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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緣簽 第7頁

作者︰文聞

「我知道她是誰。」寒季書開口打斷佷兒的話。他的眼楮從看到她之後,一直無法從她身上離開,這會兒還直接喊出她的名,「長離姑娘,你是不是該站起來?天色已晚,我們也該離開這兒了。」

長離被點了名,馬上從親人大團圓的戲碼中回神。她想起身,但一陣暈眩感襲來,她強忍住之余,腦子即刻被一道問題給怔住。

「寒公子,您怎會知道長離的閨名?」她雖幫若文執筆書信,卻沒在信里提到她的姓和名,他是從何得知呢?

「你忘了?」

「我……該記得什麼嗎?」

此刻,一個是帶著憤怒與不信的表情,一個是滿臉茫然與不解。

兩人相互凝望一會兒,寒季書才深吸一口氣,憤怒的撇開臉,「這事暫且不提。你先起來,我們得趕著入夜前離開這兒。」

「好。」長離隨聲答應。

只是,她的身體卻不听她使喚。她一動,頭一暈,臉色更蒼白。

寒季書看她臉色愈來愈差,先將手中的佷兒交給屬下,他上前一步,直接將還坐在樹堆里的人兒抱起。

「怎麼事隔多年,我看到你的臉色依然蒼白,這是什麼原因?」他摟著她的身體站在樹堆前,垂首在她耳畔輕問。

「我真的看過你?我--」長離努力在他面前站直,她微仰著頭看他,話未說完便被寒若文打斷。

「叔叔,長離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也沒睡覺了,她很虛弱。」

「為什麼?」

「因為我們的食物太少,長離只好把食物留給我,她不但沒吃,又怕在叔叔來救我們之前被山寨的人發現,也不敢睡的守著我……」

「若文,別說了。寒公子請听我說,事實不是如若文所說的,其實是我自己食慾不好,又……」她不好意思說「擔心害怕」四字,怕若文有著愧疚。

寒季書似懂她的心思,又不確定她的想法,但看她尷尬、弱不禁風的模樣,並不想繼續為難她。

「可以自個兒走嗎?小泵娘。」她蒼白的臉色,讓他放心的問。

「可以,長離可以自個兒走。」她往前踏一步,腦海因他喚出「小泵娘」這三字,心中緩緩劃出一道久遠的記憶,模糊的人影重疊在他身上。「你不姓那個韓?」她微晃著身子,雙手緊攀住他,腦袋像被人猛力一敲,頓時了悟地問。

寒季書听懂她的問話,任她抓緊他的雙臂,語調輕柔卻清楚地回答她,「我姓寒,寒冷的寒,名字叫季書,你記得了嗎?」

「記得、記得,我……真的記得……」她猛點頭,嘴里喃喃地說著,在沉入黑暗前說了句,「我終於還是有緣……再見到你……」

他將她軟弱的身子及時攬回懷里,大手柔柔地挑開她臉上的發絲。看她緊閉的雙眼,他嘴角微露笑意,呢喃自問︰「讓你想起我是誰,真有這麼驚訝嗎?」隨即他又喊︰「墨衣!」

「是。」

墨衣一被召喚,人立即來到長離身旁,就著主子扶持她的身體,直接為她把脈。

「過度疲勞與饑餓,身子虛弱的暈過去乃常人之事,若能經過一段時間調養,應無大礙。」他邊說明邊從懷里取出藥罐,「爺要喂嗎?」

寒季書左手扶住她,右手接過遞來的藥丸,大拇指在她的下顎微微施力,令她緊閉的唇微啟,將藥丸放入她的口中,接著手一伸,屬下立即將水袋送上。他喂了她幾口水,好讓她順利吞下藥丹。

