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朝露突然豪氣干雲的握住他的手,「你現在有我,你不是一個人了。」
靶受她掌心傳來的溫度,他沒說話。
「記得嗎?我們是好哥兒們,我就是你的家人。我們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禍福與共、不離不棄,而且還要一輩子相互扶持、互相照應的。」事實也是如此,打從「結拜」後,她就認定他是她的家人了。
「禍福與共、不離不棄。」他重復她的話,心中溢滿濃濃的不知名情緒。
「對!」她笑得極開心。
你快樂、我快樂,她最喜歡大家都快樂了。看來,距離世界和平的日子又接近了一小小小步了。
※※※
那真的是讓人生氣的一幕。
男的俊美絕倫,女的俏麗多嬌,一個哀聲連連的嬌聲求饒,一個輕言誘哄的為她擦著藥,現場彌漫著溫馨的氣氛,兩人同樣出色的外貌更讓場面美得像是一幅畫……
不過,這不是重點。
推開門後,華原美幸簡直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除了氣死人的牙尖嘴利與凍死人的冷漠外,她從沒見過宇文愷有這樣柔和、平靜的表情。而少了那份凍死人的冷漠後,他原本就漂亮的五官更加的出色……
「誰讓你進來的?」見早該離開的華原美幸門也不敲的闖了進來,本來在幫朝露擦藥的宇文愷一張俊臉瞬間凝結。
「你以為管家就能打發我走嗎?」華原美幸挑□的看著他。
突然其來的狀況讓朝露不知如何是好,她怎麼也沒想到,竟有人會不敲門的闖了進來。尤其是宇文愷的轉變,她從沒見過這樣的他,霎時覺得好陌生……
遲疑了一下,素手悄悄的握緊他的。
察覺到她的無措,他回握著她,心中的怒火降溫不少。
「少爺。」趕來的鐘伯一臉的為難。
雖然他自少爺出生起就照顧他,但他畢竟只是宇文家的一個下人,關于元配夫人的面子他不能不顧。而美幸小姐是夫人最寵愛的人,他總不能真對她動手吧?
「鐘伯,不怪你。」明白管家的為難,宇文愷讓他先退下。
「你對下人倒顯得情深意重了。」華原美幸冷哼一聲,她本以為會看到他痛罵老管家一頓的。
「鐘伯的經驗中沒打發過缺乏教養的野人,何罪之有?」宇文愷厭惡的瞄了她一泊?
「你說誰沒教養?」華原美幸肝火極旺,本想好好跟他理論的,但看到他身邊的人後,她不怒反笑──而且是冷笑。
「大少爺不幫我們介紹一下嗎?這應該是你的朋友吧?」她對朝露打量了下。
朝露直覺的不喜歡她。
華原美幸給她一種不好的感覺,就像是電視上那種任性妄為又不知好歹的富家女,看了就讓人覺得討厭。
「愷,她是誰?」朝露用中文小聲的問。
「我爸他老婆的乾女兒。」他也用中文回答。
哦,原來這就是那個乾女兒啊。朝露打量回去。
人說物以類聚,看這乾女兒的模樣,想來那位正妻夫人也不怎麼樣了。可憐的愷,竟要面對這樣一對母女。
「別以為我听不懂中文。」華原美幸突然改用中文。為了與宇文愷較勁,她可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朝露用「那又怎樣」的表情看她。
「你到底想干嘛?」宇文愷失去了耐性。
「沒什麼。」華原美幸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朝露,「我只是想問問她,跟個怪物做朋友是什麼樣的感覺?」
宇文愷的心一沉。
他最不樂意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女人為了打擊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你走!」他的臉色難看至極。
他不是不想讓朝露知道他的異能,只是不是現在。而且就算要揭發真相也得由他自己來,他才不要朝露听信這女人加過油又添了醋的「真相」。
「我怎麼能走?我還沒了解你這位朋友是在什麼心態下才會想要跟你這種讀心怪物做朋友……」
「不要試驗我的耐性,滾!」宇文愷打斷她的話。
「惱羞成怒了是不是?」華原美幸硬著頭皮頂嘴。
其實她是有點怕的。以前雖然吵得凶,但從沒見過他這種欲殺人而後快的表情,可是為了一口氣,她還是沒撤退。
「想測試我的能耐是不是?相不相信我會弄垮你的靠山,讓你那個乾媽一無所有?」宇文愷一步步的逼近她,心里想的,全是該如何將她當成垃圾一樣的拎出去丟。
「等一等。」朝露開口了。她直視著華原美幸,「你剛剛說什麼?蝴蝶小姐。」
朝露的問題讓宇文愷的心跌到了谷底。他神色復雜的看著她,將失去她的想法讓他的心里難受至極。
「怎麼,你不知道?我就說嘛!」沾沾自喜的華原美幸朝宇文愷拋去勝利的一眼?
