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他會樹立無數的敵人?」他直覺反問。
「即使他會樹立無數的敵人!」她點頭,肯定她的立場。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愛他?他明明就是一個無情的冷血男人,你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麼冷落你……」
「夠了!你別再說下去了,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以前他不太理我,一個禮拜只見我兩次面,對不對?」她阻止他說下去,代他說出未竟的話。
「難道你不相信這件事?」看她的態度,他只能這樣猜想。
「不!我相信,我相信你的話,知道在我失去記憶前,他真的是不太親近我,甚至到一個禮拜只見我兩次面的地步。」他說道;而沒說出口的是,她也知道這樣做的真正原因。還不就是因為律堂自以為這樣能多保護她一些,這才會對外故意做出冷落她的假象。
「那你還是決定愛他?」凌承雲一臉的不解。
「愛他不愛,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她一臉正色,美麗的小臉兒上流露出一種因篤定而起的聖潔光輝。「我不知道我以前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但我知道的是,在我失去所有記憶的時候,即使對他沒有任何的印象,可在重逢的那一剎那間,沒有理由、沒有原因,我愛上了他,就是無條件地愛上他了,那種深刻的感覺,恐怕就如同他對我的愛一樣多。」
「他……愛你?」彷佛听見了什麼笑話一般,凌承雲嗤笑出聲。
「沒錯,阿堂他愛我,而且是很愛、很愛我。」即使不提一夜纏綿中他刻意表現出的溫柔,光是平日他對她的種種態度跟表現出的保護欲。她十分肯定他深愛她的事實。
「他那種人會愛人?你別開玩笑了!」凌承雲依然嗤笑出聲,深信她是被騙了。
到了這時候喬若已然放棄,再也不指望他能了解那份同于她與律堂之間的濃烈情感?
揚起尖尖的小下巴,她驕傲得像個小斗士一樣地宣布。『傻大哥,我很遺憾你不能了解這種愛一個人的感覺,雖然我也不期望你能了解,但最重要的不是這個,我想要告訴你的是,我跟阿堂彼此相愛,沒有人能把我從他的身邊拉開,沒有人!「「哦?是嗎?」第三者的聲音冒出,發聲的是這次綁架行動中的其中一人,一個看起來矮矮小小的東方人。
看著這個小蚌子的東方人,對著身邊一票人快速地翻譯著關于喬若剛剛所說的一番話,喬若皺起一對秀氣的眉。
拜這些日子的學習所賜,拾回語言能力的地,听出他們所說的正是形同她第二母語的英語,她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也知道一件重要的訊息,她要釣的大魚出來了。
麥肯連恩,他終于出現了!
「希望你能像你說的,有點利用價值。」听完翻譯,麥肯連恩雙眼閃爍著恨意忿聲說道。
「你就是麥前連恩?」喬若也換用英文反問他。
「算你聰明,不至于死到臨頭還不知道死于誰的手中?」
麥肯連恩狠笑一聲。
「你真的會傷害我嗎?」喬若不解,怎麼會有人想要去傷害另一個人。
「不然你以為我讓人擄你來,是請你來聚餐的嗎?」麥肯連恩的反應是冷哼一聲。
「但是我並沒有做任何傷害你的事,為什麼你會想傷害我呢?」喬若不解的地方在這里。
「果然是個洋女圭女圭,空有一個腦袋,卻什麼都不懂。」麥肯連恩嘲弄地為她解惑。
「原因就出在律堂身上,他害死了我的至親,我若不能動他,也會拿他最心愛的人抵命!」
「為什麼?你明知道你父親不是律堂害死的,他是因為心髒病發,最後不治而死,這樣你為什麼要把罪歸在律堂身上呢?」她不懂。
「你以為是誰害他心髒病發?還不就是律堂!」她的話引發麥肯連恩的長串咆哮。
「如果不是他堅持要並購我們連恩糖果行,我父親又怎麼因為焦慮而引起心髒病發?那也就更不會因為延誤送醫,而拖成不治死亡的結果。」
喬若眨著一對盈滿困惑的大眼楮看著他。
「可是……如果你真的很關心你父親的狀況,又怎麼會發生延遲送醫的事?而且關于並購一事,只要你們本身經營得宜,你認為律堂有辦法並購你們的糖果行嗎?」她指出問題的中心點。
麥肯連恩有一時的語塞,最後全化為一陣更凶惡的咆哮。「這還不是律堂搞的鬼!
