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葳!」虎兒剎那間完全清醒了,周公立即回老家,虎兒像只水蝦子般,整個人由床上跳了起來。
「你、你、你……你會講話了?!」太激動的關系,讓虎兒有些結巴。
「你醒來了?!」床畔的巧葳破涕為笑。
就只見兩個一模一樣的面孔,一個身著白底藍衫,一臉驚訝到有些呆滯的坐在床上;坐在床畔的一個,一身藍底白衫,帶淚的憨笑,有著令人無比心疼的特質。
「我好擔心你。」剛從啊雲那兒回來,巧葳尚不知虎兒早已轉醒的消息,只見她笑容隱去,瞅著一雙紅眼看著虎兒……
「哇!」的一聲,連日來壓抑的情緒一次爆發,巧葳肆無忌憚的嚎啕大哭起來。
手足無措的抓抓頭,虎兒一張俏臉十足苦相的皺了起來。「都已經會說話了,你怎麼還是愛哭啊?」
即使有著疑惑,但語氣中,無奈的成分還是佔了大多數。
「人家……人家好擔心你,怕你……一睡……就……就不起來了……」哽咽的程度,看得出聶巧葳哭得很淋灕盡致。
「我這不是好好的?」虎兒安慰著她的二手消息。「我早醒來了,我現在是在午睡啦……對了,你可過癮了?我的『巧葳妹妹』!」
「你都想起來了?」聶巧葳靦眺的上住了哭泣。
「嗯!你可好哇,竟敢騙我這麼久。」到現在,虎兒仍有些心理不平衡。
「我……嗯……那個……對了!上次有一個一臉凶樣的人,他說要同你成親,這是真的嗎?」此時此刻,顧左右而言他是聶巧葳僅能選擇的上上之策。
「你別亂說,威威他才不凶,況且,那只能稱為有性格,了不起再多加一點嚴儀,那種我統稱它為『酷』!」虎兒全力的為耿君威辯護著。
當然,虎兒肯定是不了解一般人士對耿君威那敬畏的心態,那種噤若寒蟬的呆樣,是從沒發生過在她身上,導致她這般全力擁護抗辯的情形,對旁人而言——不凶?……騙鬼去吧!!
「反正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平日待你好嗎?」見虎兒點頭,巧葳反而搖頭。「完了!」「你在說什麼?」虎兒是一頭霧水。
「虎兒,你千萬別讓他騙了,絕對,絕對不能和那位凶人拜堂成親。」
這番話要是讓耿君威知道,只怕聶巧葳雖有和虎兒一模一樣的面孔,也難逃被大卸八塊的命運。「為什麼?」虎兒讓孿生「妹妹」的慎重表情給攪得心慌慌。
「成親前,啊雲也對我很好……」巧葳陷入自己的回憶。
「你成親了?!」聶虎兒十足活見鬼的表情。
「別打岔嘛你!」巧葳的一記白眼讓虎兒噤聲後,才又繼續說道︰「總之,我發現成親這檔子事會使人性情轉變,否則……啊雲就不會對我這麼這麼凶了。」
想到這件傷心事,巧葳的眼淚都快泛濫成災,直流向海了。
「真的嗎?」即使告訴自己,威威不是這種人,但虎兒讓巧葳的眼淚哭得心慌慌。
「是真的,啊雲原本是個溫柔、多情又體貼的人,以前他連重話都不舍得對我說一句,結果我來找你,一回去他就對我大吼大叫,連天哥哥都瞧見了。」不光是繪聲繪影,聶巧葳還提出有力的證人來佐證。
「天哥哥?!你找到他了?」耿君威並沒告訴她,她病中所發生的認親事件——怕冒出一群人阻止婚禮。
「什麼?他本來就在你這里了!」巧葳用力的吸吸鼻子,以期那些不听話的眼淚快快由眼眶內消失。
虎兒皺皺眉,一幕滿是鮮血的畫面由腦海中自動播映,那一刀……那道疤……一個熟悉的人像雀屏中選——
「大俠哥哥是咱們的天哥哥?!」虎兒大膽的假設著。這解釋了何以她直覺上,總對殺生佛有一份熟悉感的原因。
「什麼?」巧葳是有听沒有懂。
抓抓頭,有力的證人讓虎兒著實開始為成親後的日子擔心了,更何況,婚禮已在倒數計時的階段了。
「現在怎麼辦?」虎兒看向鏡子顯影似的相同面孔。
雙姝面對面沉默了會兒,半晌——
「咱們逃走吧!」
良好的默契,讓兩個人異口同聲的下著簡短有力的結論。
「逃走?」
完了,師出未捷身先死——讓人給發現了!