「說什麼呢?蝴蝶小姐。」朝露很有耐性的重復一次,像是沒看見宇文愷受傷的眼神。
「你一定不知道他的變態能力吧?」為什麼她要叫她蝴蝶小姐啊?華原美幸有點納悶,但一會兒就想通了──大概是說她很漂亮的意思吧!
「變態?」
「對呀,這世上不可能有人會想跟他做朋友的,因為他這個怪物會──」
「怪物?」像是要確認什麼,朝露打斷她一副小人得志模樣的介紹。
「對呀,就是怪物!他──」
「道歉!」朝露又打斷她的話,但這次的內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別說是華原美幸,就連宇文愷也讓急轉直下的發展給弄傻了眼。
怎麼回事啊?
「我說道歉!」朝露中氣十足的命令。
「我……我……我干嘛道歉?」華原美幸開始懷疑朝露的邏輯運轉方向,要不然……是她剛剛沒說清楚而讓這女人听錯了嗎?
「你當然得道歉。愷不是什麼怪物,他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不巧也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你給我道歉!」
凝結的心一點一滴的融化了。宇文愷看著她,眼中有著無比的感動。
她為他說話,她是站在他這邊的……這項認知讓宇文愷有些不知所措,從沒有人這樣為他說話,從來沒有!
「我才不要,你這個瘋子。」華原美幸沒想到朝露會不按牌理出牌,這樣的變化讓她無所適從,但說什麼她都不會對他道什麼鬼歉的。
「我是瘋子?你才是吧!」說起罵人,她俞朝露可是從沒罵輸人。「你還真以為叫你蝴蝶小姐是說你美啊?嗤。」她可沒錯認這日本瘋女剛剛的表情。想來這瘋女一定以為她是在夸贊她。
「不是嗎?」華原美幸直覺的反問。
「嘖嘖嘖,可憐噢,我們的蝴蝶小姐一點自覺都沒有。人都已經長得不怎麼樣了,還不多讀點書充實自己,人家說她是蝴蝶小姐,她還以為自己美得像朵花……是啦,喇叭花一朵啦!」朝露搖頭又晃腦的做了結論,「麥當勞,你說這種人到底活著做什麼用的?簡直就是浪費資源嘛!」
「你你你……」敵不過朝露的鬼靈精怪,華原美幸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樣呀?蝴蝶小姐。」朝露皮皮的看著她。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極不甘心的華原美幸追問。
棒山觀虎斗的宇文愷早在靜下心後想通其中的道理,但他不想介入這場戰爭,而且他想看看朝露捉弄人的淘氣模樣,是以他帶著縱容的笑繼續看戲。
「你還想不出來啊?」朝露夸張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萬分同情的看著她,最後以一副「我很好心」的模樣給予提示。「你想想,蝴蝶是什麼變的?」
「毛毛蟲呀。」華原美幸很快的接口。
「那不就結了。地上爬的毛毛蟲變成天上飛的蝴蝶,這樣的變化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