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母親,反正她現在跟男人廝混,就算警方懷疑她找人斃了那個私生女,也不關她這個女兒的事,她頂多只是犯了一個「听從母命」的罪而已,死不了的,但卻能讓那個眼中釘永遠消失在她眼前,她甘願犯罪!
「安娜,那個私生女一死,你跟狄波之間就有機會了。」
「我?」安娜苦笑一聲,「我可不這麼想,他連甩也不甩我。」
「如果你的樣子跟那個死去的私生女一模一樣,情況應該不同吧。」
安娜愣了一下,錯愕的看著她,「你的意思是——」
「他肯定會為那個私生女的死而痛苦不已,你變個樣子,爬上他的床,他肯定不會拒絕你的,而他是美國有名的望族之一,只要你有孕了,媽就有辦法讓你成為卡里歐夫人。」
「像你當年成為考克多夫人一樣?」
碧爾翠絲愣了一下,「這——你怎麼知道?」
「懷胎要十月吧,爸媽的結婚紀念日,跟我出生的日子,隨便一算都知道媽是先上車後補票,剛听你那麼說,很自然的就猜到你可能也是用這樣的手段成為考克多夫人。」
碧爾翠絲抿緊了唇,「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反正,我剛剛的建議,你愛听不听隨便你。」她氣急敗壞的快步越過她,回到房間去。
安娜亦回到房里,細細斟酌母親的那一席話後,拿起剪刀,對著鏡子剪斷那頭長發……
位在法國北部的諾曼第是一個草木青翠、寧靜祥和的地方,而位居海岸邊的格朗表更是一個追逐潮水的美麗城鎮。
藍天、海港、浪濤、海灘,再加上那樸拙無華的石板屋子,映入安德烈跟狄波眼中的全是一幕幕猶如風景明信片上的動人美景。
這是狄波、安德烈跟歐陽晴薇一行人來到這兒的第二天,昨天狄波考量到安德烈的身體狀況,再加上他的心情過于激動,因此堅持三人先在旅店休息一夜,所以,他們今天才拜訪歐陽晴薇曾住餅的地方。
歐陽晴薇離開這兒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但感覺上卻好像離開了好久。
她看到一些鄰居見到她從這輛黑色賓士的名貴轎車下車時,莫不怔愕的瞪大眼楮。
「就是這里,這就是我們住了十多年的住處。」歐陽晴薇並沒有向那些鄰人打招呼,態度也意外的令身旁的兩個男人感到困惑。
安德烈跟狄波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並肩走向這間看來雖然老舊,但外表還算潔淨的一樓平房。
從里面繞了一圈,安德烈是很感傷的,因為老房子里面空空如也,連個家具飾品都沒有,他要找到一件蓉兒曾經用過的杯子、甚至坐過的椅子,感受一下她曾在這兒生活的任何痕跡全成了奢求。狄波可以看到他的感傷,他的目光移到一臉漠然的歐陽晴薇身上,在愈來愈接近這個屋子時,他就發現她臉上的表情愈來愈僵硬,也愈來愈冷漠。
「我想到你媽的墳上去看看。」安德烈哽聲的對著女兒道。
她點點頭,「就在不遠處了,我們用走的過去就行了。」
她率先離開這座冷冰冰的屋子往海岸線走,狄波跟安德烈跟在她身後,覺得她背影所透露的孤寂跟海風是一樣的,冷冰冰的。
走了一段路,三人來到一處山上墓園,在一處擁擠的碑林中找到一塊刻著「歐陽蓉」的小小墓碑,而三人站在墓碑前,都還得小心翼翼的不去踩到別人的墓地。
「我知道你們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對那些鄰居連個招呼也沒有,在這個地方,我跟我媽兩人是孤立無援的,我從小就在他們好奇的有色眼光下成長,他們認為我媽是個不要臉、未婚生子的女人,我也好奇為什麼我沒有父親……
「但母親從不回答我的問題,她只是拼命的打零工,求得我們母女倆的溫飽,要我不理會他人目光,所以,我也習慣了,回到這兒就該是這張冷冰冰的臉,不過,我很能自得其樂的,我一個人照樣能在沙灘上玩得愉快,一直到——」
