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沈溺在令人暈眩的肌膚接觸,一邊無意義地呢喃著。「你在干什麼?」她的腳更緊密地交纏住他的腰,她的手深深地插入他的發中。
天啊!她到底在做什麼?心情明明清楚他的想望,嘴里居然還會問著如此白痴的問題,沒想到這種身體和理智分家的情形,也會發生在她身上。
「童凝,我要你!」沈放吻遍童凝的每一寸肌膚,最後輕輕咬住她那小巧性感的耳垂,濃烈的喘息聲伴著強烈的欲求。「我喜歡今天晚上的你!」平時的童凝太謹守分際,反而顯得冷感。但是今晚的童凝格外熱情、狂野,像一團燃燒的火球,幾乎將他吞噬,他喜歡被她這樣需要著。
哦,天呀,他的聲音催化了她身上那該死的荷爾蒙,讓她無法只是點到為止,怎麼辦?他那麼花心,明明有了她,卻還要偷看別的女人,她不能容忍自己和這樣的男人上床,但是啊——他的撫模、他的熱吻卻又那麼教人無法拒絕!老天爺,快點派出救護車來拯救將要沈淪的她呀!
因為這樣失去理智的沖動行徑,嚴重違反她交男友的原則,無論如何,在還沒確定得到對方百分之百的愛情之前,是絕不能輕易交出自己的身體!
快點停止這場瘋狂的吧,千萬不能任由原始的、野性的、愚蠢的本能戰勝理智啊!
然而她的身體卻一再地背叛了她的理智,在酒意、狂吻的催化作用底下,她的理智早已潰不成軍了。
兩人激戰一夜,直到天將亮時,才筋疲力竭地相擁而眠。
☆☆☆
太陽慵懶地自東邊的雲端露出臉來,散發出光和熱照耀著大地。城市里的人們又開始忙碌了,生活像是一具復雜又永不休止的機器,即使是假日的周末。
日光透著蕾絲窗簾篩灑在女孩那張清秀俏麗的臉龐上,她的眉梢、唇邊跳躍著一份從未有過的安然恬適和滿足感,即使還沒梳洗,仍顯得容光煥發。
扁線越來越亮,像個精力旺盛的頑童,調皮地吵醒睡成湯匙形的女孩。
她先打了個呵欠,啊——咿,好舒服啊,很久沒睡得這麼飽滿了。
好刺眼的光亮,把正要轉醒睜開的眼瞼逼得又緊閉起來,身子也縮回去男友溫暖的懷抱里,安心地倚偎成兩尊緊緊擁抱的雕像。
經過昨晚的纏綿,晚餐時的爭吵火氣早就煙消雲散了,她決定再給男友一次機會,讓他重新追求她。當然,這無關他的技巧優劣,只是覺得既然兩人的身體已經發生了如此超友誼的親密接觸,是不是也該試著讓彼此的心靈也相愛呢?!
她側過臉頰主動地尋找他那熱情的唇,獻上溫柔的一吻,他卻一毫無反應,一定是昨晚操累了,她羞赧又淘氣地睜開一眼,偷偷瞄向對方。
「啊?!」
她嚇得失聲尖叫,隨即又掠住自己的嘴巴,怕吵醒了男友——不!那個人不是她的男友!!他可沒這麼帥呢!我的媽呀,她在想什麼?!謗本是個不認識的陌生人,管他帥不帥?
一對圓滾滾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就是認不出那個到現在還一直抱住她給她溫暖的陌生男人是誰?
天呀!不會吧?!她昨晚居然和一個陌生人上床?!而且還激戰數回合!天啊,她到底喝了多少酒?竟然醉到把貞操都糊里糊涂地出賣給一個陌生男子?!真該死!
雖然他的睡容看起來還挺迷人的,但是——她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就和人袒裎相見了!這真是天大地大的丑聞啊,事情要是傳出去,她的身價肯定連跌十九支停板,永遠都不會再有男人踫她這個不貞的女人一根寒毛了,嗚嗚——她將成為一個沒人要的孤獨女人直到老了,嗚嗚嗚——真的是酒後亂性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她發誓以後再也不踫一滴酒了!
