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個月的囚車顛簸下,她的氣色看來不好,也瘦了些,但小臉上的倔強與冷霜倒是與半個月前無異。
而在玄綸打量凱瑟琳時,凱瑟琳只是定定的將冷冰冰的目光鎖在他那雙一閃而過一道不舍的眸光,但瞬間又恢復成沉潛淡漠的黑眸。
「坐吧。」玄綸收回了目光,逕自在紅木椅上坐下,卻見她還直挺挺的站著,他臉色一沉,「我叫你坐下。」
她抿緊了唇,硬是不動。
他火冒三丈的站起身走向她,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放開我!」她氣憤的掙扎,而他也听話,一走到椅子前,毫不憐香惜玉的就將她扔進椅子里,她簡直恨死他了,「你這個無法無天的臭阿哥,我一定要離開你!」
「我以為有人說她愛我。」
「那是她頭殼壞了。」
「你再說一次。」
「我說她腦子壞了,而她現在腦子清醒了,只想離你這個喜怒無常、難以伺候的阿哥愈遠愈好!」她吼到都在喘了,看她有多生氣!
他冷著一張俊顏,雙手環胸的看著她,「值些話我希望你在抵達皇宮後,不會再從你的口中听到。」
「嘴巴在我身上。」
意思是她不會听他的!他的臉色泛起鐵青,「你不會希望從此以後你都開不了口吧?」
她臉色倏地一變,「什麼意思?」他要殺了她?
「我不會殺你,但我會點你的啞穴,控制你在我們兩人獨處時,你才能說話,其他時間,你則成了個啞巴,當然,如果你听話,我不會如此待你。」
她錯愕的看著一臉冷峻的他,一把怒火從胸口熊熊的燃燒起來,她倏地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他面前,咬牙切齒的看著他,「請你告訴我,我究竟犯了什麼錯?讓你可以主宰我的一切,剝奪我的自由,甚至我的說話能力?」
「你沒犯什麼錯,若說你有罪,惟一的罪就是讓我愛上你。」
凱瑟琳還能說什麼?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尊貴使朗的少年阿哥,愛情何時成了一種罪呢?
玄綸凝睇著她那張驚愕又不可置信的臉龐,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站起身,將她擁入懷中,發現她身子瞬間一僵,隨即開始掙月兌,但他不想再讓她離開自己的懷中了,他將她抱得緊緊的……「放開我!」她氣憤的想掙月兌,但他的雙臂像鐵一般將她鉗制得動彈不得。
「凱瑟琳,別再跟我賭氣了好嗎?」他一向霸道的語氣放軟了,「這半個月來,你是在囚車上受苦,但我內心的煎熬你是無法了解的,我們別浪費時間在對峙上,我對你已無計可施,就算說出狠話,但我知道我是無法傷害你的,那只是逞口舌之勇,沒有意義的,我愛你啊。」
聞言,她的心都酸了,她何嘗不愛他,但要她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這樣的愛太辛苦了,她根本沒辦法接受。
她沉痛的閉上眼楮,「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放我自由吧,只要一想到到了皇宮,你就要跟蘭格格成親,我就好痛苦。」
他皺眉,「那只是一個形式,我不會踫她,我只要你。」
她睜開眼眸,看著他深情的眼眸,「不,你不懂,你根本不明白何謂‘惟一’。」
「凱瑟琳」
她搖搖頭,以幾乎哀求的口吻道。「不!不要再說了,我覺得我很不適合在大清的土地上,我應該回到俄國去的,我真的求你,如果你愛我,就讓我走。」
他臉色丕變,強勢的否決了,「不!不可能!絕不可能!
我十二阿哥要的女人絕對就得待在我身邊,過去如此、現在如此,未來也是如此!」
如此蠻橫跋扈,她還能說什麼?
