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靠近我!」揮舞著拳頭,她制止他的接近,在她感到頭痛萬分的此刻,可不想再跟牛皮糖似的他攪和成一團。
「君君……」
「閉嘴!你不要吵,讓我好好想一下。」她一臉凶惡,頭都快昏了,一點也不明白事情怎,麼變成這樣?
「這有什麼好想的?就說一聲‘好’,說你要履行我們的約定,這樣事情不就解決了。」他覺得事情再簡單不過,不明白她干嘛把它給復雜化。
「你開什麼玩笑?這意思不就是我們得成親了。」語意中的抗拒感再明顯也不過。
「那有什麼不好?」斂去嬉鬧的表情,他眯著眼看她。
「不好不好,當然不好,而且是大大、大大的不好」成親?跟他?天啊!她壓根兒沒想過這問題。
「可以麻煩你說說,所謂的不好,到底是怎麼個不好法?」看著她的焦躁,他有禮地請教著。
她語塞,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還是說,這我們分開的這兩年內,你有了意中人,有了其他成親的對象,所以沒法履行你我之間的約定?」維持一樣有禮的態度,他好客氣好客氣地問道。
「什麼意中人、成親的對象?你別亂說。」她瞪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抑或者,身分尊貴如你,覺得我這市井小民的身分根本配不上你?」他再提供一個答案。
「你太過分了!認識我這麼久,你真覺得像是那種人嗎?」她不高興,而且是大大的不高興。
「那好,一來你沒其他意中人,二來沒有門戶之見,而你也不覺得我們的身分有差距在,那麼,可以請你告訴我,嫁給我,你到底覺得哪里不好?」繞了一個彎,還是要她說出她所謂的不好是不好在哪里?
「這個……呃……」她被問倒,會覺得不妥,只是一種直覺,但真正的原因……
第七章
「君君……」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看她失神的樣子,不死心的鳳秋官朝她的耳朵又喊了一聲。
君海棠嚇了一跳,回過神,她白了他一眼,說道︰「叫叫叫,你叫魂啊?」
他不理會她不友好的態度,硬是要一個答案。「別想逃避問題,你現在倒是說說,你到底是什麼打算呢?」
捂著耳朵,她耍賴地說︰「別問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啦!」
直覺地,她不想面對他的問題,所幸,救星就在這時候出現——
「鳳秋官、君海棠,你們兩個被包圍了,為了不牽連無辜,還是快快出來束手就擒吧!」悄悄布下人馬的趙仁杰在屋外頭高聲喊道。?
費了一番心血跟工夫後,總算讓他查知他們兩人的落腳處……是有些懊惱,懊惱自己竟沒能在一開始時便想這「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白白浪費了許多時間,到現在才在中幽城內最大的一家客棧包抄到他們兩個。
不過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這會兒他率領了大批人馬包圍住,就不信里頭的兩人有通天的本事,能逃過他今天布下的天羅地網。
「秋官,你在里面嗎?如果在,想辦法跟著海棠一塊兒走,別管我。」怕成為他的負擔,被帶來當談判人質的姬大娘也喊了幾句。
「住口!這里沒你說話的餘地。」趙仁杰不悅,語氣不佳地朝姬大娘斥了聲。他冒著父親的名,濫用職責地向中幽府尹調人手把她抓來,是想增加自己的籌碼談判用的,可不是讓她來扯後腿。
他深深相信著,只要能抓到屋里的鳳秋官,就能增加他見另一個鳳秋官的機會
至今,他還是以為翔興社的創業人跟他想抓的鳳秋官是兩個人。
「我偏不住口!」姬大娘也被惹火了。「趙公子,你到底想做什麼?雖說您貴為右丞相之子,但也不能濫用官府權力,我們翔興社是做錯了什麼?還是我做錯了什麼,你憑什麼讓人逮捕我?」
讓姬大娘說得理虧,清了清喉嚨,趙仁杰不甚情願地開口解釋了下。「姬大娘,你沒做錯什麼,我只是想請你合作,讓我逮捕里頭的鳳秋官,好跟翔興社的創業人談一談。」
「談一談?跟秋官?」姬大娘楞了下。
「是跟翔興社創始人鳳秋官,不是里頭的鳳秋官。」怕她誤會,他特地說明了下。
姬大娘的表情更顯困惑了。那又怎樣?!不就是同一個人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位趙公子是不是還沒收到她放出去的風聲?所以還不知道,屋里頭他想抓的鳳秋官,正是他想好好談一談的鳳秋官?
「趙公子?您最近是不是很忙啊?!」忙到沒機會得知翔興社的最新消息?
「怎樣?」覺得姬大娘問話的樣子怪怪的,趙仁杰獲空應了一聲,其實、心中想的是︰廢話!為了屋里頭的那兩個混蛋,最近忙得焦頭爛額的,根本沒時間去管其他事。
「那個……不是同名同姓,你想找的翔興社創始人,其實就是屋里頭的那個人。」姬大娘覺得有必要先告訴他一聲。
原本沒注意到她說什麼,因為心里忙著詛咒屋里的兩人,一雙眼也直盯著被層層包圍的房間,怕他們兩個人會出其不意地冒出來,等趙仁杰的腦袋吸收了姬大娘的話,也反應出她話中的意思後……一寸、一寸地,他偏過頭,正眼看著姬大娘,滿臉的震驚與不可置信。
「你剛剛是說……」他嚴重的懷疑起他所听到的。
「沒錯。」姬大娘點點頭,表示她的慎重。「這些日子我已經將消息發布出去了,那一日社里兄弟看見的鳳秋官,雖年方二十,年輕得過分,但確實是我們翔興社的創始人跟背後的經營人。」
「哎哎哎,大娘,你怎麼這麼快就讓消息走漏出去呢?」戲譫的表情裝著懊惱,鳳秋官一派瀟灑自若地走出被層層包圍的雅房,像是沒把被包圍的事放在心上。
看著他,趙仁杰心中的沖擊感更甚。
不是同名同姓,他要抓的鳳秋官,就是他一直想找的鳳秋官?那個他極力想拉攏,但實際上他卻一直想除之而後快的對象?
想到這兒,趙仁杰僵如化石,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趙公仁杰,你這麼千方百計地找我,該不會見了我,就只是為了對我發呆吧?鳳秋官抑揄著,掛著一抹輕松自在的笑,只可惜笑意未達他的雙眼——只要想著海棠受傷的事,他就滿肚子的火。
他的話,讓趙仁杰回神。
「鳳秋官!」低斥了一聲,但趙仁杰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整個人還是沒能從沖擊里抽身。
「別叫了,我還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倒是你,你處心積慮所要找的鳳秋官就是我,而我也正是你想抓的鳳秋官本人,怎樣?搞清楚了沒?有何指教嗎?」他有禮地問,然後故意地補上一句︰「還是說,小人如你,想再偷襲一次?」
趙仁杰無語。
要他說什麼?說他很抱歉?說他不該有偷襲的念頭?
這些話,打死他他都說不出來,因為他之所以會做出那些,還不都是鳳秋官的所做所為逼得他有如此的行為。
但眼前的鳳秋官可不光只是那個讓他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先除之而後快的鳳秋官,他同時也是他一直想拉攏的翔興社創始人……這這兩極化的身分,一左一右拉扯著他,趙仁杰已然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了。
「現在是不是覺得很困擾、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啊?想抓我呢,又礙著我的身分,因為你一直想拉攏創立翔興社的鳳秋官,是不是啊?!」鳳秋官知道他心中所想,忍不住嘲弄個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