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怎麼可以這樣罵人呢?實在是太無禮了。」杜芊隻心里大大覺得不平,在遇見他之前,從來沒有人說過她笨,她的爹娘更是從小到大都說她很聰敏,難道以前爹娘都是在騙她的嗎?還是因為他真的比她聰明,所以才會老是罵她笨呢?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能每次都當面批評她啊,這種話很傷人的心,難道些點待人處事的禮貌都不懂嗎?真是枉費他也讀了幾年聖賢書。
歐陽冷焰見杜芊隻眉頭深鎖,故意朝她挑了挑右眉,口氣平淡地問︰「是嗎?」
「是。」她認真地看著他回答,「你這人雖然聰明,但太自以為是了,而且你平常待人淡漠又無禮,做人實在太失敗了,將來一定娶不到媳婦的。」
「隻兒,你真的認為我是那種娶不到媳婦的人嗎?」他打趣地問著她,見她十足認真的點頭,又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
「你不要笑……不要笑啦……」明白他一定又在取笑她,杜芊隻氣憤的朝他胸膛捶了兩下,抗議他的無禮,之後不理他的靠在他懷里打盹起來。
「怎麼,人又累了,想睡了嗎?」歐陽冷焰見她不斷打著呵欠,知道她真的困倦,溫柔地把她抱到床上。「你先睡一下,等會兒我會叫人來喚醒你用午膳。」
「謝謝你。」杜芊隻拉著他的手哺喃地說︰「其實你對我也還不錯,至少這點就比袂兒好,每次我想睡時,袂兒都不許我睡,她都說快要用午膳了,不如等用過午膳後再睡。可是這樣的話,我的胃口就會變得很差,一點也不想吃。但若讓我先睡一睡的話,我想等一下應該可以有精神多吃一點。」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希望你等一下真的多吃一些。」歐陽冷焰抽回手,為她蓋上暖被。
杜芊隻又伸出手抓住他,「你有事要離開了嗎?可不可以等我睡了之後再走?因為有人在一旁陪我,我才不會害怕,也會睡得比較安心。」
歐陽冷焰听她這麼說,溫柔地反握住她的柔荑。直到現在他才明白,當初她被他救回來時,即使在昏迷的情況下亦睡得不安穩,但他若伸手握住她的手時,她就會平平靜靜的入睡,原來問題是在這里。
「你睡吧,今天我在這里陪你。」歐陽冷焰用著低沉平穩的聲音輕地對她說。
「真的?」杜芊隻幾近入睡的桃顏添抹了甜美的笑容。「你今天真的快變成好人了,為什麼呢?」
他不回答地看了她一會兒,緩緩俯身吻住她的小檀口,邊吻邊將她的衣服撩開,一路從她的粉顎吻到她雪白的藕臂,最後停在她褻衣上端。「既然我身為人家的相公,疼愛我的娘子、照顧我的娘子是理所當然之事。至于我的隻兒娘子,相公我這個動作叫‘吻’,不叫‘吃’,你的這兒、這兒到你整個人,今天我用吻烙印在上面,從現在起,你就是我歐陽冷焰的娘子,這樣你明白我為什麼要疼你了嗎?」
杜芊隻被他掀開衣襟後,就緊閉著眼不敢張開。她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要輕薄她、戲弄她,接著又霸道地宣稱她是他的娘子?