看見天色昏暗,寒季書抱起她下令,「墨言,若文由你護著,其他人隨後,我們即刻離開這兒。」

令言一出,他的身影迅速走遠,其他人毫不遲疑的魚貫隨後。

寒季書抱著她,步伐愈往前,心底的聲音愈大。

珍禽終歸棲於良木!長離啊長離,經過兩年來的飛離,該是你飛回我懷里棲息的時刻了。

第三章

數十飛騎,迅如飛梭,紀如飛雁,心如飛箭。

快馬奔騰,有如律動的軍歌,卻在寒季書一聲喝令下,戛然而止。

「怎麼了?」他抱著長離翻身下馬,快速移到一旁的樹叢,蹲子。

長離原本蒼白的臉色,在嘔吐了兩、三次後,仍好不了多少。對於他的問話,她虛弱的說不出話來,只能難受的搖搖頭。

他看她不再想吐,便解開系在腰間的水壺,遞到她唇邊,「漱漱口。」

「謝謝。」她感激地看他,而除了感謝之外,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見她漱完了口,他抱她重新上馬。

「爺。」墨衣驅馬至主子身旁,指著官道旁的前方樹林,「爺,入了樹林約一里路,有一座久無香火的山廟,爺今夜是否要在那兒休息?」

寒季書低頭看著已呈半昏迷的長離,又抬頭看看墨言手中的佷兒,離開山寨時,他本想以他們的飛騎,最晚二更天就可趕到鎮上,隨意找一間客棧來休息。如此對這一女一少來說,便能得到較好的照顧與休養。

但是一路行來,他們的行程一再延誤。他懷里的人,身子染上風寒又暈馬,每行一段路程就要吐,雖說她沒吃什麼食物,但想吐的慾望來得強烈,不讓她吐,她則難受得不耐坐。

「好,就到那兒休息。墨衣、墨語,你們兩人先行到那兒打理。還有,想辦法煮些熱湯。」

「是。」領命的兩人,動作一致的迅速往前沖。

寒季書將抱在懷里的人用披風遮蓋,打算起程。見她微微一動,星眸半張,他又停下動作,「怎麼了?」

長離听到這句耳熟的話,淺淺地露出一笑。

今夜,她只要一張眼,他第一句話一定問她「怎麼了」。

「對不起,都是長離不好,害得大家三更半夜還在荒郊野外奔波。」

「三更半夜在荒郊野外行走,對我來說是習以為常之事,我的屬下跟著我也習慣了,你毋需愧疚。倒是你身子如何?還需要休息一下嗎?」

他等她回答的同時,調整她在他身前的坐姿,盡量讓她不直接貼坐在馬背上,免得待會兒行進時身體又吃不消。

「還好,吐過後精神好多了。」她被包得閉不通風,雙手安放在他身側,頭頸因為疲累,抬一會兒又低垂下來,只能以雙臂摟在他腰身,緩緩地點頭。

「你人不舒服,還是先閉起眼來休息一下,等會兒到了樹林里有一座破廟,今夜我們在那兒休息一晚。」寒季書邊對她說明,邊朝大家比個手勢,他一拉馬繩,馬兒听話的往前奔跑。

長離心中有所疑惑想問,卻因馬兒晃動不停而止了話。暈眩的腦袋不一會兒糊成一團,她心嘆,這趟京城行,她要吃的苦頭可多了。

寒季書趕路之余仍觀察她生病的秀顏,見她忽起無奈的笑容,猜想她為何而笑。

早先帶她離開山寨時,當他們經過山寨大廳,他和幾位將領分道揚鑣後,離開之時卻受到一名漏網之魚的阻撓。

後來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那名強盜敢來阻止他們,原因就在於她。

當墨明和墨語制伏這名強盜,他下令要他們將強盜送往前面囚團。然而,那名強盜和若文卻同時出聲喊她,她在他們的叫喊下睜開眼來,並在他毫無防備下,激動的掙月兌他的手,跌到地下。

「山大哥,你……還好你沒有怎麼樣。」

「長離,你沒事吧?」阿山雙手被人制伏,人還是想到她眼前。看她重新被那名男子抱入懷里,他嫉妒的眼如箭般想要射穿那男子的心。

「我……沒什麼大礙。倒是……寒公子,能不能請您放了山大哥,山大哥是個好人,若不是他,長離和若文恐怕等不到您前來搭救。」她靠在他的心房上,有氣無力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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