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拗著面子不說。「沒事啊!」臉上寫得明明白白的兩個字「倔強」。
為了逼她說出來意,楚岩一把抬起她下巴,將她的嘴唇「ㄑㄧㄠ」到一種適合被吻的姿勢,然後威脅著說︰「不說,我要親下去了喔!」
「哼,休想!」兩只手掌連忙覆蓋住自己的雙唇,被他看到半果的身體已經是很吃虧了,她豈能偷雞不著又蝕把「吻」。
這個鬼靈精怪的丫頭絕不會沒事跑到他的寢房來表演月兌衣舞,其中必有緣故,他要逼她自己說。
楚岩故意冷著臉說︰「既然你真是那麼有誠意前來「失身」,那我就不客氣了!」一把將她丟回床上去,再作勢要俯趴到她的身上。
「等一下!」一想到楚岩龐大的身體壓下來,自己不當場成了一只被壓扁的花蝴蝶,想飛也飛不起來了。
「想說了,是吧?!」楚岩斜著唇角,輕輕一哼,看你還能「ㄍㄧㄥ」多久!
花蝴蝶倏地坐正,教他想壓也壓不下來。
「我懷疑你就是采花賊!」她的眉一挑、眼一瞇,外表強勢,內心卻惶然地看著楚岩。
第八章
「好吧,那我就老實告訴你,采花賊是你最親近的男人。」
「真的是你?!」
「你是說,我是你最親近的男人!」
這個家伙居然「吃」干「模」淨後,就想忘掉了,果然是沒血沒淚、兼沒人性的男人,難怪東方不敗恨男人恨得不想當男人。
「你模了我的胸,又吃了我的唇,還不算我最親近的男人嗎?」
原來她是這麼算的。「當然,而且我還會負責任,娶你回家。」
「誰要你負什麼責任?!」她只要他不做采花賊!
楚岩看她嘴唇翹得半天高,怎會不明白她的關心,心頭真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我指的是你的哥哥,花峰。」
「他?!他怎麼可能是采花賊?想騙我!秦嬤嬤說他每天都去藏春閣的,我不準你栽贓我哥哥。」
「信不信由你。」他一派雲淡風清,反正吹皺一池春水也不干他的事。
她拄著頭,想了一會兒,憑他們的手足之情,嗯——雖然不甚和睦,但哥也不至于陷害自己的妹妹吧!
「花峰沒那麼笨,如果他真是采花賊,他怎麼可能還拿我的終身幸福當賭注來跟你打賭?明知永遠抓不到,他不可能還出賣自己的妹妹呀!」說到後來有點心虛,氣也弱了,哥和楚岩打賭就已經很自不量力了,又拉她下海拿妹妹當墊背,這不就是已經出賣她了嗎?
楚岩倒不以為然。「花峰一點也不笨,抓采花賊這個賭注大概是他輩子做過最聰明的一件事。」
她越听越迷糊了,明明是笨到還有找的蠢事!
「花峰和我打這場賭注,雖然穩輸不嬴,卻也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她的眼楮往上看,數不完頭頂上突然冒出來的一大堆問號,這家伙真有本事,能把簡單的事情復雜化,還越講越玄呢!
其實話說回來,楚岩還真得感激花峰呢!如果不是他自作聰明提出這樣的賭注,他不就失去一位這麼嬌媚可人的寶貝娘子了嗎?
「因為花峰絕不可能束手就擒地自動到衙門認罪,所以他永遠也抓不到采花賊,所以「穩輸不贏」;但倘若他輸了,那麼他的妹妹花蝴蝶就可以嫁給全詔安縣最英俊瀟灑、文治武功兼備、又家大業大財也大的楚岩,這樁買賣是不是叫「穩賺不賠」?」臉上露出得意瀟灑的笑容。
是嗎?哥哥真的是這麼替她著想嗎?
