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你也覺得順其自然比較好?」認識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谷崴大概也知道他現在的表情絕對代表「不安好心」。
「嘿,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像是會害你的人嗎?」斂起不正經的樣子,張震宇嚴肅的問。
這倒也是。一直以來,阿宇風流歸風流、不正經歸不正經,在女人這方面更是糟糕到讓人發指的地步,但他向來就是很幫著她的。他對她諸多照顧,簡直就像她的家人一樣,怎麼說也不是個會害她的人。
「雖然你的樣子看起來很可疑,但我知道你不會害我。」想了下後,谷崴很有良心的坦白說道。
她的幾句話讓張震宇又露出了惆儻風流的俊逸笑容。
看來他長久的付出並沒有白費,她是有感覺的。
「崴崴,你知道你這幾句話對我意義重大嗎?」邪魅的笑容直直的對上她。
真受不了!都知道她是女的了,而且現在也沒有別人在場,這同性戀的游戲玩了也沒人看,怎麼他還在玩啊?
「你別玩了。現在你知道了真相,可以幫我想想辦法了吧?」谷崴送上一記白眼。
「想什麼辦法?」張震宇心不在焉。
奇怪,他表現得是不是不夠明白,要不崴崴怎麼老不當一回事?
「當然是掬兒的事。現在你也知道,她不能喜歡我的。當初是你執意要把她安插到我身邊做事,所以你得幫我想想辦法。」谷崴歸結出結論。
「放心,包在我身上,這種小事很快就能解決了。」張震宇信心十足。
開什麼玩笑,也不打听打听他張震宇是何等人,想跟他搶愛人?誰能搶得過?!
「是嗎?」谷崴懷疑的看著他。
「相信我,這事很快就能解決的。」像以往一樣勾過她的頸項,張震宇邪氣十足的輕笑。
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谷崴一臉怪異的看著他,且因為太過習慣的關系,完全沒發現她現在的身份是女人,兩人的動作稍嫌不合宜了些。
拜訪的門鈐聲在這時候響起。
沒料到這時候會有人找上門來,張震宇跟谷崴一塊兒頓了下。
然後,就像張震宇所說的,事情將很快的解決,因為——
問題的根源自動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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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是他約來的女伴,谷崴看看張震宇。
「你約了人?那我不打擾了,先走一步。」她也懶得問他是約了哪一號女友,反正那些由數字組成的編號她一向記不住。
「不,不要走。我一向不約人回來的,尤其是女人。」張震宇對她解釋。
「你沒必要跟我解釋的。」谷崴很了解的對他笑笑。
她才不管他約了誰來,反正也該是回家的時候了。
「我是認真的,這里唯一的女客就是你跟小雛菊了。我想大概是阿撼吧,剛剛來要了咖啡豆,這次不知道又少了什麼。」不讓谷崴離開的張震宇架著她一起去開門。
門外的人,真的是一個意外……「掬兒?」看到門外的訪客,谷崴著實愣了下。
至于身為主人的張震宇,雖然也不明白楚掬兒為什麼在會這時候來訪,但他的訝異可沒谷崴來得強。
站在門外的楚掬兒一樣被嚇了一跳,因為前來應門的兩人的姿勢。
「有什麼事嗎?小雛菊。」漾著和善的笑,張震宇開口詢問。
「我……我……」瞄了眼張震宇和谷崴那只能稱為「親密」的姿勢,楚掬兒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還是覺得大受打擊的。雖然壞老板昨晚跟她說過,要放棄矜持、忘卻是不是同性戀的問題,靠己努力去爭取,可是看到這樣怪異卻又顯得協調的畫面,她真的覺得有些心痛。
很難想像兩個男人站在一塊兒會讓人有登對的感覺,可眼前的這兩個男人做到了。只見一個俊逸瀟灑,一個白淨斯文,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相依相偎的情景不但不顯突兀,相反的,那場景還協調得讓人想出聲給予祝福……楚掬兒,你在干嘛?同性戀雖不是罪惡,但卻是不被世人認同的,為了小比,也為了你自己,你怎麼能送上祝福呢?楚掬兒暗暗斥責自己。
「掬兒?」看她神色不定,谷崴納悶的喚了她一聲。
「嘎?」楚掬兒回過神來,看見谷崴關心的表情!小嘴一肩,眼中迅速蓄滿了淚水?
「別哭……你怎麼啦?」谷崴直覺的就是想迎上去問問發生什麼事,但張震宇箝制著她讓她不能動。
「你干嘛?」谷崴不悅!傍了他一拐子。
「你想告訴小雛菊真相,讓她困窘傷心嗎?」忍著痛,張震宇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絲毫不見放開她的跡象。
「當然不想。」谷崴也壓低了聲量。
如果讓掬兒知道她所喜歡上的其實是個女人,不知道會傷她多重雖然她沒有女人味,也長得不是很像女人,但她好歹也知道女孩子的心是很敏感脆弱的。
「那就是了。除非告訴她真相,否則要讓小雛菊死心,還有什麼比讓她以為你是同性戀的好?」對著她的耳朵,張震宇輕聲說道。
這…………「你乖乖的,讓我來處理吧。」他再次在她耳邊輕聲吐息,活像是情人間的一般。
痹乖的?
這樣的句子跟這樣的說話方式讓谷崴不自在的打了個顫。
看著兩人的「情話綿綿」,楚掬兒原本要掉下來的眼淚驚得忘了落下。
「有什麼話進來再說吧,小雛菊。」略過谷崴的顫抖,張震宇招呼楚掬兒。
「不,不用了。我是來辭行的,有人在下面等我。」想起此行的目的,咬著唇,楚掬兒掛在眼上的珍珠淚終于滑落。
「辭行?」谷崴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嗯,我媽媽生病了,家人來接我回去看她。」楚掬兒吸著氣,沒提及自己是離家出走,現今才被發現。「這一回去,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所以要來跟你辭行。工作的事……真不好意思,我不能去了。」
「你媽媽生病了?那你還是趕快回去看看吧,別管什麼工作了。」那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讓人以為她的母親病重,谷崴一臉憂色。
因為自身失去所有親人的緣故,她很能體會那種害怕失去的苦澀心情。多年前那場當場奪去雙親生命、讓妹妹生命垂危的車禍,為了僅剩的唯一親人,她在加護病房守了三個禮拜,那種心焦無助的滋味她真的是受夠了,至今回想起來都不舒服,尤其最後還是以失去做為收場。
「嗯。那你……」楚掬兒對楚掬兒的交代點點頭,但一下子又接不下去她所想說的杠?
她想請谷崴等她,但她有什麼立場?而且谷崴喜不喜歡她都還是個未知數,現在她一下子提出請谷崴等她的要求,這樣會不會太冒昧了些?
「怎麼了?」谷崴等著她的話,心里卻是咒著張震宇。
要死了,就算是要弄出同性戀的假象,也沒必要抱得這麼緊吧?
「沒有,我……我欠你一個道謝。」想了下後,楚掬兒說。
「道謝?」不明白她何出此言,谷崴愣了一下。
「是啊,崴崴做了什麼要讓你道謝的事?」懷抱著身前的谷崴,張震宇親匿的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
「在我到店里應徵的前一、兩個禮拜,有個女孩子在路上遇見一批流氓,當時多虧你出面解圍,不然那些流氓不知道會怎麼對付那個女孩子……其實那個女孩子就是我。」只要假裝沒看見,沒看見就好了,而且男生跟男生感情好一點,有勾肩搭背的行為也沒什麼不對……楚掬兒在心中說服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