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聲讓她心中怒火更熾,再次撲了上去,這回她壓在他身上,雙手朝他的脖子進攻,氣得想直接掐死他算了。
「騙我,我最恨被人耍、被騙!你不但剛耍完,現在又再騙我一次,我不殺了你,我樓蘭就跟你姓!」樓蘭狂怒,已經氣到口不擇言。
「別這樣,大不了,我把這個角色寫得特別搶眼出眾,當是彌補你的犧牲奉獻,這樣總成了吧?」喬祖平慷慨允諾,說的像是給了她什麼特別的恩典似的。
就因為那語氣,更加的惹毛了她。
「很好,你安心的去死吧!等你死了,我也能幫你創造一個角色,還幫你寫得特別轟轟烈烈、驚心動魄,絕對會讓你歷經滿清十大酷刑後再壯烈犧牲,博取所有人同情,保證賺人熱淚。」她陰惻側的用一副「包君滿意」的口吻介紹著。
他揚眉,突地想到她家中的電腦設備與成櫃的書籍。
不過這時候可沒時間讓他思索她是否是同行的問題,因為怒極的她非常認真的想以掐死他為目標,正奮力的想掙開他的箝制。
「冷靜,你冷靜一點。」他說,希望她冷靜下來。「助人為快樂之本,你就當是幫我一個忙,反正也只是個小實驗。」
「是啊!助人為快樂之本……」她冷笑,兩行清淚不自覺的奪眶而出、順著她的頰流下,可是她沒感覺,那份被愚弄的恨意讓她冷聲接道︰「但我不喜歡!
不喜歡這樣!也不願意配合你這該死的小實驗,不行嗎?」
到後來,她幾乎是吼叫出聲,七手八腳的想從他身上爬起來,但他拉住了她,完全沒發現,這時她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說有多暖昧就有多曖昧。
「OK,我道歉,我道歉。」他做出投降狀,一向就見不得人掉淚,尤其是女人的眼淚,他就是拿它們沒辦法。
「誰稀罕你的道歉,你跟你的小實驗都下地獄去吧!」她恨聲詛咒,甩開他的拉扯,頭也不回的重步離開。
呃……他玩得太過分了嗎?
抹了把臉,喬祖平從地上坐起,可還沒有時間讓他細想他的行為是否過火,掌心幾縷的血絲已先一步引起他的注意。
她不是那種因為生氣就會哭的女孩子,那她到底是為什麼哭?
喬祖平越想越覺得不對,愧疚感不自覺的油然而生,當他發現時,他已經坐在他專為她架設的望遠鏡前了。
望遠鏡!?
呃……這其實不是什麼新鮮事了,觀察,這一向是他工作需要之一,只是自從他來台灣後,為了搜集其他的資料而一直沒時間架起他的望遠鏡。
直到他發現她也有觀察,而且是「集中的」觀察他的習慣後,他這才迫不及待的也架起自己的望遠鏡,開始展開他的反觀察。
當然,明知她的望遠鏡就正對著他的住所,所以他不但架起望遠鏡的工作是躲開她的視線範圍來架的,就連架設的地點都經過一番巧思設計,至于這一番偽裝、隱藏的用意就是不要被她發現,好讓他能觀察到最真實的她。
也不知道為什麼,才三天的時間,他已經很習慣坐在這位子上,透過他的望遠鏡來觀察她,要不然這會兒他不會坐得那麼自然。
只是這會兒,當他把眼楮湊上那小圓孔之際……「踫咚!」一大聲,他猛然起身的力道撞倒了椅子。
像火燒般,全然不管那張被他撞倒的椅子,喬祖平拔腿就往外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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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著悲憤的腳步,樓蘭沉重的以蝸步般的速度,緩慢、緩慢的踱過那一小條分隔富豪區與貧民區的小巷。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情緒,只知道當她沖出喬祖平的豪華住所後,一種莫名的傷感便立即淹沒了她,說不出個所以然,卻讓她心里難受得要命。
幽幽的步回住處前,她正想打開老舊的公寓大門,喬祖平已從後頭追了上來。
听到腳步聲,她回頭,一見是他,那原來缺電一樣的慢動作突地又加足了電力,不但三兩下開了門,就連那灌了鉛一樣的沉重步伐也不見了。
直到三樓處,她扭開了鎖、正準備打開家門時,他趕上了她,而這時已沒時間讓他解釋或再細想其他,為免她受到突襲,他三步並作兩步的撲向她,利用撲勢重重的撲倒了她。
本想趁這機會告知她屋內的異狀,可沒機會,他一點機會也沒有。
事情全然超乎喬祖平所預想的,不是有人躲著想襲擊她,而是在他撲倒她的同時之間……轟然劇響,方才讓她推開的門扉驀地炸出一轟然劇響!