虎兒輿巧葳面面相覷,一副做了壞事還呆到讓人現場逮到的懊惱模樣,惹笑了甫進門的鹿心羽。
依舊是一身素雅的白衫,心羽端了盎補湯向兩姊妹而來。「你們兩個都在,那……嗯,在談些什麼?什麼逃走?」
事實上,心羽想問的是聶競天的下落。
兩姊妹眨眨眼,相互明白心羽沒听到她們倆所做的決定,心中的一塊大石放下後,愛玩游戲的個性讓她們倆露出會心一笑。
「天嫂嫂!」兩個相同面孔,不約而同的朝心羽喊著。
「你其實是想問天哥哥的下落吧?!」巧葳代表發言,虎兒在一旁擠眉弄眼,十足壞壞的邪惡笑容已說明一切。
「別、別亂說。」女敕頰火紅的燒成一片,心羽局促不安的制止著。
「是什麼別亂說?天哥哥的下落?還是不許我叫你天嫂嫂?」
「虎兒,別這樣欺負天嫂嫂嘛!」
「對了,天嫂嫂,你要不要陪同我們去爹爹和娘的墳前上柱香?」
「是啊,爹爹和娘一定會很高興你去的。」
心領神會的兩個人,堆著一個模樣的無邪笑容,一搭一唱的良好默契,讓心羽窘的說不話卻又推拒不了
「我……」
心羽嘗試著想說點什麼,卻又什麼也來不及說的,讓兩個分不清誰是誰的相同面孔,一前一後的「帶」了出去——
至于祭祀之說——
那純屬兩姊妹的天外飛來一筆!
五菊藥王與綠竹鬼手十余年來的潛移默化,早讓兩姊妹在耳濡目染下明白了逝者已矣的道理,以至于對父母之死,雖然有些傷感,但仍能保持理智的不會有太過失控的激動。
況且,事情也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如上事發當時,兩人的年紀還小,若不是心羽的乍然出現,讓兩姊妹福至心靈的提起這檔事,再加上心羽還算對她們的味……
好吧!既然這樣,也該是去祭祀父母一番的時候了——
就帶她一起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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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不見了?!
人仰馬翻已不足以形容淳王府內的兵荒馬亂,耿君威雷霆般的怒氣正肆虐在整個王府內的每一寸角落。
這也難怪他會大發雷霆,活了二十多個年頭,他好不容易第一次有成親的打算,結果呢?
像是遭受到詛咒一般,要不就新娘病得不醒人事,要不就離譜到新娘臨陣失蹤……過分的是,失蹤的地點還是在自家的地盤上,這像話嗎?換成誰,也都會是這種超暴怒的直接反應。
「王爺,宣、宣王爺……他……」一記殺人的眼,讓報訊的小廝說不全一句話。
「滾!」他現在沒閑功夫理會那小子,虎兒的下落末明,那小子也只有攪局的份,耿君威想也不想的就以單字表態。
「喂,我真那麼惹人閑哪?」入門的是一位俊美的白衣書生。
皺著眉,耿君威看著書生旁邊的人——聶競天?他們倆什麼時候搭在一塊兒了?
「怎麼了?怎麼一屋子張燈結彩卻又個個愁眉不展,新娘子受不了你的臭臉,終于跑啦?」
十足的損友架式,白衣書生依舊一臉的淡然、高貴,沒去理會耿君威愈來愈陰沈的表情。
「她們兩個呢?」聶競天直接挑明來意。
兩個?
……糟了,一心掛意虎兒的安危,竟忽略黑衣殺手的另一個目標……心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