她對他的行為很害怕,不敢睜眼看他,更不敢開口與他說話。
歐陽冷焰從她顫抖的模樣,明白她無法接受他所表現的愛意,心里卻不甚在意,反正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揚眉冷笑,故意挑逗著她回答他的話,見她緊閉著眼閃避,便故意出口威脅,她若不回話,他便將她的衣服月兌光。
杜芊隻害怕他把話化成行動,連忙點頭說明白了。
他看她嚇得小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不忍心讓她受大多驚嚇,細心地為她整理好衣服,又重新為她蓋好被子,輕輕地連被帶人摟進懷里。「隻兒,乖!快睡,別說話了。」
隨著他有節奏地輕拍,杜芊隻意識漸漸地迷蒙起來,入睡前她又想起一件事,「冷焰相公,隻兒……一封家書想……家里,我……放在銅鏡下……木盒里,可不可以……寄呢?」杜芊隻終于陷入半睡半醒的狀況。
歐陽冷焰看她閉著眼喃喃自語,傾身仔細听她說什麼,雖句子東漏西掉,但他懂得她的意思。一會兒確定她入睡後,他起身到銅鏡下取出她要寄的家書。
他本想看一下信的內容,但想起她既然信任他,要他代為寄信,便取消看信的念頭。
他走到房門前叫奴僕傳辛亟光來交辦。回身之際,看到銅鏡旁還放著文房四寶,想起她之前不小心泄漏的逼婚一事。他將文房四寶取到桌上,也隨手寫了一封信附給杜老爺。
第四章
「美人姊姊,你就行行好的教我嘛!」杜芊隻拉著辛亟月的手,不願放開她的哀求著。
辛亟月已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她實在無法想象,第一次見面被她嚇得差點昏死過去的人,在兩、三次的會晤後,居然變成一個黏人又難纏的小丫頭。若非杜芊隻的個性還算溫柔、良善,她早就受不了這種纏法。
「美人姊姊,你——」
「隻兒小姐,實在不是亟月不願教你,而是你的身子並不適合練武這事,所以請你不要再為難亟月了。」辛亟月捺著性子對她說明。
「為什麼我不適合袂兒就適合呢?這道理我實在不懂啊!」杜芊隻嘟著嘴,她覺得腳站得好酸,拉著辛亟月到花園內的亭子里坐。
辛亟月隨著杜芊隻的動作坐到她的身旁,並喚著經過的奴婢為她端茶水來。
在辛亟月對奴婢說話時,杜芊隻又開始仔細觀察起她的臉。
辛亟月是杜芊隻在這兒所見的第一個美人,但不是最好看的人。在冷焰門里,長得最好看的人是歐陽冷焰,其次是木曜領主季沐翔和金曜領主華承宇,其他領主也各具特色,因此她在這兒所見的姑娘跟那些人一比,其實都只能算得上是好看,但辛亟月是好看中的好看。所以她稱辛亟月為「美人姊姊」。
她第一次兒到辛亟月,是在這個月十六的夜里,歐陽冷焰隔天清晨要離開冷焰門,所以交代辛亟月在他不在的這段期間,要好好保護她。
從那天起,辛亟月便跟在她身旁。本來兩人並不熟悉,但她實在太無聊了,加上袂兒有半天的時間不在她身旁,歐陽冷焰又命令她除了冷焰門外,哪兒也不許去,因此她只好努力和辛亟月混熟,借此打發時光。
三天前,她和袂兒閑聊時,知道季領主最近抽空教袂兒一些簡單的吐納,準備等袂兒進步一點再教她一些基本的防衛武功,听說這樣可以強身健體。杜芊隻一听到這個好消息,當然也想學一些武功來強健體魄,好可以延年益壽。不過她在冷焰門里最熟的人除了歐陽冷焰外,便是辛亟月了。所以這一、兩天她才會纏著辛亟月教她武功。
「想什麼?」辛亟月見杜芊隻盯著她看了好久,不知那小女兒的心思又胡亂想到哪兒去了。
「沒什麼,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你堅持不教我武功?難道是我的資質真的差到無功夫可學嗎?」她好無奈地問。
不忍心讓杜芊隻繼續這樣愁眉苦臉,辛亟月只好實話實說,「隻兒小姐,你真的沒法子練武。因為練武第一要素在于重心穩固,所以練武之人的腳丫子是不能纏的。」
听完辛亟月的話,她整顆心不但涼了,也完全死了。她心里有幾分遺憾的想,早知道纏足會有這麼多的限制,當初她就不該答應娘忍痛纏足。唉!真是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