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曄涵去去就回。」
「嗯。」裴景睿點點頭,曄涵便隨僕人離去。
曄涵來到敬君雯的房前,伸手輕敲房門,「敬姑娘,我是裴曄涵,方便開門嗎?」
等了好一會兒,房門終于開了,她走進房里,看見敬君雯的粉頰上掛著兩行清淚,心里甚覺過意不去,便拉住敬君雯的柔荑說︰「敬姑娘,真是對不起,請你原諒——」
「請你別說了。」敬君雯搖頭打斷曄涵的話。「裴……涵兒,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她看曄涵點頭,又說︰「其實,這事從頭到尾都是我個人一相情願的想法,跟你沒什麼關系,所以你不用覺得對我有所愧疚;而且就算你真是男子,我也不能嫁給你,因為我早有婚約了,所以這一切都是我庸人自擾,並不是你的錯。」
「敬姑娘,」曄涵輕喚一聲,伸手拭去敬君雯臉上的淚痕。「謝謝你的諒解,不過我還是得向你說聲抱歉。」
敬君雯看著曄涵的動作,「你真是一個溫柔又有容的人,上次我對你做的事,你不但不跟我生氣,結果我現在一哭,反而要你來安慰我、向我抱歉,裴大哥能娶你為妻,真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
敬君雯問起曄涵當年與裴景睿相遇的情形,同時也問起曄涵女扮男裝的原因,在曄涵—一為她解釋後,兩人的情誼也慢慢滋長。
聊了一會兒後,曄涵想起了裴景睿,便表示要回到廳堂,而敬君雯則為了方才的哭泣感到不好意思,不願意再回到廳堂。曄涵表示以後有機會彼此再聯絡,然後她便離開敬君雯的廂房回到廳堂找裴景睿。
敬君安和裴景睿見曄涵獨自回廳,裴景睿便問︰「敬姑娘可有好些?」
曄涵點點頭。裴景睿起身將她拉至另一邊的椅子坐下。
「敬姑娘願意原諒曄涵以前的行為,但她說現在她哭得雙眼紅腫,不方便見人,所以曄涵才獨自回來。」
「真是對不起,讓曄涵姑娘費心了。」敬君安不住地抱歉。
「將軍別這樣說,是曄涵的錯,別怪敬姑娘。」
適才她和敬君雯也談起了上次她來將軍府發生的事,雖然她告訴敬君雯她並沒有事,請敬君雯不必愧疚,但敬君雯依然不斷地向她道歉,最後在她善不無怪罪之意,敬君雯才真的釋懷。
敬君安本想再說,卻被裴景睿所阻止。「這事就別再提了,過一陣子自然就沒事了。」
敬君安想想也對,時間一久,事情自然會逐漸淡忘。「對了,景睿,你和曄涵的婚事,皇上不是早就下旨了嗎?為何你遲遲不進行呢?」
「皇上賜婚?」曄涵听了有些驚訝,為何這事她一點也不知道。
敬君安對曄涵的反應也很驚許,「難道你不知道?」
曄涵搖搖頭,看著裴景睿。
裴景睿笑說︰「回長安後,大哥就進官對皇上說明你的事,皇上為了謝謝你無所求地為皇後娘娘治病,便下旨收你為義妹,封你為‘昭明公主’並賜婚予大哥,在你回王府前,聖旨便已經到了,所以你才會不知道。」
曄涵听了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她只是安靜地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好像這事對她來說只是一椿平常街坊的聊天;又好像被封公主的人不是她,只是另一個她認識的人罷了。
敬君安對于曄涵淡然的反應感到驚訝;而裴景睿則是無奈地笑了笑,他太明白曄涵是凡事都不爭不求的人。如果說她對生活有所謂的熱度的話,那大概是與他有關的事,才能稍稍引起她的興趣。
敬君安在恢復鎮定後問道︰「那婚禮訂在什麼時候?」
「這個月初九。」
