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她真的是很感激了,而且她相信,對於今日這樣難得的相處機會,她會好好的將每一個片段收藏於記憶之中,就像現在他握住她手的感覺,她知道,自己會一輩子都記得這樣的溫暖與甜蜜……
是的,甜蜜!
雖然不熟悉,但書雅認為,心中那份甜到她想微笑的感覺,應該就是甜蜜了。
而且不只是甜蜜,她甚至覺得,就這樣牽著他的大手,讓她有一種互屬彼此的感覺。
當然,這大膽的想法,讓生性羞怯的書雅悄悄地紅了臉,所幸她走在他的身後,沒讓他發現她的異樣。
人實在太多了!征宇察覺牽著她,實在不好一起擠進那滿是女人堆的小攤子,就見俊眉一皺,在失去慢慢擠的耐性後,征宇索性一把抱起了她,摒除走失的疑慮,就這樣抱著她,兩人一起擠進那攤子中。
當然,書雅嚇了一跳,尤其後來當她察覺,他抱起了她,是為了更加方便快速的擠進那人群之中,那感覺更是既羞又尷尬,因為在他抱著她擠進那攤販中的時候,她無法避免的听到那些被擠開的人喃喃的咒罵聲,加上他抱著她走的舉動,那真是讓她羞得直想找地洞鑽下去。
幸好這里就像潤元說的,個個為了玩樂,誰也不會多注意誰,別說是她的丑顏,就算是現在這樣,被擠開的人咒罵幾句,人家也不會直盯著她看。
再說,就算要看,個個也都會先從俊美無雙的征宇看起,而在看到她之前,那些注視已早讓征宇的白眼或是怒斥給嚇跑了。這事,屢試不爽,要不,她怎麼由一開始擔心惹人注目的不安,演變成現在這樣的無憂呢?
一如剛剛看表演一般,站到最前邊後,征宇將她放下,牢牢地護在由口己身前,讓她不受影響的挑選喜愛的東西。
「啊!好漂亮!」眼前美麗又精致的小飾品眩惑住書雅,前一刻還盈滿心間的羞愧感盡數被取代了,她充滿敬畏地看著一攤子的手工藝品,深深為那一個個小巧又可愛的小裝飾物而著迷。
可是……可是她沒帶錢呀!
「喜歡哪個,就挑吧,我送你。」像是探知她心中所想的,征宇突然開口。
她看了他一眼,有幾分害羞,不確定是不是該收他的禮物,由於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收過禮物,所以也不知道於禮,她能不能收他的禮物。
「沒關系,你快挑吧,這兒人擠得特別嚴重,咱們一直耗在這邊也不是辦法。」征宇催促她,置身在這樣的女人堆當中,他總覺得有股刺鼻的怪味道。
看著琳瑯滿目的各式飾品,書雅有些遲疑,但沒一會兒,她的目光讓一個可愛的瓷女圭女圭給吸引住,那個女圭女圭是男娃兒的打扮,跟她擺在家中、也就是征宇在兒時送她的那個瓷女圭女圭,正好可以湊成一對。
不再考慮,書雅伸出手,但另一個方向也同時有只手伸了過來,一個抓住頭、一個抓住腳的,同時抓住了這個小瓷女圭女圭。
「這是本格格看中的東西,哪個大膽刁民敢跟我搶?」
突地一陣嬌斥讓書雅反射性的想縮手,但征宇比她快了一步,撈起最接近他的一根發簪朝另一只手射去,在書雅松手前,對方已先嚇一跳的放開。
「大膽刁民,竟敢暗算本格格!來人,把這刁民揪出來,本格格絕不放他干休。」
忿怒的斥喝聲還沒完,也不用什麼家丁來趕人,听見格格這字眼,那隔在中間的民眾可不想惹麻煩,很自動地退了開來,然後王見王——
「原來是你們。」瞧見書雅跟征宇,艷明掩去最初一怔的神色後,一臉的不屑。
「原來那個撒潑的潑婦是你。」學著她的語氣,征宇一點也不客氣的反諷回去。
「你說誰是潑婦?」艷明大怒,要不是圍觀的人眾多,真怕她要撲過來咬人了。