她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如你們剛剛看到的,這兒離港口不遠,進進出出的人也挺復雜的,在我十三四歲時,就有些老牛想吃我這株女敕草,卻不知道常常一人獨處在屋子的我,早學會一套保護自己的方法。」
「是那把折疊刀嗎?」狄波直覺的插話。
歐陽晴薇點點頭,眸中終于出現他熟悉的笑意,「那些人嚇呆了,不敢再對我亂來,但鎮里的人卻覺得我像個不良少女,禁止家中的孩子跟我在一起,所以這也是我沒有朋友的原因。」
那她的成長過程肯定很孤寂吧!狄波看著她那張刻意輕描淡寫的臉孔,為她感到心疼不已。
安德烈也覺得好心疼,他蹲子模模蓉兒小小的墓碑,他在心中告訴她,他一定會盡力的彌補一切,要她在另一個世界不必掛慮晴薇。
夕陽的余暉染紅了他們三人的臉孔,安德烈回頭看女兒,卻突地注意到她被紅霞映照的額頭上似乎有一個不同于霞光的紅色小圓點,那好像是——
「小心!」他臉色倏地一變,飛快的起身並用力的將她推向狄波。
狄波跟歐陽晴薇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切看來仍是那麼平靜,但安德烈的後背就像是被槍射中,噴濺出一道血箭,整個人倒臥在歐陽蓉的墓碑旁,不省人事。
歐陽晴薇在怔愕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沖到父親的身旁,哭喊的道︰「不要死,不要死,不要那麼早就去陪媽媽,我還想要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
「冷靜一點!」狄波一邊安撫她,一邊拿手機撥了緊急求救電話,眸光謹慎的在四周巡視,顯而易見的有人打算對歐陽晴薇不利,但為什麼?而且就在這個時間地點上?
鎮里的救護車很快的抵達了,醫護人員以抬擔架的方式將陷入昏迷的安德烈送入救護車,前往縝里惟一一家醫院,而狄波跟歐陽晴薇亦坐在救護車里,憂心忡忡的看著面無血色的安德烈……
第十章
「失敗了?!」碧爾翠絲此刻正窩在安奎爾的懷中,本以為他接到電話是來報告好消息的,結果卻是壞消息,他們暗殺那個私生女失敗了!
但令她不解的是,安奎爾卻笑得很開心,「有什麼關系,還是有個人的命快沒了。」
「誰?」
「你老公。」
「這——」她臉色丕變,連忙掙月兌他的懷抱跳下床,三兩下功夫將衣服給穿上,「你是怎麼指示手下的?為什麼傷了安德烈?我是要那個私生女去見閻王。」
「你要去哪里?」他挑起一道濃眉,看著她拿著皮包要離開。
「當然到格朗鎮去。」
「是嗎?那可就奇怪了,安德烈被不明人物槍殺一事才發生不到一個小時,當地警方可是將這個消息刻意壓了下來,為的是不想引起媒體騷動,好方便警方搜證,畢竟他可是個資產上千億法郎的名門望族,而這消息又沒曝光,遠在巴黎的你怎麼會突然跑去,那不說明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碧爾翠絲僵硬著身子杵在門口,她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你不是說絕對沒問題嗎?為什麼會殺錯人?」
「我有說殺錯人嗎?」
他冷森森的語氣像鬼魅般揪住她的心房,她倒抽了一口涼氣摔然轉身,在看到他一臉陰狠時,瞬間她失了控,「原來你——你早就——」
「殺那個私生女有什麼意思?你老公死了,大筆的遺產就歸你跟你女兒所有,那個私生女名不正言不順,什麼便宜也佔不到,她死了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