「初九?」這是另外兩個人對于這個答案所發出的驚呼。
初九只剩三日,難怪曄涵一直覺得奇怪,這些日子以來,她見王府的僕人,個個都不停地忙上忙下,元叔和裴福更是忙得不見人影,原來都是為了她和裴景睿的婚事在忙,只是她不解為何這事他沒對她提起。
敬君安則驚訝婚期已經這麼近了,而曄涵卻才剛得知自己被皇上踢婚,而三日後便要完婚,如此她怎會有心理準備?他不明白裴景睿如此做的用意。
「大哥,這事為何不曾對曄涵提起呢?」
裴景睿早知曄涵會如此問他,他故意把事情留到最後才對她說,就是為了引起她多一點反應,好讓他能感受到她的情緒,才能確實感受她是真實地待在他身邊。
但關于這點秘密,裴景睿不打算讓別人知道,于是他說︰「大哥忙忘了,涵兒可會為此生大哥的氣?」
曄涵疑惑地看他一眼,搖搖頭說︰「不會。」
敬君安對于他們兩人的反應感到有些奇怪,一個有看戲的感覺;一個則是事不關己般淡然。他不明白他們兩人是怎麼看待這場即將來臨的婚禮,不過他真心地祝福說︰
「恭喜兩位,賀喜兩位。」
「謝謝。」曄涵輕聲道謝。
裴景睿起身說︰「既然令妹已經沒事,我和涵兒便先告辭了。初九那日記得過府讓我請一杯水酒。」他邊說邊笑看著敬君安一臉不解的表情,明白敬君安一定對他和涵兒的相處感到奇怪,但他並不想多做解釋,就讓敬君安自己去想吧。
敬君安爽朗地答道︰「當然,我一定到。」
☆☆☆
那日曄涵離開將軍府回到王府後,小湘立即要她試穿嫁衣,當她試完衣裳後問小湘,是否知道她的婚期,雖然小湘沒有回答,但她卻從小湘的支吾中,發現原來這事是眾人有意瞞她,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眾人要瞞她呢?不過,雖然心中不解,但她依然在三日後與裴景睿拜堂完婚。
拜完堂後,曄涵便被送回新房里呆坐,她覺得無聊,便閉目養神,直到裴景睿為她掀起紅巾,她才緩緩睜開一雙美目。
「累了嗎?」裴景睿邊問邊為曄涵拿下鳳冠,然後輕輕地為她按摩頸背。
曄涵舒服地貼著他的身體,直到他停手時才問︰「大哥,為什麼要瞞著曄涵呢?」
裴景睿實在佩服曄涵的耐性,居然事隔三日才問,看來他必須再多花些心思來訓練她的好奇心才行。
「想知道?」他遞給她一杯酒。
「嗯。」曄涵拿著杯子和他喝交杯酒。
裴景睿從她的手中拿過杯子,輕輕往桌子一拋,只見兩只杯子落在桌上一晃後便定住。而他則將她推進床里,放下兩邊的幃帳才說︰「想知道,等大哥先解過餓後再告訴你,可好?」
曄涵點點頭,卻不解地問︰「大哥餓了嗎?」
「嗯,餓了。」裴景睿解開曄涵的前襟,邊吻著她的雪頸邊說。
「那我們先把桌上的東西吃一吃。」曄涵不管身上的嫁裳已經被他褪了,依然鎮定地說。
裴景睿一點也不驚許他的小新娘是如此的不解風情,當兩人果程相對時,他才貼在她耳畔,輕聲地說︰「涵兒,大哥餓了,但大哥必須吃了你才能止饑,你可懂?」
「不懂,曄涵不是食物,怎能為大哥止饑呢?」曄涵在裴景睿的挑逗下,雖然覺得整個人虛軟無力,但仍然清醒地問。
裴景睿對于曄涵純真的問話,只能將她抱緊,頭緊貼在她的頸窩輕笑,他實在佩服涵兒的冷靜,但他希望她為自己的熱情沸騰,于是他寵愛地說︰「等大哥吃了你,你便會懂。」
曄涵仍是不懂裴景睿的意思,直到裴景睿以行動代替言語地把她「吃」了之後,她果然懂了。
☆☆☆
曄涵獨自一人坐在翡奎子中欣賞湖中的蓮花,她本來與裴景睿在此彈琴、吟詰,但元令卻有事要請他去處理,裴景睿邀她一同前去,但她不想打擾他處理事情,因而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