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茵茵跑了一步又回頭,問著兩名要離開的辣妹︰「請問,你們有沒有看清楚那兩個穿西裝、戴墨鏡的人,長什麼樣子?」
「他們兩個很高,有一百八吧,戴著墨鏡,誰能看清楚他們的臉啊?」
兩名辣妹說完就掉頭走了,兩人還悠閑的聊著︰「我告訴你,軒轅空他說他想追我,而且他還送我一個鑽石戒指。」
「少騙人了,你什麼時候認識軒轅空了?」
「我寫信給他,還寄照片給他,我說他寫的小說,真的是轟動武林,他說我貌美如花,像個仙子
茵茵听到她們的對話,傻愣地杵在原地。
軒轅空……好熟悉的名字……耶,那不是她寫小說用的筆名嗎?太久沒出書,她都差點忘了!
只是,她什麼時候有送女讀者鑽石戒指?怪了,沒有呀,除非她們說的軒轅空不是指她……
一轉身,回過神來,茵茵驚嚇了一跳——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想這些,如果永玉堂被壞人帶走,那事情就搞大了!
提起腳,她飛快的往前跑,一路上,壓根沒見到穿西裝、戴墨鏡的人……
听到永玉堂失蹤的消息,永司命立刻從南部飛車趕上台北來。
「……你究竟在干什麼?連一個人都看不好,你告訴我,失蹤的人是誰?」在茵茵住處的客廳內,永司命沉肅著一張臉,俊朗的面容泛著鐵青,氣騰騰地責問頭已垂到胸口的阿瓠。
「是……是二少。」阿瓠立正站好,身子僵著不敢動。
二少雖然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但永家的員工都知道,永家人完全是以正常人的角度看待二少,日後,二少也和老大一樣,是永家的主子。
知道二少真的不見了,那時,他就知道他完蛋了!
「你也知道玉堂是二少!你叫他二少,叫了幾年了,你居然在木柵動物園把他搞丟了——」
永司命語氣愈來愈森冷。「虧我那麼信任你,阿瓠,你告訴我,你值得我永司命信任嗎?」
這一問,問得阿瓠頭更垂了。
他知道,永氏里,他最受老大信任,要不,照顧神豬的工作,也不會是他在做。還有,他一說要帶二少上台北,永爸馬上一口答應,老大也沒反對
他也是覺得他可以保護好二少的,可是……都怪他,只顧著把美眉,沒把二少看好。
「老大,我會把二少找回來的。」
「人是你弄丟的,你當然要負責把人找回來。」
「是,我馬上去。」
「你給我站住!你要怎麼找?開著車,在台北市的街道上閑逛嗎?」
「老大……」
「通知台北隸屬永氏的所有員工,全部動員去找人,能把二少平安找回來的人,賞金一千萬。」
聞言,阿瓠和茵茵都驚得倒抽了一口氣。
阿瓠不敢再杵著。「是,我馬上去通知。」
阿瓠離開後,換茵茵嚇得垂首,身子直往牆邊靠。知道永玉堂失蹤的消息,她老爸已經打電話罵過她一回了,方才她看永司命生氣罵阿瓠的模樣,把她嚇得冷汗直流。
「我知道我們永家沒有責怪你的權利,但是,人既然交給你帶出門,你是不是應該也要把他照顧好?至少,平安的把人給帶回來。」
永司命按下心頭焦急涌生的怒火,對她,他算夠客氣了。
茵茵不敢反駁的猛點頭。他說的並沒錯,人是她帶出去的,她是有責任把他帶回來。
永司命把她逼到身子貼在牆面,他兩手貼在牆面,把她的小頭顱鉗制在他的兩手之間。
「告訴我,你有沒有仇人?」他深邃黑眸,進出銳利光芒,直搗進她的水眸中。
「仇……仇人——」
在他逼近的注視下,她的腦袋一片空白,眼底全是他那張著慍色的俊臉。
「告訴我,你有沒有仇人?」他又重問了一遍。
帶走玉堂的那兩人,覬覦他們永家錢財的成分居多,但也不能排除她的因素,畢竟,人是她帶出去的。
「仇人……應……應該沒有。」她活到現在,最大的仇人,好像就是他吧!
這種時候,她可不敢說出這種又是事實、又像玩笑的話,說不定他一氣之下,會一把將她給捏死!
「應該沒有?」他眯起黑眸,極耐心的審問她。
「你可以給我確定的答案嗎?」
茵茵吐著舌,沾濕干燥的唇,欲言又止。
她考量著那句話該不該說,說了,怕他以為她還有心情說笑;不說,他好像不信她真的沒有仇人
茵茵吐舌沾唇的小動作,傳遞至他的黑眸里,成了催情的因子——
永司命在心中暗咒——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因為她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勾起雄念!
「如果你有仇人,請你馬上告訴我,我不想放棄能夠找到玉堂的任何線索。」他閉了一下眼,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體內翻騰的欲念。
她這麼單純的人,怎麼會有仇人呢?他居然不相信她!
看著他,她喃喃地逸出聲︰「從小到大,我只有一個仇人,他姓永,叫作永司命。」夠清楚了吧!
她的話說完,他深邃的黑眸,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看。
茵茵被他盯得心慌慌。他該不會還是不相信她吧?還是他以為她和他在開玩笑?
「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又沒……沒有做什麼大事業,哪會有什麼仇……仇人——」
她的話才說完,就見他低下頭來,她嚇了一跳,以為他又要逼問她什麼。
只見他用手抬高她的下頜,接著低頭,用他的唇,貼上她的唇……
茵茵在一片茫然之際,惟一還能感覺到的,就是他吻了她一下後,他的舌還在她的唇間刷舌忝了一遍,輕輕地踫上她的舌尖……
如觸電一般,她身子抖顫了一下。
「既然你說我是你惟一的仇人,那再多一個吻,應該也不會改變吧!」
永司命笑開嘴。她的唇一定有種奇特的魔藥,要不,怎才輕輕一踫,他的心情就有著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怒火消降,他的思緒如撥雲見日般的明朗,要找玉堂,他絕對有法子。
「我走了,記得把門關好。」
茵茵目送著他離去。
他的話,很難懂——
既然你說我是你惟一的仇人,那再多一個吻,應該也不會改變吧!
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是不是說,他永遠都是她的仇人;還是說,他要多吻幾遍!反正他一定都是她的仇人,不吻白不吻;或者是說——
茵茵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想這些問題,找人才是最要緊的!
都怪永司命,干嗎突然又吻她!
不過,她真的又有那種被電到的感覺!
笑靨染上唇畔,余留在唇上的他的唇溫,還在發揮那令人心蕩神馳的效應——
連著幾天的失眠,茵茵都在自責和害怕中度過。
雖然永司命只小小的罵她一下,但他罵阿瓠的情景,深植在她的腦內,也許是自責太深,她常常夢到永司命像罵阿瓠一樣,把她罵到狗血淋頭。
昨晚,她一個人不敢睡,跑來和蘿樺一起睡,睡了一晚,她精神好多了。
「蘿樺,你這麼早就起來了。」茵茵抱著自己的枕頭,走到窗邊。
「真不好意思,昨晚你男朋友一定覺得我很掃興吧!」
茵茵臉帶歉意。昨晚她跑過來想和蘿樺一起睡,才發現蘿樺的男友在蘿樺家,為了成全她,蘿樺的男友很早就離開了。
蘿樺拿著發束,把長發束起,笑笑道︰「沒關系的,昊天……沓恩他不會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