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的人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啊?難道真的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只能到這種地方花錢找罪受?
舞池里擁擠得連轉身的余地都沒有,藍海想不通怎麼會有人喜歡這種人肉沙丁魚的滋味!
可想而知,紅葉的皓磊表哥光靠這家PUB就賺翻了。
「尉藍,你怎麼都不下來跳?」舞得一身熱汗的紅葉走回座位,一把抓起桌上的礦泉水,咕嚕咕嚕的灌到肚子里。
「哇!尉藍的選擇是對的。」差點被擠得變形的綠仙搖著昏沉沉的腦袋坐回椅子上,對舞池中的盛況嘆為觀止。
「才怪,她該下去見識一下。」擠成人肉沙丁魚對好動的紅葉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好可怕!」綠仙咋舌的說出自己的感想。
「我們要回去了嗎?」看著突然空無一人的舞池,藍海問道。
「現在才要開始熱鬧,我們怎麼能走!」紅葉哇哇大叫。
「是嗎?」藍海有些訝異。不是要打烊了嗎?
「現在播放的是慢歌,大家當然是先休息一會兒,等一下才有高潮好看。」紅葉看出藍海的疑惑。
「高潮?是不是要跳艷舞了?」像是天要下紅雨一樣,竟讓綠仙听出了紅葉的弦外之音。
「綠仙,你的思想越來越邪惡了,怎麼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回事?」藍海取笑道。
「人家只是好奇嘛。」雪白的臉頰染上紅暈,綠仙不依的撒嬌。
就在三人說笑中,節奏輕快的舞曲再度響起,沒多久,整個舞池中又擠滿了人,不同的是,舞台上多了一位穿著涼快的女郎,她正竭盡所能的扭動著像水蛇般的身軀,這景象讓藍海和綠仙看得目瞪口呆。
但不是因為台上跳艷舞的女郎穿得過於涼快,也不是因為地扭動身軀的姿勢過於曖昧,而是女郎腳下的那雙鞋。它的鞋跟超過十公分,最讓藍海與綠仙驚訐的是,那竟然是一雙細跟的高跟鞋。
「她……她的鞋……好可怕。」綠仙結結巴巴的道。
出門前被紅葉逼著穿上一雙她口中最低跟的鞋,綠仙已經覺得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沒想到竟有人能穿這種像在踩高蹺般的鞋大跳艷舞,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真是快要嚇壞地她了。
「對她我要致上最崇高的敬意。」藍海很想拍手鼓勵台上的舞者。
「看看人家,我真的要好好訓練你們倆了。」紅葉不滿的說。
身為一位頗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沒想到最好的朋友卻不追求流行,難怪紅葉心中會那麼不是滋味了。
「還說我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不愛穿。」綠仙咕噥道。
「我是不喜歡穿,好歹強過你不會穿。瞧瞧你,一穿上高跟鞋連路都走不穩,這像什麼話?」紅葉不甘示弱的回嘴。
紅葉的表哥幫她們留了一個好位置,視野佳又遠離捧擠的人群,不理會斗嘴中的兩個人,藍海頗感興味的研究著舞者。
即使置身隱秘的角落,但嬌俏如綠仙、艷麗如紅葉、月兌塵如藍海,她們三人天生就是發光體,不論怎麼躲藏也無法遮掩與生俱來的光芒,自然會引起無聊分子的騷擾。
朱德威一走進PUB,就發現這三個年輕貌美、沒有男伴的女孩子。他想,今晚的運氣還直一不錯,讓他踫上三個上等貨。
「漂亮的小姐們,一起坐好不好?」
「你們是誰?」藍海微微的皺了下眉,這群突來的闖入者讓她一眼就覺得反感。
「別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嘛,大家有緣,交個朋友。」朱德威自顧自的坐下,他的手下也跟著坐下來。
「謝謝你們看得起,可是我們不想交那麼多朋友,可以麻煩你們離開嗎?一如往常,由藍海代表發言。
