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婉菱露齒一笑,也貼心的為他們再換上一杯溫茶。
雖然她不是很清楚小姐跟夏彥鈞發生了什麼事,但這段時間來,他們兩人看來愛苗滋長,而夏彥鈞也不再捉弄小姐,或對她們主僕倆吼叫。
夏彥鈞勾起嘴角一笑,凝睇著笑靨如花的賀雨琳,她變了,至少在面對他時,不再以發抖、臉色白,昏厥過去,而這應該都該歸功于他與她朝夕相處,她漸漸習慣他的存在……
他笑笑地挑起一道濃眉,俊臉上可見挑釁的笑意,「再來一盤!」
「嗯。」她甜甜一笑。
她從沒想到自己可以跟一個男人相處得如此愉悅,也或者該說她從沒想到會愛上一個男人,只是……
她微微抿唇,一邊將棋子擺到一邊,她不知道他心里是怎麼想的?他似乎還不打算讓她回家去,她不打算跟夏老將軍坦承她的身份。
夏彥鈞注意到她眸中的笑意減了一半,而他也很清楚她在想什麼,只是目前的他還不能讓她回到金陵去,一方面是還沒有查出那些月兌逃的黑衣人的身份,若貿然讓她行遠路回賀王府,風險難測。
當然,他也派人盯著曹宗勵,但也沒啥進展,他大半的時間都待在府衙里。
再者,他也還不知道怎麼開口跟他老爹坦白賀雨琳的身份,老爹肯定會罵死他的,所以他希望能想個兩全齊美的法子讓老爹對他閉嘴,而且直接差人到賀王府提親去……
「叩、叩、叩!」敲門聲陡起。
夏彥鈞挑高一道濃眉,瞥了門一眼,示意婉菱過去開門,「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別理了。」
婉菱明白地走了過去,因為這段時間,夏少爺的眾多花魁不時地要求晉見,但都被他拒絕了。
她打開門,看到是聚花館的總管黃庚逸,他是一名年近四旬、外表精悍的男子。
「老爺有請少爺,可否請我家少爺……」
「我爹有事找我?」耳力一流的夏彥鈞起身,轉身來到門口,看著一身青衣的黃庚逸。
「是,老爺特地差人來請少爺回府,說有重要客人來訪。」
「重要客人?」他一臉納悶,將軍府何曾來過什麼重要客人?
仿佛看出他的疑惑,黃庚逸接口道︰「來傳話的小廝說,府里來了一個很漂亮的姑娘,老爺見到她可開心了,好像有說——」
「說什麼?」
「說是個好機會,讓少爺跟她見個面,也許能成就一段好姻緣。」黃庚逸邊說眼楮邊瞄向里面的陪葬女。
看少爺將她保護得那麼緊,不會是對她有情吧?就連他這個館里總管也不能接近她呢。
「好姻緣?這是干什麼?」他嗤之以鼻,他有喜歡的人了,可不想讓爹牽紅線。
他回頭看了顯然也听到黃庚逸這段話而粉臉發白的賀雨琳,「我回府去看看,你乖乖待在這里。」
「可你……」她看著轉身就走的他,不得不將到口的話吞了回去,她想知道的是他會听從老將軍的話,跟那個漂亮姑娘成親嗎?
可她呢?他為什麼不跟他爹說明自己的身份?
