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
消失得極詭異的聲線引起傾心的注意,一抬頭,就看見幸幸失去意識,像攤爛泥般,咚一聲地倒了下去。
「泥們的問題,臥可以搞訴泥們。」奇異的腔調從福福的嘴中冒了出來。
眼前的福福,明明樣貌是福福,可那雙凌厲、充滿恨意的雙眼卻不是福福的。
牧妐晴覺得害怕,心想福福是不是中邪或鬼上身?
牧傾心倒是反應迅速,直覺地說道︰「田姊姊?」
聞言,福福刷一下地撕下了臉皮,露出底下那張唇紅眼媚、艷麗無雙的嬌顏。
不是苗人凰,還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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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這兩姊妹,苗人凰心中的那股子氣啊,惱火得叫她直想揍人。
一個是沒說實話,誤導她方向的奸詐女;一個是招呼沒打一聲就將她理想丈夫取去享用的投機女。兩個都是可惡至極,要按她的意,見了面當然是各自鞭上數十,先解了氣之後再來說其他的。
但偏偏……偏偏……
奸詐的那個確實收留過她,無條件給予她藥材援助。
另一個投機的雖有奪夫之恨,叫她恨得牙癢癢的,但據說已經是個孕婦。
這要她怎麼樣?
她苗人凰行事素來光明磊落,一向就自豪他們帕夷娃族的人比起花言巧語的漢人們,可是要來得率性真誠,是真正的明辨是非。
這樣的她,要怎麼做得出為難孕婦、拿孕婦出氣的事?
話再說了回來,即使她很氣也很怨這牧傾心騙了她,可她當初從火場被救出後,為了解冷之安麻痹她嗅覺的毒,用了不少人家提供的藥確是事實,現在要她恩將仇報,這……
「咬不斯臥滴『油艷基樂五窮』,冷基安又怎會對泥那摩滴死心塌地。」恨極,苗人凰怒拍了一下桌面,稍稍發泄她滿心的不悅。
「……」牧妐晴沈默了好一下。
並不是被嚇到,而是她很認真地想要弄清這怪腔怪調在說什麼。
「苗姊姊說,要不是她的幽艷極樂無窮,姊夫他又怎會對你那麼死心塌地。」怎麼說都是相處過一陣子的,牧傾心已然適應這異族腔調,很自動地代為解釋。
「什麼意思?」听見最在意的事,牧妐晴忍不住問道。
「泥以為贏了,得到冷基安了,史嗎?」看著奪夫之人,苗人凰惱得不知如何是好,恨道︰「臥高訴膩,那斯臥滴藥!斯臥滴藥!哪毀攘他愛上滴一彥看見滴人,膩只斯搶走了臥滴吉會,不然冷基安咬愛上滴人,應該斯臥!」
「苗姊姊——」
「膩住扣!」苗人凰斥喝住想說話的牧傾心,憤恨地道︰「泥這個騙字,騙臥滴,都斯騙臥滴!命命是泥滴姊姊嗆走了臥滴府婿,還騙臥是慶樓姑釀。」
「我不是故意要騙苗姊姊你。」牧傾心試著跟她講理,說道︰「是因為不能讓人知道,那天夜里被帶走的人是我姊姊。她一個黃花閨女的,『被人擄走』的這種事要是傳了出去,能听嗎?我真的是不得已的,只好一律宣稱被擄走的是青樓姑娘,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臥不信膩!」手刀一劈,轟的一聲,那擺放茶具的木桌被那力道給從中劈成了兩半,杯盤跟著摔碎一地。
就算心里因為那巨響而跟著跳了兩下,傾心也掩飾得宜,一臉無奈地說道︰「苗姊姊,這種事,事關我姊姊的名節,我沒必要騙你。」
「膩一肚子壞睡,為了嗆走冷基安——」
「冤枉啊!」被罵一肚子壞水,傾心連忙喊冤。「你跟我姊夫會出現在臥月山莊,那根本不在我的預期中,我怎麼可能設這種局跟你搶人?」
「……」苗人凰一時啞口,忽地發現沒法兒反駁,因為冷之安的行蹤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就連她都是因為幽艷極樂無窮這款秘藥才追蹤得到人,那日行經的山莊,看樣子確實是臨時起意而停留下的……
「膩們嗆走了冷基安系現實。」苗人凰深知眼前的牧傾心有著一嘴的好口才,不想思緒被牽著定,因此堅定立場,強調道︰「那原本應該系臥的夫婿,現在卻被膩們嗆走了!」
「苗姊姊,正所謂姻緣天注定,這不是搶不搶的問題——」
「住扣!」苗人凰惡狠狠地斥喝住她,撂狠話道︰「機咬臥再用上一次『油艷基樂五窮』,還怕不獸到寢賴。」
手到擒來?
