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你不是——」喬治驚惶失措的從歐陽晴薇的身上爬起來,快速的整理身上的白袍,這個近來風靡社交圈的巧克力情人之一,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他的辦公室里?
歐陽晴薇對他的出現也有一絲的恍惚,畢竟,他七天沒理她了,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里?
只是,一看到他,剛剛求救無門的無助及憤恨的淚水,瞬間快速的盈聚在眼眶中,很快的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狄波試著解讀這一幕,但他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高竿。
歐陽晴薇見到他的震撼感已過,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怒火,他不理她七天了,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出現,解救了她,她一點也不感激他救了自己的清白。
她靜靜的拭去淚水,想將被撕破的T恤拉起,遮住自己半果的身體,但徒勞無功。
見狀,狄波將身上的薄外套月兌下遞給她,這一次,這個小麻煩終于領情的將衣服穿上,但她的下一個動作是——
將地上的紙鈔一張一張撿起來放進口袋,然後,很有個性的轉身就走。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副院長。」一臉鐵青的狄波再細看這名面紅齒白的醫生,終于記起來他在社交場合上好像見過他一兩次面。
「難道還不清楚嗎?剛剛我們在做什麼,她收了錢,不是嗎?」喬治對這個巧克力情人可一點好感也沒有,如果他跟剛剛那個假清高的血牛有什麼感情關系,他很樂意讓兩人的感情破滅。
狄波听懂他話里的暗示,沉著一張俊顏離開副院長辦公室,追上那個一字不吭就離開的小麻煩,他要問問她,什麼時候打算當個賣春女?!
第四章
「你給我站住!」
狄波在長廊上火冒三丈的攔住一臉蒼白的歐陽晴薇。
她冷冷的瞥他一眼,「如果是要這件外套,等我去買一件T恤後,我就將它還給你。」
「我不要你的衣服,我只想知道你哪時候落魄到要去當一名妓女?」
她猝然止步,怒不可遏的揚起手想摑他一記耳光,但或許是輸血後的虛弱,她揚在半空中的手無力的垂下,整個人還暈眩不已的晃了晃。
她一手撐住牆面,虛弱雖虛弱,炯炯有神的棕眸還是惡狠狠的給了狄波一記超級大白眼。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的臉色好不到哪里去,雖然他沒有空去想清楚她墮落千他什麼事?
她咬牙瞠視著他,「我為什麼要回答,再說,你也不管我的死活幾天了,這會兒出現,又何必管我的屁事!」
他咬牙迸射,「你又說粗話了。」
「因為我不是名門淑女,而現在又成了你口中的妓女,我說粗話不是表里合一了嗎?」
「你別自暴自棄——」
「我他媽的才沒有,誰要給男人佔便宜?誰又要當妓女?我差點被那個醫生強暴了,你居然說我當妓女?!」她喉頭艱澀,心中又苦又怒。
「既然不是,他為什麼給你錢?」
「那是我應得的!」
「沒理由他為什麼給你錢?」
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眼眶泛紅的哽聲道︰「該死的,你就是在暗示我用自己的身體來賺錢是不是?我長得像婊子,像妓女?」
她的話為什麼沒有一句可以入耳的,他想好好的跟她談啊,但兩人顯然只能用咆哮交談了。
他火冒三丈的瞪著她,「那你該死的是否也該告訴我,他為什麼給你那一筆錢?!」
「我賣血,可以了嗎?!」她哭吼了出來。
「賣——賣血……」他呆若木雞,覺得胃一陣痙攣。
「我身上只有這點還可以拿來賺錢,你高興了嗎!」歐陽晴薇憤恨的淚水跟著流下,「而那個道貌岸然的禽獸抽了我兩袋血,想佔我便宜,見我抵抗故意將錢灑在地上來羞辱我,然後……然後……」她淚如雨下,「男人都是壞東西,男人都是該死的麻煩,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可是我沒辦法了,我沒有錢,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我……我什麼都沒有……」她哽咽一聲,沿著牆壁滑跌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賣血?老天,狄波發現自己眼眶微微泛紅,似乎有淚光乍現,她才十八歲不是嗎?一個人一生中最珍貴的黃金歲月,她卻在街道當乞兒、賣血過日?
他回想自己這三十四年的生活,家境優渥的他幾乎不曾為金錢煩惱過……
他吸了一口長氣,抑制眸中的濕意及涌上喉間的苦澀,蹲子將哭得全身抽搐個不停的小麻煩擁入懷中。
時間恍若靜止的,歐陽晴薇感覺一股如陽光般的溫暖光環緊緊的包圍住她,她心里的酸澀、無助及委屈似乎一點一點的在這個溫暖光環下漸漸平息,淚水停歇了,身子也不再發抖。
她就枕在如陽光般溫暖厚實的胸膛上,她知道它屬于一個男人,所以她的心此刻正在分裂中,理智要她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感性的一部份卻要她乘機多汲取這不屬于自己的溫暖,要不,日後誰能預料她還有這樣的機會枕在這一片溫暖上?
狄波也陷入天人交戰的思緒中,理性要他遠離這個小麻煩,感性卻要他將這個小麻煩緊緊的擁在懷中,保護她,讓她遠離外界的風風雨雨。
但他的思緒尚未理出個結果時,一群拿著雜志的白衣天使突然從開啟的電梯門沖了出來,興奮的嚷叫著,「狄波!狄波!」
他懷中的歐陽晴薇听到這些高低起伏的尖叫聲的反應是立即的,她快速的離開他的懷中,背對著他。
面對這群顯然比社交圈的名媛還要瘋狂的白衣天使,看著她們一臉興奮,將他團團包圍時,他只覺得臉上多出好幾道粗淺不一的黑線。
他從來都不想當偶像,但顯然有記者多事的將他跟其他三公子及柏克萊夫人的照片登上雜志了。
「對不起,我不簽名,我不是明星!」他冷漠且疏遠的看著這一群尖叫的年輕護理人員,但發現這樣的態度對她們似乎起不了作用。
「你們在干什麼?」一臉鐵青的喬治從辦公室走出來,看到那群「花轟」的花痴里還有一些跟他交往過的護士時,心里更加郁卒,連帶的臉色自然是更臭了。
喬治這張大便臉對這群護士就起了立即的效果,眾人不敢再圍在巧克力情人身邊,模一模鼻子連忙做鳥獸散。
狄波瞥了一眼仍背對著自己的歐陽晴薇,黯沉的黑眸一閃而過一道極冷的怒火,下一秒,他握起拳頭,二話不說就給了喬治一記又凶又猛的右勾拳。
「砰」地一聲,無心理準備的喬治被打個正著,整個人跟隨的跌坐在地上,他拭了嘴角一下,看到殷紅的血漬,他粗呸一聲,站起身來咆哮,「你憑什麼打我?」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還要我告訴你嗎?」狄波冷峻的睨視著他。
「我做了什麼?是那個婊子自己倒貼——」他倏地住了口,因為歐陽晴薇居然一回身,快速的從口袋里掏出那把折疊的水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冷的道︰「你再說謊,我就割掉你的舌頭。」
他驚恐的吞咽一下口水,「呃——別——別沖動,我——我是開玩笑的。」
狄波對她的利落動作看傻了眼,看來這門耍刀功夫,她是真的有下過功夫練過。
不過,看喬治那副嚇呆的樣子,他很清楚是誰在說謊。
「別傷了他,我還不想拿盒隻果到監獄去看你。」
她瞪他一眼,「你在說笑話嗎?」
「不是,不過,傷了他,對你,絕對沒有好處。」他朝她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