要不是因為他,我們的糖果行是老字號,向來就深受大家的歡迎,怎可能會走上讓人並購的這條不歸路?」
「才怪!我知道律堂、也了解他,以他的驕傲,他才不容許做出搞鬼的這種事,他一定是憑實力,評信你們公司的經營情況後,才慎重地做下並購的決定!」但只被踩到尾巴的小豬,喬若一反她嬌弱柔順的模樣,勇敢且篤定地發表她的見解。
「你懂什麼!」惱羞成怒,麥肯連恩一巴掌打向喬若。
「啪」的一聲之後,抵擋不住那力道的喬若被打得跌坐于地上。
「為什麼打我?我又沒說錯。」忍住頰邊火辣辣的疼痛,喬若不解地問。
「別再說了,喬若你別再說了。」一直插不上話的凌承雲連忙開口勸她,怕她激怒佔上風的麥肯連恩,再次討來皮肉之痛。
「為什麼不能說?有問題不就該好好溝通嗎?」「溝通」一詞是她後來學會的,雖然又是從電視上學來的,但在律堂的身教之下,她一直是這樣地相信著,是以他們這時表示出的態度會如此困擾著她。
「溝通?」麥肯連恩大笑出聲。「什麼叫溝通?我告訴你,只有佔上風的人才有資格跟人溝通!」
不是,不是這樣的!
喬若想反駁,但凌承雲帶著懇求的關切注視下,她只得停下到口的話語。
麥肯連恩才不管兩個人質之間的眉來眼去,他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喬若。「上一回我求律堂放過我們連恩糖果行,他不听,還害死了我父親。這一回你在我手上,你說……他看重你的程度到底有多深呢?我該怎麼用你對付他呢?」
「我不會讓你利用我對付他的。」事關律堂,喬若怎能忍得住?只見她堅定地說著,不因為她能篤定會有人來救她,即使不知道會有人來救她,她也是有著同樣的信念。
「你以為你說了就算嗎?」麥肯連恩冷笑一聲。
「你放了喬若吧!她只是個弱女子,不管你對律堂有什麼怨恨,都該沖著他去,而不是找她這個弱女子開刀,她實在不適合被牽扯進你與律堂的恩怨中。」凌承雲衡量情勢後,開口說還,試圖能說服這些瘋狂的人。
「妄想救美的狗熊說話了。」敲昏凌承雲的彪形大漢大笑出聲。
「嘿,狗熊,你以為你是老幾?我為什麼要听你的?」麥肯連恩也覺得好笑,雖然他不是親自出面,但也听了他們轉述綁人時所發生的事,對于凌承雲妄想英雄教美,卻不自量力地一起被綁回來的事,他也覺得可笑到了極點。
「或者我凌家在國外是不算什麼,但在台灣,幾分的權勢倒也還有,只要我被挾持的事宣揚了出去,以我凌家的勢力,成立專案是勢在必行,機場出入境管制也是極可能發生的。你真以為你動了我,凌家會放過你們嗎?」凌承雲冷靜地提醒他。
並非夸大其詞,凌家在台灣的勢力不小,要不,他回國時豈會聚集大批記者報導他這個貴公子回國的消息?而他又怎麼會因這報導而失去他的「安琪」──真可以說是因緣巧合,卓然會發現喬若的行蹤,並將之通知律堂,就是因為這幾大篇關于他這個貴公子返國,即將接掌凌氏的報導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