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但伏宙可管不了那麼多,為了能趕緊見到賜喜、帶回她,刀山火海他都肯去,更何況只是上恭王府一趟而已。
當然,他也早料到,有霽元跟童恩的聯手撐腰,他要面臨的場面可能會有點難堪,就算不至于到難堪的地步,那至少也不會太好過,可是……看著幾名翩翩起舞的歌妓伶人,眼前的陣仗讓伏宙一呆,不知道潤元她到底在搞什麼鬼?
「這怎麼回事?不是說要去見你家格格的嗎?」伏宙不悅,只差沒揪著帶路小廝的衣領問話了。
「是小的糊涂、小的糊涂,格格不在丹鳳閣,她應該是在棲霞樓那邊才是。」流著冷汗,帶路的小廝急忙解釋。
「那還不帶路?」伏宙瞪他,至于那些舞得風姿綽約的美人們,他看都沒看一眼。
「是!是!請貝勒爺隨小的來。」頻頻作揖,抽到黑頭簽的倒楣鬼暗中擦去冷汗,趕緊領著伏宙朝下一個地點前進。
沒一會兒……「唷!唷!瞧瞧這是誰啊?」
「是宙哥兒呢!這麼久沒上後宮,沒想到倒是在恭王府里遇見了。」
三、五名與伏宙特別交好的貴人、女御們圍了上來,沒料到受邀至恭王府中做客,竟會巧遇這位忘年小友。
「幾位姊姊們怎麼會在這兒呢?」伏宙苦笑,這時根本沒心情跟她們瞎扯淡。
「怎麼啦?瞧你一副苦瓜樣。」
「這可真不像你呢!」
「有什麼心事,說來听听嘛,說不定咱們幾個姊妹們能幫得上忙。」
見他哭喪著臉,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試著想給予幫助。
「姊姊們能幫得上忙是最好不過了。」伏宙苦笑。「不知道你們有誰看見潤元格格了?我有很要緊很要緊的事要找她。」
「是什麼事這麼緊急?」
「來嘛來嘛,你好好的把事情說上一說,我們好幫你出主意。」
「謝謝姊姊們的關心,但這事,只有潤元幫得上忙,而且事關緊急,是要命的事兒,我得趕緊找她去,所以……真是抱歉,今天就不能陪你們了。」伏宙誠懇的態度,很快的得到所有人諒解。
「有要緊的事就趕緊去辦吧。」
獲得諒解,伏宙作了一揖,拉著領路的小廝就走。
「可惡!你膽敢再要著我玩,我會讓你親自嘗嘗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讓你的下半生就只有後悔兩個字。」伏宙威脅著,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凶惡。
「貝勒爺息怒,請息怒,奴才這就馬上帶您去見格格。」嚇得直發抖,領路的小廝不敢耽擱,連忙帶路。
伏宙大步的跟著,突地發現他們又回頭朝剛剛的丹鳳閣而去,感染征宇被惹毛時的毛病,一雙拳頭握得卡啦卡啦響。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在恭王府里殺人嗎?」伏宙拒絕再次上當,平日俊秀稚氣的女圭女圭臉早已無平時的親切與和善,有的只有想殺人的狠絕氣勢。
「這次是真的,是真的!」第一千一百次哀怨起抽中那根黑頭簽,領路的小廝險些嚇得都要腿軟。「請貝勒爺相信,格格她這次真的是在丹鳳閣里等您,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膽,也不敢作弄貝勒爺您啊,這一切實在是格格所交代的,請貝勒爺明查,再相信小的一次吧。」
「這一次,你最好讓我見到潤元的人,不然就小心你的狗命!」如果不是心情太壞,伏宙可能會享受這時撂狠話的快感。
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帶路的小廝連忙領著伏宙朝丹鳳閣而去,而果真里頭的人不再是剛剛那些舞姿曼妙的伶人們,而是一臉促狹的潤元,當然,她的身邊還有著絕對縱容她的霽元與童思。
「哎呀,你比我預計要來得快呢。」潤元嘖嘖有聲的下評論。
