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霍地領悟到,他想找她把那晚的事問清楚,其實就是在意她對他的看法,要不然,一些八卦雜志扭曲他們慶功宴的原意,他都不在意了,怎會去對一個小女人計較?
嘴角浮現一抹笑意,原來,在意一個女人的感覺,其實也不壞嘛!至少,他現在就開始期待能夠和她再見面,而且,他已經記牢她的名字、她的長相,還有她的跆拳道身手……
以往女人在他身邊來來去去,他從沒記住餅誰的名字,現在,心上有了個女人的名字,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嘴角的笑紋加深,兩手環胸望向窗外,遠處,一名僕人正牽著卡羅在運動場上做每日例行的訓練動作,卡羅心不在焉,頻頻想往牠的美麗女伴莉娜靜坐的方向跑去──
望著更遠處,他的心,竟也飄到黑雨蝶身上去了,明明她才剛離開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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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在自己房里,趴在床上的黑雨蝶,眼下擺著一本之前看到一半的JudetheObscure,兩眼卻傻愣愣地望著床頭的PreciousMoments水滴女圭女圭。
從弦佐轍的家跑回來之後,她整個人恍恍惚惚的,連想上課的念頭都沒有,于是便在家休息一天。
她想不透,吳佩雅的男友為什麼會那麼對她?
而且,令她訝異的是,吳佩雅的爺爺早就去世,那吳佩雅為何要騙她說要籌她爺爺的醫藥費……
仔細回想,如果吳佩雅真的需要那一筆錢,就不會慶功宴隔天她告訴她,她沒有拿到錢幫不了她,她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最離譜的人是她的父母親,昨晚她房門鎖著,她母親回來以為她睡了,一早,父母親出門之前,發現她房門還是鎖著,居然認為她是上課去了!
也許是平常她生活規律,就算和同學出門,晚上十點前也一定會回到家,所以父母不擔心她。
這樣也好,如果他們知道她被迷昏,一定嚇得不做生意,每天二十四小時,輪流守著她。
翻身下床,把書放回書架上。一想到今天早上在弦佐轍房里發生的事,她的心口竟沒來由地怦然狂跳。
那個人……
雖然他沒有侵犯她,但他明顯有邪惡的思想,不,是邪惡的……邪惡的「舉動」。
一想到當時他把她壓在床上,身下某種膨脹物體緊貼著她的腿間……兩頰倏地羞紅,她窩回床上,拉棉被蓋住頭,害羞的躲起。
窩在棉被里老半天,險些窒息,她拉開棉被,一顆小腦袋探出棉被外透透氣。
撇開那令人尷尬的情景不說,他其實是救了她沒錯,如果沒有遇到他,昨晚她也許就真的會慘遭阿發的蹂躪──
這麼說來,他其實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他也是個君子,從昨晚昏迷到今天早上,他有好長一段時間可以對她「上下其手」,但他沒有,不是嗎?
把床頭的水滴女圭女圭拿下來,可愛的水滴女圭女圭和一只小鵝對望,彷佛在和小鵝傾訴心事一般──
望著水滴女圭女圭,她突然想起他說,昨晚他是來找她的……
他來找她做什麼?難不成是要來找她理論慶功宴那晚她踢他的事,還是要給她彈鋼琴的錢……
如果是來找她理論,會不會來得太晚?給她錢……也不需要他親自來呀!
那他……來找她……
眼一眨,莫名的喜悅瞬間盤踞在心頭,她大膽揣測,自己的魅力十足,讓他魂牽夢縈,吃不下飯、喝不下粥,所以想來見她一面,解相思之愁?
不由自主地感覺到愉悅的因子,在她心間跳躍,嘴角浮現彎彎的笑容,和揣測的喜悅劃上對等的符號。
想著他帥氣的臉孔,英偉挺拔的高大身驅,她兩頰熱燙得像兩團火球在燃燒──
他喜歡她?是這樣嗎?