牧傾心大驚。
听這言下之意,這個苗族的姑娘,竟想對她家姊夫再下一次藥?那個據說會讓受藥者愛上第一眼所見之人的秘藥?
「苗姊姊,我姊夫不是一般的人——」
「紼話!臥渺任晃看上滴夫婿,自然不會系個蠢才。」
「苗——」
嫌煩,苗人凰點了她的穴,叫牧傾心再也無法動彈,更無法說話。
「膩!苞臥走!」指使著牧妐晴,苗人凰呼喝得很理所當然。
一直呈恍惚狀態的牧妐晴好似這會兒才回過神來。
她看著那明艷動人的異族姑娘,娟秀的小臉上滿足不確定,只問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你的那個藥,會讓中毒的人愛上第一眼看見的人?」
「咬不斯臥滴藥,膩以為能得到冷基安?」苗人凰輕蔑地看了她一眼。
所以……一切只是因為他服了藥。是因為藥性的關系,讓他待她這干般的好,令她開始相信緣分這件事,以為他是……是……愛她的……
「受任之托,重任之事,膩最號乖乖滴合作,不要逼臥對膩跟肚里的孩字不利。」苗人凰警告著。
受人之托?
牧傾心掌握到這重點,不敢相信會有如此大膽之人。
明明風聲已經放了出去,傳聞中的聚財福星已成為冥門的門主之妻,若再有人抱著發財夢,對毒王之妻有非分之想,就是與冥門作對。
在這種情況之下,竟還有人執迷不悟地想著法子要擄人?
誰?
是誰?
眼睜睜地看著姊姊溫馴配合地跟著苗人凰走了,無法言語也不能動彈的牧傾心既怒又惱,火大之中,腦海里只有這麼一個疑問——
到底是誰?
第八章
按照冷之安的計劃與進度,他確實是打算離開,帶著懷孕滿三個足月,母體與肚皮里的那個都十分穩定的小妻子四處游歷去。
是的,游歷。
在知道他的小妻子受「聚財福星」這稱號所困,整個人生與自由都受到限制與困擾後,想帶著她四處定走的想法就一直沒斷過。
是以這些日子里,除了與小妻子耳鬢廝磨,泰半的時間里,冷之安就是研究一人吃、兩人補的最好良方,以及規劃、安排接下來的旅游。
當然用的名目沒這麼的直白。
他對著秘召而來的冥門總舵主、也是自己的孿生弟弟,規劃出游事宜的說法可是再正當也不過,他這個素來只負責研發秘藥的門主總算想到該去各分舵看看,了解冥門現今的營運景況。
營運……這種事,確實是有的。
對外人而言,也許因為冥門太過的神秘而難以想像,但在江湖之中,冥門確實是有它獨特的商機存在。
並不只限于低調販售各式稀奇古怪的藥品,雖然各式獨門怪藥都有它的市場,但真正維持冥門整個運作的無限商機是來自于解毒。
正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
泵且不論下毒的人是基于什麼心情或動機,抑或毒藥是不是向冥門所購買的,結果只有一個,被下毒的那個人總是想要活命,就算是不損性命的,也總是想要解除中毒之苦。
較之歷任維持冥門生計、以及運作的總舵主,對于這種左手賣毒藥,右手賣解藥這種事,現任總舵主之職的冷之滄更是格外的熱衷,其程度根本就只能用樂在其中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