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這邊吃的可就不同,煮飯的吳嫂會每天換不同菜色,而且早餐通常是水柔小姐親自做的,不要說什麼,光是想到美人兒做的菜就覺得好吃,不像阿婆一臉皺巴巴,每天只會煮瓜。
「二少,你這麼早就要出門,你吃早餐了嗎?」微力一進門,正巧踫到要出門的表志杰。
他知道二少和少主的關系有點僵,不過二少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二少對他並不壞。
「沒有。」表志杰淡淡回應一聲,人就走了。
對於二少堅持要自食其力,少主沒反對,他這個下屬也不好說什麼。
上樓之前,先繞到餐廳,想跟水柔小姐打招呼,餐廳內沒人讓他一陣錯愕,餐桌上沒有早餐,更令他的心情蕩到谷底,好失望呀!
也許昨天晚上水柔小姐在照顧少主,太累了,所以今天起不來。
「啊,對了!昨天晚上的蛋糕不知道還有沒有……」
自言自語的說著,手已經拉開冰箱,視線上上下下搜尋了幾回,只見到一小撮的女乃油掉在白色分隔架上,連裝蛋糕的盤子都沒見到。
沒有早餐、沒有蛋糕,可是少主的傷勢還是得關心。
沖上樓,怕少主還在睡,沒敲門,他輕輕地將門推開——
啊,蛋糕……在桌上……
啊,早餐……在床上……
「啊--」
震,驚的大喊,三分之二的理智回籠,微力才想到他方才想錯了。
正確的說法是——煮早餐的女人,躺在床上。
啊,怎麼會這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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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上午,水柔都窩在自己的房間里,沒去上課,也不敢走出房門一步。
一早,被微力撞見她睡在承善哥的臂彎中,她雙頰紅似火,羞的低頭跑下樓。雖然她和承善哥只是接吻,沒做其他事,但微力的驚喊聲,著實令她羞的無地自容。
緊緊抱著承善哥昨天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簽上承善哥名字的泰迪熊,就如承善哥一樣,讓她有種安全感。
心中的悸動猶存,盡避她一再告訴自己,昨晚承善哥吻她,並不代表什麼,那就像小時候她考試拿了獎狀回來,偶爾他會高興的抱起她,在她額上親吻一下……
可是,昨晚他吻的是她的嘴,不是額頭……
指月復輕輕地在唇上滑移,想到他的唇貼上的那一刻……心,猶殘存著喜悅的微顫。
昨晚承善哥和她說了些什麼,當時她腦內一片空白,什麼都記不起來,只知道後來她還是繼續窩在他的臂彎中,安穩入睡。
嬌羞的微笑在她唇角邊泛起,她偷偷地認定昨晚那個吻,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初吻。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傳來,嚇跑她的迷情思緒。
把泰迪熊放回椅子上,她頭低低地開了門。「吳嫂,是你啊。」
「水柔小姐,午餐煮好了,你出來吃。」
「喔,好。」
「少主的午餐還沒端上去,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端去給少主吃,我趕著回家一趙。」吳嫂一邊解下圍裙,一邊帶著歉意說道。
看吳嫂似乎有急事要趕著回家,水柔點點頭。「好,午餐我端上去就可以了。」
「水柔小姐,謝謝你,那我先走了。」
吳嫂匆匆忙忙地離開,水柔進到廚房去端午餐,想到微力還在承善哥的房內,面對他,她難免覺得尷尬,可是承善哥還是得吃午餐……
今天不面對微力,明天、後天還不是會打照面——
深吸了一口氣,水柔端著午餐,往樓上走。
上了樓,走向承善哥的房間,還未進入房內,她就听到微力和承善哥在對話。
放慢了前進的腳步,往前再走一步、兩步……漸漸地,她听清楚他們的對話內容,
「……不,我也覺得水柔小姐將來一定會是一個賢妻良母,她什麼都好,就……就是命硬了點。少主,你可不比一般人,整個幫派需要靠你來領導,再說,你父母親的仇也還沒報。」
「微力,你不覺得你最近愈來愈羅嗦?」
「少主,我都是為你和我們尊龍幫著想。」
「我有說我要結婚了嗎?」
「你說過,等你報了仇,你就會結婚,而且……而且昨晚你不是已經和水柔小姐睡……睡在一起。」
「難道睡在一起,就一定要結婚?那你和其他小弟睡過不知道幾回了,是不是你們也有結婚的打算?」
「這……這是不一樣的情形。」
「十二點過了,我要吃午餐。」表承善的聲音听起來顯得有些不耐煩。
一整個上午這家伙就在房內和他「討論」這件事,繞來繞去,還是著墨在水柔手掌心那一條感情線與智慧線合而為一的線條。
他從不相信少了一條掌心絞,就能克死誰,如果真那麼靈的話,布希也不用費心派遣軍隊去捉拿恐怖分子的首腦,只需要找個斷掌大美女去「和親」,不就了了心願。
「少主,你真的要好好考慮,找一個好老婆,雖然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但你千萬要想清楚,水柔小姐的斷掌,真的會克……克死人的,你也知道當。
年她的家人就是被她克……」
表承善眼一瞪,十萬只冷箭咻咻的朝微力射去。
「好,我不說,我去端午餐。」
噤聲,微力出了房門,不到兩秒鐘又蜇回。
「這吳嫂也真是的,沒把午餐端進來就算了,竟然還放在房門外的地上。不過,說真的,吳嫂煮的看起來就好吃多了……」
午餐放在房門外的地上!?難道是……
眼一凜,表承善怒吼著︰「你這個笨蛋!午餐是水柔端上來的,不是吳嫂!」
如果是吳嫂端上來的,怎麼可能把午餐放在地上,他想,一定是水柔,方才她一定听到微力說的那些話,所以放下午餐,傷心的跑走了。
「真的嗎?那、那她有沒有听到我說的那些話?」
還問!真是笨!
「去看看她在不在房里,把她找來,我有話和她說。」
「那,如果她不在房里……」
「找到她!」表承善厲聲喝道︰「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就把你的手打成斷掌。」
微力真的被表承善的震怒給嚇到了。少主是道上有名的笑面虎,除了討論耆老賊的事,他會不苟言笑之外,鮮少見他如此震怒——
「我、我馬上去找水柔小姐!」
他還是趕緊找來水柔小姐,免得他的手真的變成「真斷掌」。
第四章
獨自一個人奔離豪宅,不知走了多久,戚水柔來到後山坡,淚眼汪汪的她,心里好難過。
是她過得太幸福了,忘了自己是斷掌命,還妄想當承善哥的妻子。
她不怪微力那麼說,倒是微力的話提醒她,她不能去害承善哥。
蹲子,她傷心的哭著。
她害死自己的父母親還有女乃女乃,甚至也害死了大伯父,童年時親人一一離去的夢魘,一樁樁壓她心頭。
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心里,她的感情線和智慧線,重疊成一條延長她痛苦的紋路,她討厭自己的手心。
不管她用紅筆、藍筆、黑筆畫過幾萬次,水洗過後,她的手掌心上,還是只有兩條線。
盡避承善哥對她說過,斷掌克親人,只是一種古代人的迷信,可是她的親人全死了,卻是不爭的事實。
輕聲啜泣,她不可以害承善哥,微力說得對,現在是因為承善哥他們和她非親非故,所以才干安無事,若是她真的……真的嫁給承善哥,那……
不!她不想克夫,不想害承善哥!
為求承善哥平安無事,甚至,她也不可以喜歡承善哥。
咬著下唇,淚又落了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