此刻,听不到他的答案,卻听到自己心里想飛的聲音……
她的心飛了,裝上翅膀,慢慢地、偷偷地飛走了,從窗口邊飛了出去,飛到一個名叫弦佐轍的男人身上──
靜靜地凝視著窗外,黑雨蝶粉女敕嫣紅的臉龐,頭一回有著屬于小女人的嬌羞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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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雨蝶,把阿發的車鑰匙還給我!」
傍晚,黑雨蝶接到吳佩雅氣沖沖的電話,約她在附近的速食店見面,一見面,黑雨蝶還未坐下,吳佩雅就高聲嚷著。
「我沒有他的車鑰匙!」
見吳佩雅這麼不友善,原本不想張揚阿發做的壞事,不想破壞阿發和吳佩雅感情的黑雨蝶,怒著一張紅顏,坐到吳佩雅對面。
吳佩雅滿眼妒火,礙于旁邊有其他人,她克制地壓低聲音道︰「阿發說,昨晚妳的男朋友把車鑰匙拿走了,害他一個人待在山上過了一夜。」
「妳以為這樣很好玩嗎?故意去勾引別人的男朋友,把他耍得團團轉!?」吳佩雅又怒瞪她道。
「我勾引他?這是他的說法?」黑雨蝶美麗的眼眸噴出兩道火焰,「昨晚他告訴我妳住院了,要我去幫忙照顧妳,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我的電話,而我也信了他,但最後他卻把我載到山上,甚至還迷昏我……」
一氣之下,黑雨蝶把昨晚的事全說了,那個阿發做了壞事,居然還裝無辜騙吳佩雅,這種男人太可惡!
听黑雨蝶從口中說出迷昏兩個字,吳佩雅震驚不已。她知道這是阿發對付女孩的慣用伎倆,當初她也是遭遇同樣情形,才會和阿發在一起……
阿發一定是從她的手機中偷到黑雨蝶的電話號碼,才會約黑雨蝶出來。
想到自己被阿發騙了,吳佩雅一時間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有個問題要問妳,妳男朋友說妳爺爺早就不在了,這是真的嗎?」既然吳佩雅主動來質問她,那她也要順便把這事問個清楚。
「我……」未料到黑雨蝶會問這個問題,吳佩雅眼神閃爍,不知如何回應。
「妳為什麼要騙我去?」
「是妳自己答應去的,我沒有逼妳。」心虛之余,吳佩雅拎起包包,不願再多說,旋即離去。
「喂!」
來質詢的人,反倒先落跑,黑雨蝶坐在原位,一頭霧水。
她似乎無端端的卷入那對莫名其妙的男女朋友之間,哼,下次如果讓她遇到阿發,絕對會把他踹到太平洋外海去喂魚。
就在黑雨蝶鼓著腮幫子,滿肚子氣之際,一個女孩突然坐到她面前──
「妳是黑雨蝶,對吧?」
「妳……天啊,弦冰冰!」黑雨蝶瞪大了眼,「妳是弦冰冰,沒錯吧?」
「雨蝶,真的是妳!」
「冰冰!」
黑雨蝶高興的握著弦冰冰的手,弦冰冰是她國中同學,國中三年,兩人感情好得像姊妹,可惜後來高中讀不同學校,雖然有聯絡,但沒多久弦冰冰就到國外讀書,之後就斷了音訊。
上了大學,同學間的聚會、餐會、聯誼會,忙得讓她沒空回想這位老同學,沒想到今天還能再見面,尤其在她氣極之余,更顯驚喜萬分──
前一刻還氣嘟的嘴,此刻已換成大大的彎揚笑容。
「我今天約了人,妳這幾天有沒有空,我們再約,好不好?」弦冰冰臉上的驚喜笑容,不輸黑雨蝶。
「好啊。」
「那把妳的手機號碼給我。」弦冰冰打開自己的手機,和黑雨蝶互輸人手機號碼。「晚一點……大概十點過後,我會打電話給妳,可以嗎?」
「可以。」
黑雨蝶笑著點點頭。能夠再遇見老同學,方才的一肚子氣全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