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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鐘情 第14頁

作者︰彤琤

特別是她還不能表現出這些煩憂,因為雙親跟傾心已付出太多心力在保護她,她不想他們再多為她增添憂慮,只得假裝沒這些事,說服自己、欺騙自己,好似這些煩心事真的不存在那般。

但它們明明都在,只是被壓得更深,藏得更隱密,直到這時,才能真正的正視它們,然後打心底對這一切感到厭倦……

「沒事。」雖不清楚她在想什麼,但她憂愁的倦容叫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發,保證道︰「一切有我。」

牧妐晴怔怔的看著他。

總是這樣!他總是這麼的理所當然,好似天塌下來都有他擋著,她不須擔心害怕……

雖然不明白他怎能用這麼理所當然的口吻與態度,可無疑的,這當下牧妐晴是洙受威動,而且……打心底對他感到很抱歉。

「聚財福星」這名號就是她的原罪,只要頂著這名兒,就代表無盡的煩惱,他定也會受到牽連……

心里頭感到難過,牧妐晴想說點什麼來表示她的抱歉之意,可門外的爭執聲卻無一步引人注意——

「不行,福福你別害我!」

「幸幸你就幫個忙,幫我通報一聲。」

「能幫我自然幫,但姑爺已經交代了,小姐歇息的時候,任誰也不能打擾。」

「小姐也知道大小姐的情況,但這事要姑爺出面才行,小姐要我一定得請姑爺過去一趟。」

同樣守在房門處的太蒼作壁上觀,看著幸幸與福福兩人各為其主在拉鋸著,直到當事人出現——

「姑爺!」幸幸、福福兩丫鬟同時福了一福。

「少爺,我已經說了不能吵到夫人,是她們……」太蒼的解釋在冷之安的冷眼之下噤了聲。

「什麼事?」冷之安冷冷的開口,神情之冷漠疏離,與方才在內室哄小妻子時的神態,十足十判若兩人。

「回姑爺的話,二老爺、四老爺跟著三夫人一塊兒來了。」福福盡職的完整轉告︰「小姐說,為了姑爺日後的安寧,請您務必到議事廳一趟。」

為了他日後的安寧?

俊顏噙著冷笑,冷之安很清楚這小姨子打的如意算盤。

這牧傾心打定主意要借刀殺人,讓他一次解決是吧?

又有何妨?

又有何妨!

第六章

「心兒,你自己說,這像話嗎?」

「你四叔說得極是。」牧二不但是附和牧四的質問,還幫襯著罵了一通︰「一個外人也敢侵門踏戶的造次,憑什麼?這話要傳了出去,我們牧家的臉面是要往哪兒擺?」

「二哥、四弟,面子還是其次……」眼見搬來的救兵沒講到重點,哭哭啼啼的三娘提醒道︰「要是這麼凶殘的人哪天興致一來,每個人家里都去毒上一輪,這叫人怎麼活……」

議事廳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數落個沒完,小口啜飲補湯的牧傾心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神色異常平靜,好像眼前這些人質問的對象不是她。

其實她的狀態仍是很差。

雖然已解了毒,也休生養息了幾日,絕色的麗容沒幾天前那般枯搞得可怕,但多日高燒消磨去的生氣也不是睡個兩、三日就能補足。

單看外貌,即便沒干枯得像鬼,整個人也明顯小了一號,縴弱得像是風一吹就要倒,這明顯的病態竟是從頭到尾都沒人關心。

幾個大人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入了門就喋喋不休地爭相表述,被包夾其中的牧傾心,一個小丫頭片子,就算不到被狼群包圍的小白兔程度,也明顯居于弱勢。