「可惡!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喜兒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要不是顧忌著同時在場的霽元與童恩,伏宙真有一股想呼她兩巴掌的沖動。
「我哪有藏她,你別誣賴人,她是上我這兒來玩的,哪有你說的那麼難听?」潤元撇撇嘴,對他的說法不以為然。
「你到底想做什麼?別跟我打啞謎。」伏宙不想跟她多浪費時間。
「沒啊,我只是跟喜姊姊打了個賭,想知道你對她到底是真心,還只是想玩玩而已,所以就小小的試你一下嘍。」潤雲說的稀松平常,像討論天氣一樣的簡單。
「我對她的心思是真是假,那不干你的事吧?」真的,伏宙真覺得是自己平常把潤元給寵壞了,那種想呼她兩巴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怎會不關我的事?喜姊姊她孑然一身、孤零零的沒人能為她做主,要是你只想玩弄她的感情,那她怎辦?我當然得幫著她一些。」潤元知道自己雞婆,但她就是無法放著不管嘛。
「所以你安排了剛剛那兩個無聊的實驗?」伏宙忍著氣,告訴自己,這是為了賜喜,全是為了她,若這時不忍著點,小不忍則亂大謀,弄得潤元更刁鑽了起來,他只有更加麻煩的分,也就更難接回他心愛的賜喜了。
「你能無視剛剛那些清麗窈窕的歌妓優伶,還能舍得不理會你平日最交好的貴人、女御們,這些的確讓我很吃驚。」潤元老實承認。
「既然我通過了測試,你可以把喜兒還給我了吧?」她再拖下去,伏宙不確定他忍不忍得住想扁人的沖動。
「別急嘛,前兩項的實驗,只是讓你有資格進入最後的考驗而已。」潤元笑咪咪的,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竟能想出這種折磨人的方式。
伏宙緊握雙拳,但也沒能做什麼,霽元的虎視耽耽跟童恩那種笑面虎的神態,讓他知道忍字的重要性。
不忍行嗎?以一對二,他絕討不了便宜,而這里是他們的地盤,再怎麼說,在先天上他就已輸了一大截,加上後天以少博多的不利,沖動行事只會壞事,壞了事,他就更不可能把人討回來。
所以即使暗自氣到要內傷、要吐血,也只能忍了。
「你說吧,你到底想使什麼壞心眼?」伏宙認命了,只能跟著她設定的腳本進行下去。
「別這麼說嘛,人家也只是想看看你對喜姊姊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所以才進行這小小的實驗而已。」
素手朝空中輕拍了兩下,五名頭覆喜帕、身穿大紅嫁衣的女子走了出來。
伏宙眯起雙眼,打量起那五名身穿嫁衣、面覆喜帕、身形與賜喜極為相彷的女子,揣
測潤元的意圖。
「也沒什麼啦,只是要你站在那道白線外,然後從這五名女子中找出喜姊姊,給你兩次的機會,只要你能找出她,我就乖乖把她交還給你,然後二話不說主動退婚,成全你們兩個,怎樣,這條件不錯吧?」
這可是她挖空心思想出來的整人妙計,她就不信伏宙真的能破解得出來。
瞪著那距離有兩步開外的白線,整件事的發展讓伏宙覺得荒謬至極。
「如果我不選呢?」他改瞪向潤元。
「那就沒辦法了,喜姊姊說若你找不出她,那她就不嫁給你,你們說好的小女圭女圭也就沒有了喔。」潤元無所謂的表示。
憤怒的再瞪她一眼,伏宙走上前,以不超過白線為原則,開始研究起這五名身形幾乎一樣的女子。
老實說,童恩若不是力挺潤元,還打心里真要同情起伏宙來了,但同情歸同情,他也壞心眼的想看看這鬧劇要怎麼收場。
並非真那麼無用的任人宰割,在來回打量數次後,伏宙站定在左邊第二個女子的前方。
「這一個……」他緩緩開口,中途瞄了潤元竊喜的表情一眼,冷冷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