征宇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穢物一樣,嫌惡的開口。「仗著格格身分就要欺負人的,那就是潑婦。」
「大膽刁民,竟敢對格格……」
啪啪啪的連著幾響,一旁的家丁還沒狗仗人勢的吠完,已連遭征宇賞了數個巴掌。
「下次要幫主人吠之前,先看清對象是誰,本貝勒再不濟,若想取你們幾個的腦袋,也不是什麼難事。」征宇語帶森冷地警告。
「你竟敢打我的人。」艷明氣惱,但又知打不過他,只能憤怒的直發抖。
「你若再繼續撒潑,丟我皇族的臉,我連你都打。」不只是威脅,征宇是認真的,向來對女人反感的他,可不似好說話的童恩那樣,有著不打女人的禁忌。
「你好嘛……」怒到極點,艷明不怒反笑,恨恨地撂話。」反正就這幾日的事,你再得意,也就剩這幾日了……我們走!」
「等一下!」
領著家丁,艷明掉頭就要走,可有人開了口留她,而且很讓人意外的,這開口的人竟是書雅。
「等等,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見她沒停下的打算,書雅只能放聲喊。
「別喊她了,她那人,就會虛張聲勢而已,哪能做出什麼。」征宇完全不想理會艷明口中所出的話。
「我虛張聲勢?」艷明停下離去的腳步,冷笑。「屆時等聖旨下來,你們就知道,我是不是虛張聲勢了。」
這次再也不回頭,由得手下開路,艷明高高在上的,像個女王般的離開。
「聖旨?」書雅听見她的威脅,總覺得有些擔心。
「別理她了,我不是說了,她那種人就會虛張聲勢而已。」征宇完全不放在心上。
「但是她說得很認真。」書雅還是不放心。
「我也說得很認真啊。」征宇也故作正經的表情。
他這樣,把她弄糊涂了,也不知道是該相信書雅,還是相信他的話。
將她困惑的表情看在眼里,征宇心中暗笑。他就是喜歡她這樣單純的樣子,心里不由得慶幸了起來,幸好他的書雅跟艷明那種女人不一樣。
突地,像是有什麼東西打中征宇,讓他瞬間靜止不動。
是啊!她們是不一樣的啊!
他的書雅是與眾不同,而且是獨一無二的,不但跟艷明那種女人不一樣,也跟其他的女人完全不同,要不,何以天下眾多的女人當中,就單單只有她能牽引他的情緒?
而且那種莫名的牽引,還是自她兒時就具有的能力,讓他第一次見到她後,不但不會像對一般的女人,莫名就覺得討厭,相反的,只要一見著她,他心里就會興起一股想要保護她、呵護她的感覺。而那股感覺,從以前一直延續到現今,不但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因為跟她相處日久,還有越來越強烈的趨勢。
這代表什麼?
他錯了!原來自他同紀漢雲那番談話後,他一直想錯了!
書雅就是書雅,她並不會變成別人,不管是艷明格格或是其他一般的女人;她,一直就是他的書兒,一個能讓他心動、讓他想用生命珍惜呵護的女孩子。
這樣的她,即使對他露出痴迷愛戀的眼神,那也不會讓他反感,更何況羞怯如她,若真能對他表露出一些明顯露骨的情感,那還不知是怎樣的一種風情呢?
征宇光是想像,內心就覺得微微興奮了起來……
真是的,他怎麼會這麼駑鈍呢?竟然到這時候才想清這一切,想來,童恩試著要點醒他之時,心里一定早罵過他千百萬回,關於他的遲鈍了。
幸好他現在全想清楚了,不只是懂得了童恩在出門前說的那番話,也總算明白了適才之前,為何僅是書雅身上的香氣,就險些迷得他失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