「你說呢?」朱德威露出讓人厭惡的笑容。
「你不走,我們走。」
話舉,她們立即轉身離去。
「別急著走嘛。」朱德威一把抓住藍海的長發,手上一使勁就將她拉到身邊。
「你做什麼?快放開我!」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藍海心中憤怒極了,兩人身體上的踫觸讓她打從心底覺得惡心。
「你這個不要臉的人,快放開尉藍!」紅葉與綠仙知道藍海不喜歡別人踫觸她,氣得忍不住破口大罵。
「嘖嘖!這麼標致的美人,我怎麼舍得放開,你們也過來,大家好好樂一樂嘛。」朱德威一臉的婬笑。
兩名手下接到朱德威的示意,一個箭步上前,一人一邊緊緊抓住不斷掙扎的藍海,其餘的人則朝紅葉跟綠仙逼近。
驀地——
「表哥,表哥!」
紅葉完全無視震天價響的音樂聲,扯開喉嚨便驚天動地的叫了起來,還拉著綠仙跟她一起大聲呼喚。
「表哥,表哥……」
白皓磊不知何時已來到現場,他揉揉額角,對於這個一表三千里的「表妹」的殷切呼喚,只覺得全身充斥著一股無力感。
「表哥?」從角落陰暗處傳來一聲嘲弄。
白皓磊朝對方送上一記白眼,隨即決定先制止「表妹」那足以撼動山河的呼喚,無瑕理會那聲嘲弄。
「閉嘴!」他朝著兀自大聲吼叫的紅葉喊了一聲。
「你是死到哪里去了,尉藍讓壞人抓住了。」紅葉眼見救星出現,第一個反應便是拖著綠仙躲到他身後,再給他一陣臭罵。
就算真的掛了,憑她那驚天地、泣鬼神的音量,他也不得不醒來捂住耳朵。白皓磊沒好氣的想。
「用不著你吵死人的音量大吼大叫,我也看得出來她讓人抓住了。」他繼而轉向朱德威道︰「胡狼,這里不是惹事的好地方。」
白皓磊的語氣像聊天般平常,但其中隱含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勢。
「你是誰?」朱德威有一絲詫異,眼前神清俊朗的白衣男子怎麼會知道他在道上混的名號?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近的幾樁買賣讓閻君很不高興。」
白皓磊意有所指的說。他不想把事情鬧大,即使他們今天晚上的目標正是這個壞事做盡的人渣。
閻君?!
明顯的感覺到貼著自己的嗯心身體在听見「閻君」兩字時顫抖了一下,藍海不禁對這位名喚閻君的仁兄有些好奇。
「你究竟是誰?」朱德威心中打了個突,揣測眼前白衣男子的身分。
「你先放開我的朋友,再和我表哥好好的研究這個問題嘛。」看見好友帶著一絲厭惡的面容,紅葉忍不住開口。
「是啊,是啊,先放開尉藍嘛。」綠仙擔心的附和。
「這麼漂亮的小妞我可舍不得放手。」
「別踫我!」讓人架住的藍海忍著頭皮的疼痛,硬是閃開那只令人作嘔的手。
「喲,還是個貞潔烈女呀。像你這樣的妞最合我冑口了,我更舍不得放手了。」朱德威一手抓著藍海的長發,另一只手則朝她細致的臉頰撫去。朱德威被藍海的反應刺激得更加興奮。
「胡狼,你最好不要一意孤行。」白皓磊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色。
「哼!我可不是被嚇唬大的,別以為抬出閻君的名號我就會嚇得放人。
我胡狼在道上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就算是閻君和雙煞都在這里又怎麼樣,還不就是幾個浪得虛名的家伙罷了,能吃了我嗎?」朱德威滿臉輕蔑之色。
「你會為這句話付出代價。」
除了白皓磊,由角落陰暗處傳來的低沉聲音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不是因為它的突如其來,而是聲音中不帶任何感情的冰冷,冷得讓人心寒。
「誰?」朱德威這時才注意到四周的異樣。
除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外,若大的PUB已不見其他人的蹤影,就連剛才躲在白衣男子身後的那兩個聒噪的小女生也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