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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難纏 第17頁

作者︰文聞

「真的還不夠嗎?還是為了……」

「我不可能是為了你才殺它。」日暗王冷淡無情的說,他不打算讓希兒知道,他殺野豬的動機,純粹是因為它想傷她讓他生氣,而不是他想要取得它當食物。一想到此,他憤怒地咬牙切齒,「該死!你是我的人,除了我之外,誰不許踫你、傷你,那只畜牲更別妄想。」

「祭司,處理掉它!」日暗王第二次下達命令後,立即掉轉馬頭想要離開,他知道希兒不會想看這種畫面,但他萬萬沒想到……

「你做什麼?」日暗王跳下馬,扶起從馬上跌下來的希兒,「嫌命太長嗎?」

希兒一起身站好,馬上推開日暗王的手,「我一直相信我的命有存在的價值,但沒有價值到必須有人為我而死。」

「牠不是人。」日暗王憤怒的反駁。

「但牠有生命。」希兒也大聲的回答,隨即放低聲調說︰「你們以前不是有位聖哲說過︰『蠢動含靈,眾生平等,皆須惜命。』如果真的不需要它來充當食物,請您放了它,我求求您。」希兒跪在地上等待日暗王的答案。

她居然為了一只畜牲跪下來求他。該死的畜牲,它不配!日暗王為了希兒不向他的尊貴下跪,卻為了一只畜牲跪地求饒,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這個女人難道把他看得比一只野豬還不如嗎?不能原諒,絕對不能原諒!

「來人,把野豬……」

「皇上,」祭司對于這場爭執看得比任何人清楚,他明白皇上對于希兒的舉動,感到自己被輕視了;但皇上如果執意現在殺了那只野豬,只會讓希兒更覺得皇上殘暴不仁。他必須出面為他們調停。「依臣對野豬的觀察,這只母野豬已有身孕,它會想傷害希兒小姐,是想尋找食物來儲備生產的能力,請皇上放過它一命!若皇上堅持要取這只野豬來當食物,恐怕它月復中的小生命就沒有誕生的機會,這會造成我們日後的損失。」

日暗王對于祭司幫希兒說話,深感不悅。不過他听完祭司的解釋,也仔細地觀察起野豬的月復部,看到野豬確實如祭司所言,且祭司已經幫他想好讓步的理由,就讓這個女人欠他一次。「好吧!把它帶到遠處放了。」

希兒听到這個答案,吁了一口氣。她並不是婦人之仁,只是單純的希望,不要有生命因她傷亡。她與爹行醫多年,爹告訴她愛惜生命乃是惜福,所以她才會問日暗王食物是否已準備夠了;若夠了就網開一面,別趕盡殺絕。而且這樣一來可以積陰德,二來可以涵養慈悲之心學仁。不過以日暗王方才的行為,她知道她所想的事,他不會懂。

「謝謝您仁慈的網開一面。」希兒垂首道謝。

「哼!」日暗王看也不看她,上馬離去。

祭司對此搖搖頭,他下馬扶起希兒,「回去之後,好好服侍皇上,他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會與你計較太久。」

希兒沉默地同祭司上馬,然後想到一件事,「舍蒂還在樹上嗎?」

「你別擔心她。」祭司看著被人接下樹的奴隸,「她剛才很擔心你,掉了不少眼淚。」

「嗯!」希兒點頭表示明白,「她是個仁慈的女孩,才會不顧一切留在我身邊,照顧我這個瞎子。」

「你真的是個瞎子嗎?」祭司對希兒反問最後一句話,不待她回答又問︰「如果你真是個瞎子,怎會看見危險在眼前,你可有想過這問題?」

希兒對于祭司的問題無話可答,她沉默地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祭司對于希兒不回應,仿佛了然于心,又問另一個問題,「為什麼你們要來這里乘涼,怎麼不侍在轎里等待皇上和狩獵隊回來。」