一想到自己會從一個乏人問津的孤獨小女人,過個幾年就是孤獨的中年女人,最後會變成電視上經常報導的獨居老女人,她的一生將簡單可憐的只剩下「慘澹」兩字可形容了,再多的眼淚都不夠流,嗚嗚——而這一切都是被旁邊這個還睡得像豬的陌生男人所害!她忍不住想一巴掌打醒對方,問他為什麼不把自己給閹了,這樣沖動又沒人性地闖進她的房間來摧殘一個好女孩的一生?!
然而手還沒抵達對方的腮幫子,眼楮倒先發現這里好像——不是她的房間?!天啊,那麼沖動的人是她嘍,是她闖進這個陌生男子的房間來摧殘一個好男人的一生?
嗚嗚——代志那ㄟ變這恐怖!?
她的手趕緊收回來,乖乖放好,身體也乖乖縮回原來的位子,不敢亂動,滿腦子的漿糊,現在更是榨不出一點辦法來!現在她的身價可能比股市那些雞蛋水餃股還不值錢了,更不會有人敢要她這個曾性騷擾過男人的女人了,嗚嗚——
啊!!除非——除非這個被她性騷擾過的男人願意娶她?!
看在他長得還滿帥的分上,她倒願意委屈一下,只是這個陌生男人值得她愛嗎?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就要委屈自己,她會不會委屈得太隨便了?!
床頭櫃上有一個男用皮夾,她盡量以不吵醒對方的姿勢去將那個皮夾勾過來,至少要知道自己的第一次給了誰吧?!
抽出男人的身分證來,原來他叫「沈放」,名字倒挺性格的。出生日期上寫著民國六十三年二月十四日,情人節出生,該是個好情人吧!二十七歲,屬虎的,她喜歡屬虎的男人,感覺會有一股虎虎生風、雄壯威猛的樣子,還有老虎的溫柔,這些特質——她昨晚都領教過了。
唰!什麼東西掉下去?一張名片?
XX廣告股份有限公司創意總監沈放
看來,他不但外表英挺帥氣得唬人,內在也挺不賴的,創意總監,還頗有才華呢!她對這個發生一夜的陌生男人越來越有興趣了!
「哈∼∼咿∼∼」
糟了,老虎醒了!!
她一時尷尬得不知怎麼辦?索性以不變應萬變,繼續縮在他的懷里裝睡,先看看他的反應再說吧!
沈放打了個呵欠。
哇,好刺眼的光線,把臉又埋進懷里女人的秀發里,好香啊!
「童凝,你什麼時候把頭發剪短了?!」只是隨意慵懶地問了一下,沒期待答案的,看她睡得沈,兩只手臂安心地抱著懷里的童凝,吻一下她的唇,她一定也累了。
想起昨晚,真是過得驚險刺激,童凝先騙他要跟別人結婚,卻又在他愁醉在床時,偷偷兜回床上來,帶著前所未有的熱情和他大戰數回合,嘖嘖,真不像平常的她,卻更教人著迷。
沈放意猶未盡地深吻著縮在他懷里的美人,下半身的生物本能又發作了。
他邊挑逗著那副教人愛不釋手的身軀,邊微微掀開眼瞼,探問懷里的尤物。「童凝……要不要再來一回啊……」
當他微微睜開一眼,透出一點視覺,立地瞧見近在眼前的清秀佳人的睡容。
「哇——啊——」那絕不是高漲的歡愉聲,而是震驚恐懼的慘叫聲。
她、她、她不是童凝?!
跋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只能在受驚過度的喉間低聲暗叫,怕尖叫會吵醒對方。
躺在床上的他,一時之間驚嚇得不敢妄動,眼楮往下瞄,兩個人的身體,從嘴唇、胸部,到……幾乎像連體嬰似地黏在一起。
首先必須先小心翼翼地將兩具緊密貼靠的身體進行分割手術,而且絕對不能驚醒了懷里的陌生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