玄綸也明白兩人的話題沒有交集,但他不打算讓她繼續待在國車里,半個月的時間下來,她都不肯妥協,他也不必那麼拐彎抹角了,所以不管她的意願如何,他硬將她留在自己的房間,吃住都在一起,往北京的路上,她也跟他乘同一座轎子,而她從強烈拒絕到抗議無效,終于也不得不臣服了。
但玄綸這樣的行徑看在未來王妃的蘭格格眼里何其刺眼?所以她跟玄綸大吵特吵,不過,對玄綸而言,她的抗議又有何用?
所以她決定換個對象,也換個方式,或許那麼做,玄綸跟自己的關系會好轉,至于這段時間所受的委屈,他回一定有機會回報給他們的。
月明星稀的夜晚,玄綸在用完晚餐,就擁著面無表情的凱瑟琳回房去睡了,對她成了他伴寢的對象,隨待們即使在私下也不敢有所評論,擔心這話進了十二阿哥的耳朵,那日子能不能繼續過下去還不知道呢。
包何況蘭格格已經大吵大閉數天了,十二阿哥還不是依然故我?
而這會兒,看十二阿哥跟洋姑娘剛進房間,蘭格格也冷著粉臉往那個房間走了去,大家眼神交換,知道又有一場風波掀起了。
玄給跟凱瑟琳雖然躺在同一張床上,但玄綸還著內衫,凱瑟琳則著了一件中國傳統肚兜,兩人其實沒有發生關系。
但玄綸並非沒有欲火,畢竟他愛的女人就在一旁,且衣衫單薄,他能輕易的感受到她的體熱,而騷動的欲火便在四肢百骸間蔓延開來,不過,他抑制自己的,他從不勉強女人,也不想打破這個慣例,何況,凱瑟琳對他強迫她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已經相當反感了。
「玄綸,可以讓我跟我未來的‘妹子’說幾句話嗎?」房門外,傳來蘭格格溫柔的聲音。
但玄綸懶得理她,而凱瑟琳對她的「妹子」一言並不明白其意,再加上兩人天天冷眼相月兌,預料也沒有什麼好話。
蘭格格見門內靜悄悄的,又見小安子想開口請她離開,干脆直接推門進去,而看到床上,玄綸躺在里面一手環著睡在面門的凱瑟琳的縴腰時,她忍住骯中翻騰的爐火,擠出一絲微笑來到床邊,看著睜著眼看著她的凱瑟琳,「十二阿哥看來非你不可了,我這個正室也不得不正視你的存在,所以我想過了,不妨化干戈為玉帛,咱們姊倆和好相處,一起服侍十二阿哥,你覺得如何?」
玄綸跟凱瑟琳沒料到她會這麼說,但玄綸的表情看來很不錯,他從床上起身,看著仍躺在床上的凱瑟琳道︰「看來蘭格格想通了,我希望你也能想通,我讓你們好好談一談。」
玄綸下了床,再瞥了一眼一改這段時間的惡臉相向裝出一張溫柔笑臉的蘭格格,他明白她此時的示好只是短暫的,但女人跟女人應該比較好說話,著她能將凱瑟琳勸下來,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而小安子看主子步出房門,將兩個女人留在一間房里,倒是一勝困惑的看著他。
「讓女人們去談一下,我到亭子去坐坐。」
小安子明白的點點頭,跟在主子的身後,往亭子走去。
而房間內,此時被一陣窒悶籠罩,兩女四目對視,久久沒有交談。
蘭格格正要開口,在床上坐起的凱瑟琳倒是先開口了,「我不想當玄綸的妾,所以也不會是你所謂的‘妹子’,如果你跟我要討論如何服侍他,那你可以先離開了。」
「你別人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讓他擁在懷中?又有多少女人想當他的女人,就算只有一夜也很幸福「那是你們中國女人,我不是,我是外國人,在我的國家,也許有情婦,但那是私下的行為,不像你們這兒還可以大張旗鼓的納妾,我絕不當他的妾。」
「你被玄給看上了。」蘭格格不悅的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