希兒不想對祭司說出旃蘭的事,繼續以沉默回應他。

祭司不管希兒回不回答他,心里很清楚,事情一定與旃蘭有關,雖然他剛才急得趕來搭救她們主僕,但並不表示他沒有看到旃蘭坐在公主的轎里。她不想說,但他相信有人能告訴他,他所想要知道的答案。

當他們回到原先轎子停留的地方時,日暗王依舊對希兒先前的行為氣憤不已,看她與祭司親密地同騎一馬,更是火上加油。

「過來。」日暗王將希兒直接由祭司的馬抱到自己的馬上。「回宮。」

「公主呢?」希兒連忙問道。

「虧你還記得玉耶?」日暗諷刺地說︰「我要她先回宮去,免得她的病又在這里復發。」

希兒明知他故意說這種話來讓她愧疚,但她還是跳人這個陷阱。「對不起。」她黯然地道歉。

看她輕易為了別人的事求饒、難過、道歉,他感到十分不悅。「哼!」日暗王將她摟進懷里,他不要看她悲傷的樣子,那讓他難過。日暗王為自己的心情,如此輕易受希兒影響而憤怒,「回宮!」

「是!」在場所有的人齊聲回應。

※※※

回到宮中,日暗王命令人在寢宮備餐,他要希兒服侍他用餐,唯有她服侍他用酒時,她才會柔順地對他。

希兒吃不到兩口東西,已有八九分的醉意,她無力地靠在日暗王身上,喃喃道︰「我可以不要再喝了嗎?」

「嗯?你說什麼?」日暗王俯首將耳朵貼在她唇畔,明知她醉得無法說清楚話,卻有意為難她。誰叫她在野外當眾違抗他的旨意。

希兒頭昏沉沉的,但對日暗王刻意的親近,依舊排斥地推開他,「你走開,別來阻止我。」她好想休息一下,她不要再服侍那個暴君喝酒了,她需要睡眠來逃避這個不斷折磨她的人。

頑固的女人,醉到這種程度還想反抗他。「你想睡了嗎?」

希兒想點頭說是,但頭只能無力地靠在他的胸前,嘴里喃喃的聲音,在日暗王听似輕嘆又似申吟。

「皇上。」祭司和國師站在寢宮外同聲求見。

日暗王看了一眼希兒,將她放平在床上,「什麼事,進來說吧!」

「皇上,芝蘭公主已于近午時抵達皇宮。」國師一見面,便直言點明。

「她早到了。」日暗王覺得他也有些累,冷淡地說。

「是的,她和她的護送隊伍提前三天,早到了。」國師不因日暗王的冷淡而放棄話題。「因為抵達時已經近午,而皇上與公主都因事前不知出宮去,所以……」

「路衛是在做什麼事,為什麼她們提前了三天的路程,卻沒有人回報?」日暗王不悅地提醒。

「回皇上,盡避芝蘭公主一行人偽裝成商隊前來,但沿途路衛一直有回報,直到三天前路衛在途中遇上黑風,才不小心失去他們的蹤跡,今天他們趕回宮中報告時,皇上已出宮去,所以……所以才錯過消息。」國師早就知道日暗王一定會為此事生氣。

不過今天這事,幸好是友邦來訪,若是敵國殺到國都,他們還不知情的話,那這個國家還能存在嗎?難怪日暗王會為此不悅。祭司非常明白皇上的心情,畢竟他從十六歲就開始征戰,五年後終于完全打敗並鏟除叛國的亂賊,又花了三年的時間,平定國境內四處自立為王的盜賊,最近這三年,國境終于太平,他才開始專心治理國事,國家才太平沒幾年,就被敵人無聲無息地走進地盤,那前幾年的心力不都白費了嗎?

柄師見祭司對他的暗示無動于衷,又用力撞一下祭司的身體。

祭司顛躓一下,轉頭看向國師問︰「什麼事?」

真是白費我剛才的力氣,叫他來當說客,現在居然問我什麼事,國師怒眼瞪視祭司,年輕人果真不可靠。他繼續輕咳一聲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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