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嗎?」龍絕塵冷漠中帶著奔騰怒火的聲音喚醒了三人的思緒。
「呃?」布魯斯連忙定定心神,點點頭,「謝謝皇帝的合作。另外要告訴皇帝的是,這座山區里外都有我們的人,你們最好不要有月兌逃的心,不然,此時此刻,你們還能在這棟豪宅里自由活動,一旦犯了規,我就必須將你們鎖在這間臥室里。」
「干嘛?強迫我和她鼻眼相對,然後無聊至極地干脆‘做人’?」他嗤之以鼻。
「這事皇帝可以自己決定,我只是听命行事的人。」
語畢,布魯斯便帶著兩名伙伴離開臥室,走出客廳。一到門外,他便打手機通知三大王目前的進度。
龍絕塵轉身步到落地窗前,瞪著那一片片的百葉窗,忍不住咬咬牙,頻做深呼吸以抑制那幾乎快控制不了的狂飆怒焰。
真他媽的,搞什麼鬼!他連想扯條窗簾來遮身的機會也沒有。
粗暴的扯開百葉窗,瞥見後院還真的有三名同樣穿著黑色西裝的持槍男子,他氣憤地松手,火冒三丈地轉身,卻見以一條浴巾圍住上下重要部位的夏星已步出浴室瞅著自己看。
他沒好氣地冷睨她一眼,大步越過她走向浴室。看看能不能也找出一條浴巾來遮遮。
「里面只剩下一條毛巾而已。」她好心地提醒他。雖然她沒膽子將目光移向他的雙腿之間,但對他的好身材卻印象深刻。
他停下腳步,約三秒後,還是舉步走了進去,再走出來時,她口中的那條毛巾已圍在他的腰下,勉強遮住重要部位。
她不開心地瞅著他,「你不相信我的話。」
「沒錯。」他回得干脆,甚至連看也沒看她一眼。
龍絕塵的目光定在床上那條厚被上,他思忖一下,走向前,一把扯開那條厚被,滿意地看到罩在床上的床單。
他拉起床單,扯掉身上的毛巾,無所謂地讓站在他身後的夏星再瞥了一眼他結實的後,將床單圍在腰間,接著回轉身子,將目光落在滿臉通紅的她身上,不屑地嘲笑一聲,隨即一一巡視起這問相當寬敞明亮,卻沒有電視、電話、音響的房間。
他咬咬牙。看來那三個顯然看不慣他獨身的朋友,這次是無所不用其極地要將他火速地變成夏星的陪寢男侍,當她未來孩子的爹。
而夏星在稍稍平復那有如小鹿亂撞的混亂心跳後,這才移動雙腳走到他旁邊。
「走開!」他一臉冰冷。
她停下步伐,喟嘆一聲,「怎麼說我們也是患難鴛鴦……」
「什麼鴛鴦?你的國文該去重修,尤其是‘形容詞’方面。」他惡狠狠地打斷她的話。
「皇帝,你的心情真的很差,是嗎?就算跟我這個頭腦及身材兼具的美女處在一室也無法改變?」夏星一臉委屈地問。
「沒錯。告訴你一件事,美女不是自己說的。
而是要從別人的口中說出才算數。」龍絕塵冷冷地睨她一眼後,便舉步越過她,朝門口走去。
「你去哪里?」
他腳步一歇,「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我們兩人都是‘人犯’,同病相憐嘛。」
「你是,我不是!」他咬牙進聲道。
「我看不出有什麼差別。」她眸中帶笑地看著自己身上的浴巾,再看看他身上的床單。
他明白她的嘲諷,但他可沒打算再跟個像中了彩券頭獎的女人抬杠。
回頭送給她一記冷颼颼的白眼後,他大步地走出臥室。
夏星眸中賊光一閃,忙不迭地跟了上去。如果她沒猜錯,他一定是打算看看這棟豪宅里是否有他可以獨窩的地方。
若她可以適時地、不小心地踩到他拖在地上的床單一角……
龍絕塵朝二樓階梯走去,才上了五層台階,他腰上的床單便被身後的一個力量拉住,眼見又要露了,他連忙揪住床單一角回頭一看,發現夏星正一腳踩在床單上。