「小姐,別擔心,我想夏少爺只是回去了解一下……」婉菱貼心地拍拍她的手。
她搖搖頭,「我知道,可是他到底打算如何安置我呢?將我困在這兒一輩子嗎?」
婉菱直勾勾地看著這個轉變不少的膽小小姐,面露微笑。
她臉兒一紅,「婉菱在笑什麼?」
「我笑小姐變了好多,不再膽小如鼠了。」
她搖搖頭,輕輕地撫著自己烏黑的發絲,「夏少爺說過我被保護得太好了,是朵嬌弱的花朵,所以他要我給他時間,讓他將我的其他面從心靈深處引領出來,還說,我只是沒有機會去感受所謂的喜怒哀樂,我不會一直是個膽小表的。
「沒想到夏少爺這麼會看人,小姐離家這幾個月來真的變了好多,我在想,回王府後,老爺、夫人、大少爺、大小姐看到你的轉變,一定會嚇一跳的。」
是啊,她直起身子,走到銅鏡前坐下,看著鏡中的自己,她不再羞澀膽怯,看來長大了不少……
只是她哪時候才能回王府,讓爹娘及家人看到她的轉變。
※※※
「夏少爺出門了?」林盈君看著前來通報的丫鬟。
「是,跟黃總管一起出門去了,好像是回將軍府去。」
「很好,你好好的給我守在大門,若是看到夏少爺的轎子回來,得趕快到後院去通知我。」
「是!」
丫鬟一退下去,林盈君便起身,朝其他姐妹的房間而去,機不可失,她可得好好地把握一下時間。
而頭一件事便是要那群姐妹們發揮所長,將那二十名武館的練家子擺平了,她才能好好的教訓教訓不懂得「敬重」她這個老大姐的陪葬女!
※※※
夏彥鈞一回到將軍府,在見到那對外貌出眾的男女時就有一股似曾相識感,而在听他老爹介紹後,他明白他們看來為何那樣眼熟,原來他們跟賀雨琳是一家人。
而賀愛琳沒想到夏彥鈞是個美如冠玉的美男子,而且他身上帶有一股傲世的桀驁之氣,與她哥哥的剛正不阿與謙遜是大大不同。
這不知怎的?她心頭小鹿怦怦狂跳。
夏彥鈞可沒注意到她羞紅的雙頰、發亮的眼眸,因為他覺得很不安,賀家兄妹怎麼會找到他家來的?
不過,細心的賀誠佑倒是注意到妹子的傾慕神情。當下微微一笑,這一趟找雨琳一事遲遲沒有進展,但若是替愛琳求得一樁姻緣,爹娘應該也感到寬慰,甚至會因這喜事,而為他們帶來好運,找到雨琳呢。
「呃——你們這一趟來是臨時起意?還是有什麼……」夏彥鈞試探地看著面露微笑的賀誠佑,他看來不像是要跟他要人的。
「他們是來找他們的妹妹賀雨琳,她離家已三個多月了。」夏冠廷代為回答。
他倒抽了口涼氣,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在座的人並沒有多想,僅認為是初聞這消息的錯愕罷了。
「這事不宜外傳,就在座我們四人知曉,而這為的自然是顧及雨琳小姐的清白之名——彥鈞!」夏冠廷嚴肅地看著兒子,「賀家兄妹原則上會在南昌待上八九天,喑查雨琳消息,這段時間,你就陪他們四處找找,明白嗎?」
夏冠廷對知書達禮、如花似月的賀愛琳很有好感,因此,他自然期許兒子能跟她成為一對,所以對聚花館一事,他是閉口不談,免得壞了賀誠佑兄妹對兒子的印象。
夏彥鈞愣了好一會兒後,才回過神來回答,「哦,是,當然好。」這樣他還可以監視他們,讓他們別往他的聚花館去呢!
「但不知你們可有什麼線索?」
「有,」賀誠佑將在漢口查到的線索告知夏冠廷父子,且將自己有關妹妹可能被賣至青樓或某富豪人家當妾的一番推測全數告知,一邊請愛琳將小妹賀雨琳的畫像交給他們過目。
夏彥鈞的心可是惴惴不安,就怕他老爹將這檔事跟他所知的陪葬女的事連在一塊兒,那事情可就大了。
夏冠廷細細端詳畫中人物,看得夏彥鈞心驚膽戰,但也不時的安撫自己,那天的賀雨琳可是一臉的濃妝艷抹,跟畫中的清麗月兌俗可是南轅北轍,他老爹不可能認得出來的。
半晌,夏冠廷搖搖頭,「沒見過。」
老子這麼回答,夏彥鈞可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你呢?夏少爺?」
「呃——我也沒見過。」他當然是睜眼說瞎話了。
夏冠廷見賀誠佑一臉失望,忍不住安慰道︰「令妹失蹤三個多月,這時間如此的長,要找到她益發不易,你得耐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