但偏生,在這包圍夾攻之下,那年輕的生命卻顯現出堅韌異常、絕對不似十六歲芳華少女會有的強悍包容力,不但神色冷靜沈著,甚至還有心情小口小口啜飲補身湯品……

「我說心兒,你是有沒有在听?」牧二性子一向就躁烈,見佷女不溫不火地直喝湯,火氣更加旺盛。

「二叔,心兒全听見了,只是在琢磨著,該怎麼回答嬸嬸與叔叔們的問題。」牧傾心溫吞答道。

「這事還有什麼好想的?」牧二聞言更加大聲。

「把那人給交出來!」牧四要求。

「二哥、四弟,你們要替三爺做主啊!」三娘含著眼淚,哀哀切切的悲道︰「他人還躺在家里半死不活的,一千家僕也都等著解藥救命,今天這事不解決,難保哪一日不會換你們遭殃……」

「若二叔跟四叔沒想過要強行『請』晴姊回去做客,我相信這種事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牧傾心將資訊收集得差不多,也是她反擊的時候了。

「心兒你這話什麼意思?」三娘險些跳腳,氣唬唬的罵道︰「你三叔要不是听聞你病了,想問問你的病況,又怎會要晴兒過府一趟?他做長輩的也是一番好意,你讓人到府里來放肆我也不想計較了,現在只是要你交出解藥,你卻這樣含血噴人,我、我……」

哇地一聲,三娘放聲大哭。「大哥啊,你看看你的好女兒,不辨是非、教唆人將你三弟毒得半死不活,現在他一身的膿包不說,奇癢難當,抓得又是血又是膿的,全身上下沒一塊完整的皮膚,你三弟受這麼大的苦,現在還這樣說他,天理何在?這天理何在啊!這就是你的好女兒啊……」

「心兒你說得太過分了!」牧二端起長輩的架子怒斥。

「家和萬事興,家和萬事興,先不管你讓人下毒的事是怎麼個不對,先拿解藥給你三嬸再說。」牧四沒急著發火,倒是先幫著勸解。

血色明顯欠缺的嬌顏一派平靜,能維持神色不動,牧傾心都佩服著自己。

餅分?

要說過分,比起派人暗殺,還不知道誰過分?

家和萬事興?

佩服佩服,一個找人破壞自家字花樓生意的人也好意思撂這句話,是哪里來的臉面?

牧傾心月復誹心謗,所有的下以為然全細細地給收攏在心底,僅神色平靜的開口說道︰「解藥我是沒有,就像叔叔、嬸嬸看見的,我自己也正在養病,管不了太多事,更何況姊夫要做的事,我做小輩的也沒資格管。」

「姊夫?」

異口同聲之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牧二、牧四跟三娘都讓這意外的稱謂給亂了套。

「雖然三叔是『好心』請晴姊過府一趟,但總是沒先知會一聲,姊夫不明所以,沖動之下會做什麼,那也不是心兒能控制的呀!」怎麼說也是個十六歲少女,牧傾心該裝無辜的時候,比誰都會。

牧四沒讓那天真的表情給唬哢過去,很快回過神,警覺的問道︰「現在是哪一個晴兒出嫁?」

「不管是哪個晴兒,怎麼說都是牧家的女兒,是可以這樣偷偷模模許人的嗎?」牧二覺得這才是能用來責備佷女、壓下這小丫頭片子的點。

牧四很快進入狀況,忙道︰「你二叔說得沒錯,咱們牧家嫁女兒又不是在做賊,你就算不顧著牧家的臉面,也得想想你爹的臉面,早說了你一個女孩子成不了什麼大事,這麼點人情義理都顧不了,還想著當家掌權,像什麼話。」

「這簡直就是亂來,亂來!」和丈夫同樣熟知內情的三娘氣急敗壞。「晴兒是咱們牧家的聚財福星,是可以這樣隨便拱手送人的嗎?這樣叫牧記以後怎麼辦?你到底在想什麼?」

微笑,面對三嬸的氣急敗壞,牧傾心好天真、好天真的問︰「三嬸怎知嫁人的是那個『聚財福星』晴姊?」

三娘噎了一噎。

偏頭,尚帶一分稚氣的臉龐將所有的心計給妥善藏著,好無辜的問道︰「這意思是不是……因為三叔確定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聚財福星,所以才會這般執意要『請』晴姊過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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