑,彎將她抱到床上,看著她躺下去後,為她蓋好被子,坐在床沿道︰「為什麼想到要親爹地?」
「不知道耶,思綺天天親我,她說那是喜歡我、愛我的吻,我想我也喜歡爹地,也愛爹地就親了,這很奇怪嗎?」她不解的問著他。
紀晨雨搖搖頭,笑了笑,揉揉她的頭發,站起身,跟著白思綺走到門口,將燈轉為暈黃的小燈後,即將房門關上。
他看到白思綺直接下了樓,他蹙眉,直覺的喊住她,「請等一等。」
她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這個男主人,「有事?」
紀晨雨看著她那不耐的眼神,突然覺得很好笑,這幾天來,這個住在他家的孕婦,在他們兩人獨處時,幾乎沒給過他好臉色。
他雙手環胸的看著她,「我哪里惹到你了?在我們兩人時,你就一副不悅的表情?」
「你真的想知道?」
他點點頭。
她看看紀圓圓的房間,指指樓上,「那我們到空中花園去談。」
他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往樓上空中花園走,白思綺跟在他身後。
在輪明月與滿天星斗下,兩人在花園的石椅上坐下,紀晨雨看著她,示意她可以說了吧?
她潤潤唇,「你知道我每回接圓圓下課,一回來就張羅小點心給她吃嗎?」
他點頭,「我听盧媽說過。」
「那你又知道原因嗎?」她再問。
他想了一下,搖搖頭。
「圓圓說,她曾跟你反應過,她不喜歡吃學校的營養午餐,可是你說不希望她太嬌貴,別的小孩可以吃,她就可以吃,所以你也不許盧媽幫她做便當。」
他半眯著黑眸,看著說得抑揚頓挫,口氣帶著火花的孕婦,「你的意思是她不喜歡吃學校的營養午餐,所以她沒吃,一回來就要吃點心?」
「差不多了,」她有點受不了的看著他,「我不知道你在堅持什麼?學校的營養午餐真的不好吃,我在念書時,我媽咪都是親手做了午餐送到學校去給我……」
「那你媽咪人在哪里?」
「呃--」她沒想到他會順水推舟的問她這個私人的問題,她模模鼻子,反問他,「為什麼突然對我的隱私有興趣了?」
紀晨雨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反問自己,一時之間,他也答不出來。
「我承認你很帥,不,你很漂亮,連我這個從小到大讓人贊不絕口的病人胚子都覺得你很美,可是我不會對你動心的。」
「啥?」他沒料到她說話也這麼直接。
「我媽咪是個未婚媽媽,她告誡我別像她一樣,吃了男人的虧,吃了愛情的虧,要聰明一點,所以我不會愛上任何一個男人的。」她的表情很堅定。
「是嗎?」他嘲諷的目光直接落到她的肚子上,「那這該怎麼說?」
「這個--這個--」她看著他,如果這會兒到房間將那個道具拿掉,告訴他自己根本沒懷孕,他會怎樣?趕她走?
那可不行,她至少得領到一個月的薪水再走,她才有足夠的旅費往下一個城市出發,而且她跟圓圓、盧媽處得太好了,也還舍不得走……
「這個--一言難盡,但你放心,在娃兒呱呱落地前,我早就離開這里了。」她隨便應了句話,立即將話題轉了回來,「總之,我希望你能答應讓我幫圓圓送午餐,她現在正在發育,餓肚子是很不好的。」
他沒有回答什麼,僅是以一種若有所思的眸光凝睇著她。
這不知怎的?她居然被看得渾身不對勁,就是不自在。
「紀先生,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為什麼你會這麼關心圓圓?為什麼你會對她那麼好?」
「一來,她收留了無處可去的我;二來,我跟她同樣是生活在單親家庭,但我的媽咪雖然也忙于她的事業,但在我未滿十八歲以前,她的生活是以我為中心,分享我所有的喜怒哀樂,可是圓圓就沒有像我這麼好運了。」她意有所指的以眼角余光瞄他。
言下之意是他這個單親爸爸做的很差勁嗎?他有些不平的看著她。
「也許男人就是不懂得小女孩的心理吧!總之,」她以手肘撐著頭,看著他,「你到底答不答應?」
他能不答應嗎?瞧她將自己說得像是個極差勁的爹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