爆炸,她的屋子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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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離去不久的警察很快再被重新調回一次,雙方人馬再次看見彼此,而且是在這樣的狀況下,那場面說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你們……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帶著做筆錄的人員從事故現場跋到醫院,那小組長看到喬祖平時,一對毛毛蟲般的濃眉糾結得死緊。
喬祖平苦笑,一邊接受醫護人員的包扎……雖然幸運的躲過一場死劫,可活罪難免,畢竟是凡人之軀呀!雖然他平日確實很注重保養健身,但也沒能神勇到以肉身阻擋爆炸的威力。
而,也不曉得是什麼東西在一陣混亂時弄傷了他,總之,他左手上臂被劃出一道血口子,被緊急送來醫院後,醫護人員做過了消毒,正準備幫他做縫合的治療。
挨了一針麻醉劑,趁著縫合傷口的時候,喬祖平花了一點時間,很快的將他預先整理過一次的說辭全盤托出。
「你說你看到什麼?」听了他的說法,那小組長的表情更怪了。
「就像我剛剛說的,在你們離開後,我們鬧了點小意見,她負氣而走,我則是因為放心不下她,所以用我這邊的望遠鏡往她那邊看……」
「你們這一對的興趣還真是怪呀!」
「好說好說。」喬祖平神色自若的接下那一記冷嘲,繼續說明案情。」總之我透過望遠鏡,發現她家非常明顯的遭到破壞,原先我還以為是闖空門的歹徒,怕還有人躲在她屋里會對她不利,所以我沖出去想攔下她,但你也知道,剛吵完一架,她不怎麼理我,我一路追她到三樓時才攔下她。」
「正確來說,你撲倒已經要開門的她,想勸她听你解釋,結果爆炸在這時候發生,正好讓你們躲過一劫?」一旁做筆錄的人向他做確認,這一部分喬祖平方才已先行講解過一次了。
「是的,大致經過就是這樣。」喬祖平合作的確認。
「那樓小姐呢?」做筆錄的警員轉問一旁呆滯的樓蘭,後者眼神空洞的任由醫護人員幫她處理身上的擦傷。
有賴喬祖平的密密掩護,樓蘭身上只有些微的擦傷,但那只是看得見的、外表的傷,實際上真正受傷的是她的心……她嚇到了!爆炸時的威力,以及整個事件都嚇壞了她?
她的心受了傷,那是個看不見的傷口,而她還無法適應這傷口,整個人恍惚得極為嚴重。
「樓小姐,請問你有跟人結怨嗎?」見她不語,做筆錄的警員再接再厲的追問。
這一聲追問依然沒見效果,樓蘭听而不覺,安靜得有如一具布女圭女圭。
喬祖平擔憂地看了她一眼,見她依然呆滯,他只好代為回答。
「我想應該沒有。」他合理的應答著,同時並做出分析。「她的生活很單純,再說,就算是結怨,以她單純的人際關系來看,報復的行為也不可能做到那地步,畢竟這很明顯的,是一場經由蓄意破壞後再引發的爆炸,還有一點得考量的是,若不是我陰錯陽差的發現並攔下她,這種激烈的手法,會直接害死她一條命……試想,一般的挾怨報復,會做到這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