「女人,你的腳!」他咬牙切齒地怒道。
「哦,Sorry,我沒注意。」她口是心非地道歉,連忙將腳移開。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是故意地?」他可沒有錯過她眸中的笑意。
「呃——會嗎?我會那麼惡劣嗎?」她還在裝無辜。
「你就是那麼惡劣!」他的話可是直述句。
她模模鼻子,「既然你這樣說……」
「你就承認了?」
她聳聳肩,「放心,我會看好自己的腳,不過,你不得不承認你拖在身後的床單也挺長的,若我一閃神看個東西,這腳可能又會不小心踩上去。」
「你是在為你的下一次做預告嗎?」龍絕塵難以置信地瞪著她。
被敏銳!不過,她不會傻得承認。「我沒那個意思。」
「希望你言行一致。」他冷冷地睨她一眼,扯起床單,再次在腰間綁個結後,繼續拾階而上。
夏星看著他偉岸的背影,不禁心花怒放,眉飛色舞地。
她可是為了他耗在廁所里半年呢,那段時間的「刻苦耐勞」總得在這段共「患難」的時間內找點補償來犒賞一下自己,不管是眼楮吃點冰淇淋,還是和他「嘿咻、嘿咻」都不錯。
龍絕塵的三名爛友司君堯、木村滄雨及歐陽仲晴顯然在這棟上下兩層樓的豪宅內做了最精密的圍堵措施。
不僅沒有電視、電話、音響、計算機,也沒有任何書報雜志,更甭提空空如也的衣櫃、廚櫃、抽屜,而最離譜的是,除了剛剛他們被迫月兌衣的那間臥室里有床鋪外,其他的客房連張床也沒有,客廳里的椅子更是沒有軟墊的紅木椅。
說穿了,就是他那一群友人太了解他了,知道他不會虐待自己睡在硬邦邦的地板、木椅上,而他用膝蓋想也知道,那個女人也不會屈就地板跟木椅的,因此沒得選擇的他,與夏星同睡一床是惟一的結果。
甭男寡女又全身赤果地躺在床上,能蓋棉被純聊天嗎?
哼,這就是可汗三人打的如意算盤!他們就是要他在百般無聊到抓虱母相咬之際,干脆做起「嘿咻、嘿咻」的床上運動。
他絕對不會屈服的!
思緒百轉的龍絕塵突地感到腰上的床單又有被扯下之虞,連忙伸手揪住阻止它下滑,再怒不可遏地回過頭,瞪著站在他身後一臉笑靨的女人,「這已是第五次了!我想你的腳沒那麼長。」
他故意將目光移向她得伸長腳才能踩在床單上的可笑姿勢。
好吧,就算她是故意的,但這會兒黑的也要說成白的!
夏星微微一笑,「不是我腳長,是你的床單長,怪不得我。」
他的下頷一緊,「那你可以不跟在我的後面。」
「我總得走走。」
「你可以跟我反方向。」
「那就沒什麼趣味可言了,你不得不承認這棟宅子無聊透了。」她說地是實話。
「而我是惟一可以讓你制造樂趣的人?」
「是這樣沒錯。」
「那你錯了,我是不會去娛樂女人的。」
「那沒關系,我‘自得其樂’便成了。」
瞧她笑得詭譎得意,一副日後還有好戲看的模樣,他黑眸危險地半眯,「我警告你,別試著惹我。」
「YesSir!」她毫無懼意地朝他眨眨眼,擺明了她嘴里說的是反話。
龍絕塵注視著這張俏皮的麗顏,突地意識到自己有許久沒有跟個女人說這麼多話了,但話說回來,他又何嘗踫到過如此意外的狀況——莫名其妙被三名好友聯手設計?
凝睇著她,他毫不意外她是蘇丹那個情場老鳥為他挑選而出,再由可汗和法老兩人決議贊同的。
他們十分了解,找個不畏他怒火兼冷漠的女人跟他關在一起,兩人才有戲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