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從來都不知道她的演技這麼好!好到讓他真的險些相信她的話。
他想,這也許是她想要逃走的另一個計策。
「不,我沒有目的,我只是要告訴你,我……我愛你,我一直都愛你,承善哥,我愛你。」
她況,他听,他的心,微微動搖。
听她親口說出「承善哥,我愛你」這句話,這是多美的一句話!可惜,他真的分不清真假。
「幾天前你跟我說,你不愛我,幾天後你又換了另一種說辭……」表承善苦笑︰「水柔,你變聰明了,知道順了我的意,你才有離開這里的機會,對吧?可惜你錯了,我不會相信你,而且我會更加提防你。」
「承善哥,我……」水柔想解釋,卻發現窗口外,有個人影閃過,「外面有人!」
下意識地想要出去看看是誰在外邊,孰料,他一起身,大步越過她,擋住她的去路。
「我才剛夸你聰明,你卻耍起小聰明。」他嗤聲笑著︰「這種小孩子玩的把戲,你卻拿來耍我!」
「我沒有,我真的看到外面有人。」
「你就是想趁機逃走,對不對?」他抓著她的手,眼底有怒意。如果方才他相信她的話,那他不就又被她騙一次!
「承善哥,你相信我……真的有人。」而且那人鬼鬼祟祟的,她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無妨。」他冷冷笑著。「既然你說你愛我,那我們在這里接吻,就算有人來觀看,正好可以替你證明你很愛我這件事。」
將她拉進他懷中,低頭,他狠狠咬著她的唇,
水柔痛得往後縮,正巧看見一個穿著綠色風衣的女人,手拿一把手果刀走進來——
定楮一看,赫然發現是威千琴,她手中的水果刀正要往承善哥的背後刺去。
「承善哥,小心!」
毫不遲疑地推開他,那把原本要刺進表承善背後的水果刀,無情的刺進了水柔的胸口,當場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鮮血染紅水柔穿的白色雪紡上衣——
「水柔——」
意識到水柔受了傷,眼見戚千琴手中的刀子還不放過水柔,他手一抓,阻擋住那只沾血的水果刀,還狠狠地把戚千琴給踹遠去。
「哈哈哈,她要死了,你的手好多血,你是殺人凶手,不是我……」戚千琴跌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來換班的兩名弟兄,一見到屋里的情形,皆嚇了一大跳,
「幫主——」
「把那個瘋女人給我抓起來!」表承善怒指著發了瘋似的戚千琴。
「是,」
「車子呢,快把車子開進來!」
「是,幫主。」
不顧自己整個手掌受傷還流著血,表承善彎身將水柔抱起。
「水柔,你撐住……我送你到醫院去。」
「承……承善哥,你流血了,你……的手受傷了……」
「不要說話,忍著,我會救你的。」表示善咬著牙,抱著她,一步步往外走。
「承……承善哥,我愛……你,我是真的愛……愛你……」她吃力的伸手模著他的臉,微笑著,「你……你相信我了,對不……我愛你,承善哥,我好愛、好愛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信,我相信你!不要說了。」
手下把車子開進來,他抱著她坐進後座。「快開車!快到醫院去!」
「是。」
躺在他懷中的水柔,氣息愈來愈微弱,害怕真的失去她的心情,揪痛他整顆心。
「承善哥,我……我愛你……」
合上眼前,水柔硬是擠出微笑,深情的看著他,不嫌煩的再說一遍她愛他。
「水柔、水柔,我不準你死!不準!快,再開快一點!」
「是,幫主。」
「水柔,不要死,我不要你死!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承善哥相信你,你听到了嗎?承善哥相信你!」
抱緊水柔,表承善落下淚,嘴里喃喃地念著︰
「承善哥相信你,你不可以死,知不知道!承善哥相信你。」
尾聲
一年後。
今天是無障礙度假村,台北總店落成的日子,也是表承善正式當上天佑公司總裁的日子。
當初因為擔心志杰反對,他才隱藏在幕後,如今,兄弟情誼回復,他也不用再隱藏身分。
「水柔,你累不累?」表承善體貼的扶著有五個月身孕的戚水柔。
一年前她受了傷,醫生原本宣告她失血過多,恐怕性命難保,但最後卻出現奇跡又活了過來。
她說,她听見他一直在她耳邊對她說他愛她,她舍不得死,就活過來了。
他以為她在說笑,但她是很正經的說。
總之,她活著,他比誰都高興。
都怪他當時不願放下男性自尊,以為她騙他,才會讓發瘋的戚千琴有機可乘。
原來撞到志杰該去坐牢的戚千琴,因為精神出現異狀,轉到精神病院去治療,她拿了把刀,跟蹤他到日式屋去,看到人就殺,真的是瘋了!
「我不累,你今天一定很忙,不用管我。」水柔望向另一邊。「凝秋和亮竹來了,我想過去找她們。」
「好,你小心點。」
因為全台灣要興建四座無障礙度假村,除了表承善把所有財力投資下去之外,加上鐵擎軍的鐵氏集團部分投資,龐大的資金調度仍是令人頭痛,是以,因緣際會下,表承善說服了由萬重天主導的天舜集團,加入投資——
三人還未交心之時,三個人的老婆戚水柔、鐵翎君、承亮竹,早已成為知心的好姊妹。
「男人總是多疑、多慮,幾個之前見面時,還見彼此不太順眼的男人,現在,感情好得像麻吉,根本忘了我們這三個老婆的存在。」鐵翎君喝著飲料,視線望向遠在另一頭的老公。
「別管他們,我們是好姊妹就好了,對不?」承亮竹笑著。
「是啊,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姊妹。」
都挺著大肚子的三人,相視笑著。
「飲料來羅,今天由我來替三位夫人服務。」微力端著飲料走過來。
「微力,你怎麼來了?淑美不是在坐月子,你怎麼沒在家陪她?」水柔詫異的問。
淑美是煮飯阿婆的女兒,微力最後還是如願娶了她,而且還比他們快,先生了孩子。
「我也想啊,可是我的丈母娘嫌我不會煮補品,連幫小孩換尿布,搞了半個鐘頭也包不好,她一氣之下,就叫我幫她代班去煮飯給弟兄吃,可是所有弟兄都來這里,我煮給誰吃啊?所以我就來了。」
微力的話,又惹得三人一陣輕笑。
「微力,可以麻煩你幫我們拿蛋糕過來嗎?我們肚子里的寶寶,都很想吃蛋糕呢!」水柔笑出滿眼的母愛光輝。
「沒問題!不過,水柔小姐,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微力一副正經八百的說道︰「從現在起,你不可以叫我微力。」
「那我要叫你什麼?」
「請叫我……」微力咳了聲,清了清喉嚨。「夏曼•區定安。」
「原來微力……不,夏曼•區定安先生是達悟人?」鐵翎君了然的點點頭。「我听說達悟人是親從子名,在第一個孩子出生後,就以自己孩子的名字為名。夏曼是父親的意思,對不對?」
「凝秋小姐,不,鐵夫人,你真是聰明,答對了,」微力驕傲的揚高下巴。「當了夏曼,在達悟族中是件被尊重的事。我以我的孩子區定安為榮。」
說完,夏曼•區定安先生帶著驕傲的神色離去。
「我听完後,覺得好幸福。以自己的孩子名字為名,這是多麼令父母驕傲的一件事。」承亮竹模模自己隆起的肚子,眼里有著帶笑的淚光。
「嗯,我也覺得微……不,應該改稱他為夏曼•區定安,他真的有做父親的樣子了。」水柔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