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準備一下,我們馬上要出發了。」他立即說道。
「出發?做什麼?」她還傻愣愣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結婚啊。」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結婚?!」她驚呆了,「現在?」
「就是現在!」他肯定她的驚疑。
不讓她有反悔或重新考量的機會,他索性直接帶她上路。
「走路,我的新娘。」
※※※
「急性脊髓性白血病?」
才剛進門,行李還來不及卸下,破曉就接到這麼通電話。
「你是不是電視台在錄影,串通是朝露的朋友來騙過關密語的?你想要什麼?『神經病』、『我愛你』、還是『不要哭』?」雖然離開台灣一陣子,但她還知道這個節目還存活著。
對方顯然因為破曉的問題而愣了下。
「請問這里是俞朝露小姐的家嗎?」是不是打錯了?電話這頭的鐘伯開始懷疑。
「是啊,不過她不在。」破曉卸下一邊的行李。
「我知道她不在,因為她跟少爺在一起。」鐘伯解釋。「我是宇文家的管家,我想找朝露小姐的家人。」
「我就是她的家人。有什麼事嗎?她闖了什麼禍?」破曉說話的同時,剛進門來的南宮壽無聲的問她對方是誰。
我也不知道。她用嘴型告訴他。
「沒有,朝露小姐沒有闖禍。俞小姐,我剛剛說過,我是宇文家的管家,我們少爺要我打電話通知你們,朝露小姐患了急性脊髓性白血病,我們已經訂好了班機,希望你們能趕過來……」
「等一等,你現在是認真的?」破曉皺眉,開始有了危機意識。
什麼事?破曉嚴肅的模樣讓一旁的南宮壽又問。
做了個手勢,破曉要他稍安勿躁。
「這當然不是開玩笑的事。少爺還沒讓朝露小姐知道,所以支開朝露小姐讓我打電話通知你們。機位我們已經訂好了,要是你們來得及出發,大概可以趕在治療開始前到達。我想,朝露小姐會很需要家人的鼓勵。」
「哪家醫院?」知道對方所言不假,破曉直接問重點。
問清了地址及班機後,她掛上電話。
「怎麼了?」接住臉色泛白的愛人,南宮壽擁著她安撫。
「啊?你們回來了?」晨曦的驚呼在破曉解釋前響起。
她剛跟佑佑買完菜回來,進門前才納悶門怎麼沒關,原來是有人回來了。
「壽哥哥!」佑佑興奮的叫了聲,然後略過地上的兩只貓,快快樂樂地奔向好久不見的破曉。「曉姊姊!」
破曉蹲子抱住他,臉色依舊不好。
「曉姊姊,你怎麼了?」近距離的接觸讓佑佑發現破曉的不對勁。
「對呀,發生什麼事了嗎?」晨曦也看出小妹的不對勁,她看向南宮壽尋求答案,可是南宮壽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朝露她……」破曉開了口,可是卻遲疑的說不下去。
「她怎麼了?」等不及的一群人追問。
「她……」閉上眼,破曉深吸一口氣,「她得了急性脊髓性白血病,正要去醫院做治療。」
「什麼?!」南宮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那怎麼辦?」晨曦驚呼。
「我們去日本,現在!」破曉鏗鏘有力的說。
※※※
原來這就是嫁人的感覺呀?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嘛!
朝露看著自己身上的行頭──街頭隨處可見的小T恤配上一條略顯寬松的直筒牛仔褲,然後又看看右手中指上的婚戒,她的認知突然混淆了起來。
「愷,我們真的結婚了?」她忍不住問出口。
「嗯。」執起她戴婚戒的右手,他輕吻了下。
「可是我沒有特別的感覺耶!」才幾個小時的差別,她真的把自己嫁出去了嗎?
她的傻氣讓他笑了。
「那你會不會帶我去度蜜月?」她笑得神秘。
是項驚喜嗎?她早就發覺這不是回別墅的路。
「會的,我們會去度蜜月的。」他深深的看著她,語氣稍嫌認真。
「帶麥當勞一起去?」朝露瞥向他們的婚禮見證人。
露出「別想丟下我」的表情,麥當勞將上半身巴在她的身上。
「YOYO……」宇文愷喚著,考慮該不該將她患病的訊息先告訴她。
「怎麼了?」朝露看向他,「老覺得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告訴我??
愷大概是忍不住想告訴她關于蜜月驚喜的事吧。朝露心中想著。
「YOYO,其實……」
「愷,我們結婚了耶!」她像是想到什麼,驀地冒出一聲驚呼。
難道她剛剛自己說了半天,都還沒有結了婚的認知嗎?宇文愷一臉怪異的看著她?
「不是,我的意思是……」哎呀,她該怎麼說才好呢?「意思是……上次你說過……」
「什麼?」她後來的話實在是說得太小聲了,他不得不重新問過。
「……」她又說了一次。
他露出抱歉的微笑,因為還是听不見。
「我說!」她沒好氣的放大聲量,「你上次說過『結婚後才要上床』,那我們是不是要……」
說到最後,她的音量瞬間又縮到最小,「上床」兩個字是以幾不可聞的聲音說出的,而且她真的覺得自己極有可能會因為羞愧致死。
要死了,她怎麼說得這麼大聲,好像她是個大似的。
「你很期待?」他的心亂得要命,壓根就沒想過這檔子事,沒想到她會提起。
「不是啦!」她急急否認,「我只是有點好奇,有點……害怕。」
以前因為他個人的原則,所以兩個人就算吻得再怎麼限制級都不怕,反正他都會在緊要關頭踩煞車的;但現在他們已經結婚了,符合他與合法妻子上床的原則,可是那件事她從沒做過,听說好像是滿痛的,她怎能不怕呢?
「不管任何事,我都不會強迫你的。」他緊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她的聲音還是小小的。「可是總是覺得怪怪的……咦,愷,這是醫院耶,司機走錯路了。」四周的景致讓朝露詫異得忘了原先的問題。
「沒錯,我們是要來醫院。」他遲疑了一會兒才回答。
「我們來醫院干嘛?」這下朝露是真的不明白了。
哪有人蜜月到醫院來的?多不吉利啊!
「YOYO,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但你千萬不要多想,事情會解決的。」唉,終于還是到了告訴她的時候。
「什麼事呀?」瞧他說得那樣神秘。
「你生病了……」
「我知道啊,我感冒了嘛。」她的感冒是還沒有好,但也用不著在剛結完婚後就帶她來醫院吧?
「不是感冒,是比較麻煩的病,得住院治療。」
「住院治療?我?」朝露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開什麼玩笑啊!除了小小的感冒外,她還生什麼病?想嚇唬她也用不著這麼夸張吧?而且什麼叫作比較「麻煩」的病?為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嗯。」他點頭。「別怕,雖然是住院治療,但我會陪著你的。或許會讓你覺得難受,但你忍一忍好嗎?我們會熬過去的。」
「等一等,你等一等。」她听不下去了,「愷,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到底是得了什麼我不知道的病?」
面對她的質問,他遲疑了好一會兒。
「愷,你快說啊,我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朝露的語氣有些焦急,他的樣子讓她開始覺得這不是一場玩笑了。
「急性脊髓性白血病。」終于,他還是說了。
朝露猛然怔住了。
她沒听錯吧!白血病?那個形同一腳踏進棺材里的病?那個她曾說得了比死都還不如的病?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YOYO!」宇文愷將她緊緊的抱入懷中,「我知道這讓人很讓接受,我比你更不願意相信,但報告出來了,我不能不接受。趁發現得早,住院治療有極大的痊愈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