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們認識?」魏國強訝異。
「當然,她是我家少主的……的……呃,那個……」
「她是我的未婚妻。」
立定在客廳,表承善的視線對準了那雙驚詫水眸,剛毅唇線揚起的高度,剛好介於天神與惡魔之間的臨界點。
「水柔,我終於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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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收拾著行李,水柔的腦內一片空白——
白天,她明明听到承善哥說的話,但她的大腦似乎長腳不知跑哪兒躲去了,一時間,竟听不懂他說的話。
她不懂!
當初趕她走的人,今日卻聲稱她是他找了一年的逃婚未婚妻,並法外開恩,不追究過往,只要她收拾好行李,明天一早,乖乖等著微力接她回家即可。
即可……
低眼,心口揪疼,她想起他身邊有個漂亮女人,她不想因為她回去而破壞他們的現狀。
加快收拾的速度,她得趁大家熟睡時,趕緊離開。
她知道這里她待不下去了,如果她沒有乖乖回去,恐怕承善哥不會放過魏老板,她不能害了無辜的一家人,尤其是浩駿,他不讓她走,還幫她想了不用離開的辦法——
「阿姨,你一定是不喜歡志杰哥哥的哥哥,才會逃婚的,對不對?阿姨,你今天趕快嫁給我爸爸,這樣子,志杰哥哥的哥哥就不會叫人來接你回去了。」
浩駛真的是一個令人感到窩心的孩子,雖然他的辦法太過天真,但他是真心替她著想。她很舍不得離開浩駿,但她不得不這麼做。
留了一封信,簡單的告訴他們她走了,以及感謝他們一年來的照顧。
拎著一只小行李,抱著已成為她生命共同體的泰迪熊,躡手躡腳來到大門口,輕輕開了門,閃過身出來,門關,她人已在外邊。
望著門內,再看一眼,低頭,她知道自己不告而別太對不起他們,可她沒有別的選擇——
「這麼晚了,水柔小姐要一個人出門?」
夜里突然間響起的魔魅沉音,教她的魂嚇飛了一半。
側頭望去,水銀燈下,紅色保時捷停在路邊,穿著一件鐵灰色長袖襯衫,袖口卷至手肘,胸膛敞露的表承善叼著一根菸站在車外,似乎專程在等著她。
「承善哥……」水柔驚訝的瞪大了圓眸。
「真難得,一年多沒見了,你還沒忘記我。」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怎麼不會在這兒!」熄了菸,表承善走向她。「我早算準了你會在半夜月兌逃,如果我不在這兒等你,下回我們見面,恐怕還得再過一年。你說,是吧?」
被他看穿心里所想的逃走計畫,心虛地水眸低掩,嬌柔的細眉打了個鎖結。
「我……」
「抱著這只泰迪熊逃亡,不嫌累嗎?」說著,他搶過她左手抱的泰迪熊,直接把它丟進車後。
他當然知道那是他去年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會一直帶著它,證明她還是在乎他。
拿掉她手中另一個障礙物,凝睇她載滿憂愁的水眸,他的心底有濃濃的白責和不忍心——
如果當初不是他逼她走,她不會黯然離開,躲了他一年不敢見他……
一年多不見,她的美麗多了一股小女人的嫵媚,可她翦水秋瞳卻也承載過多令人心疼的憂愁。
抱住她,他用狂烈的熱吻結束兩人分離一年多的相思,宣告他找回了一輩子都該屬於他的戚水柔——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狂烈的將她的心魂扯入他發狂思念的漩渦中,驚愕之餘,隱藏在心底一年的思念被勾引出,跟隨他敲出的相思旋律,一起旋轉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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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保時捷將她帶到一處鳥語花香的日式建築物里,之後,保時捷的主人又走了。
坐在客廳,水柔還一陣恍惚,昨晚她怎麼來的,她自己都不確定。
他說他不準她走,為防萬一,屋外有幾名他的手下在看顧。
她知道她不能回他的家,除了她是不祥的女人之外,那個家早有女主人了,不是嗎?
她還是不懂,他有了浩駿口中那個漂亮的凝秋阿姨,為何還要把她鎖在這兒?如果他想金屋藏嬌,多的是漂亮女人願意跟他,何苦找她這個不祥的女人呢?
攤開掌心,她的不祥鎖在掌心,不管她握得多緊,甩得多大力,一輩子她都甩不掉這個命運。
起身想走出去看一看,他突然像一陣風刮進來。
「我帶了早餐來,你先吃。」他提了兩袋東西放在桌上。「在這兒無聊時,你可以做你最愛的袖珍屋。你應該沒忘記,你還欠我一個袖珍屋——限你十天之內完成。」他正色說著。
他得讓她忙到沒有時間考慮逃走的計畫。
「如果我在十天之內完成,你會讓我走嗎?」低眼,鎖眉,她還是心事重重。
她的問話,讓他有些不悅。「你要走去哪里?」
「我……我不想待在這兒。」
「你想回我們家?」他的眉心皺起。
他當然希望她能回去一家團圓,只是,一家人包括了志杰,在志杰的心防未除之前,她暫時還不能回去,所以他才安排她暫且住在這里。
這地方,是在她離開後不久,他親自規畫的,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回來,會住在這兒。
「不,我……」
「說下去。」
「我想離開。」
她的話,把他的好心情全打壞了。
他怕她無聊,特地去買了一堆做袖珍屋的材料來給她,一大早,鬼才有開門,桌上的材料,可是他威脅恐嚇加利誘換來的
「原因?」
他的臉色難看到令她害怕,水眸低掩,咬著唇,她輕聲說︰「我……我想要自由。」
一年前,她害了志杰坐上輪椅,她不能再害他們,再者,他有個漂亮女人陪伴,他該好好照顧那個女人,她不要分割他對那女人的愛,那對幫他照顧志杰的那個女人不公平。
「自由?怎樣的自由?」
凝眉,為了讓他死心,放她走,她不得不說重話。
「承善哥,我很感謝你照顧我那麼多年,可是,我不想再依賴你,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我長大了,你不需要再照顧我,我想,我應該有選擇愛什麼人的自由。」
瞪著她看,她的一字一句,听得他很刺耳。
「意思是,你長大了,想飛了?怪我綁住你?」
不,她不是這麼想,可是……
沉重的點頭之餘,她的眼淚跟著滑落。
幾滴淚水看在他眼里,成了加深控訴他霸行的「輔助工具」。
他向來以為,他把她照顧得很周全,可其實在她的認知中,那是一種「霸行」?
「告訴我,你愛我嗎?」
他一直以為她是愛他的,他們成為一對是極為順其自然,他第一次吻她,他第一次撫模佔有她的身子,她雖羞怯,可還是帶有喜悅……
但此刻,他居然不是那麼確定了。
低頭,苦澀滋味盤在心間,更多的眼淚串聯出一串透明珍珠,直往地面延伸……
閉上眼,她咬緊牙關,選擇違背心意的搖頭動作——
他看見她搖頭了,這一刻,他寧願眼瞎了,也不想看到她搖頭。
「用你的嘴巴說!」
低聲啜泣,斗大的淚珠跳出眼眶,帶出一道痛楚的淚痕,她哽咽道︰
「我……我不愛你,一直都沒愛過你……我不愛你……」
「這是真的?」他出奇冷靜。
她點點頭。
「你是啞巴,不會用說的!」
「是真的!我不愛你,一直都是你強迫我……我……我為了報答你的恩情,才會……才會屈就你的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