「哼,你這樣空口無憑亂說一通,我就信啦,那我不是比花峰還笨了。」
「要證據?好,上個月初一李大嬸嫁女兒,隔天花峰肩膀是不是受傷了?」
「你怎麼會知道?」其實本來她也不知道的,因為有衣服遮住謗本沒人發現他的傷勢,若不是她和哥打招呼時,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哥的表情痛苦糾結,她才覺得有異。
楚岩冷笑兩聲。「出手打傷花峰肩膀的人就是我!」
雖然她不希望楚岩是采花賊,但是同樣的,她也不能接受自己的親哥哥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采花大盜啊!但是楚岩又說得繪聲繪影跟真的一樣,到底要不要听信他的片面之詞呢?
楚岩幽冥的眼神,閃閃爍爍,彷佛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在她想得出神時,走近她身邊,詭詭冷冷地說︰「如果我是采花賊,你會嫁給我嗎?」
花蝴蝶猛然一震,思緒整個翻天覆地,這突如其來的「自首」,教她不知如何面對?他承認了!他真的是采花賊!
她發瘋似地捶打著楚岩的胸膛。「你干什麼去當采花賊?!你不是家大業大財也大嗎?那麼有錢,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要去當采花賊!」
楚岩見她瘋狂地又打又捶,卻一點也不以為忤,他只想知道——
「如果我是采花賊,你還會愛我嗎?」
「誰會愛你這個沒血沒眼淚的采花大盜!」她忽地掙開他的懷抱,兩行清淚掛在臉頰,露著一股倔氣。
楚岩怔仲了半晌,眼神里閃現一道憂慮。「無所謂,反正四天後你非嫁給我不可。」以為他和花峰之間的賭注是他的後盾,有恃無恐。
花蝴蝶的眼角噙著一滴淚珠,她實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成這樣,比死了爹娘還傷心難過。
愛上一個采花大盜已經教自己的一世英名毀于一旦了,但這個秘密只要她自己知道,只要她小小心心地藏在心里不說出去,還不至于有人會嘲笑她的無知、沒眼光。然而婚姻大事非同小可,她如何能敲鑼打鼓、大張聲勢地嫁給楚岩這個采花賊呢?將來她如何對得起花家偉大的祖先花木蘭等列祖列宗呢?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沒錯,依我哥的武功想逮捕你歸案,是比登天還難,但是我花蝴蝶可不是嫁不出去,等著輸給你。」她已經開始意氣用事了。
「誰敢搶我楚岩要的女人,就是自尋死路!」他的霸氣說明了自己有多渴望擁有她。
偏偏花蝴蝶不領情,氣忿地宣布。「我三天後就要嫁給縣老爺的外甥王公子了,你有種就去殺他呀!」諒他也不敢!
有一回,爹為了要拍縣老爺的馬屁,幫哥哥謀得衙門的差事,便請了縣老爺的外甥王公子來家里用膳,相談甚歡之後,爹還送了一箱金銀珠寶給他。然而那王公子看上的不是爹的厚禮,而是爹的女兒,也就是她;從此三天兩頭就找媒婆上門來說親,若不是她極力反對,還故意壞事做盡,丟盡名媛淑女的形象,恫嚇媒婆教她不敢上門,她哪還能晾在這里跟楚岩窮蘑菇。
楚岩見她怒不可遏,才緩頰地說︰「听清楚,我說的是「如果」。」
「哼,還想狡辯!」她沒有馬上正義凜然地將他逮捕歸案,就已經夠沒出息了,居然會去愛上一個采花賊!「等著看我嫁人吧!」
說完,她便氣沖沖地轉身離去,楚岩伸手要去攔,卻沒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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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東城的楚家到西城的花家,在夜闌人靜的街上走了一個多時辰,仍不能消弭花蝴蝶心中的怒氣。一回到家,劈頭就問為她開門的張伯。「花老爹呢?」
看著深夜才歸家門的大小姐一臉余慍,張伯微閃著佝樓的身軀,免得被台風尾掃到。
「老爺大概入睡了吧!」全城沒有一個女兒膽敢這般稱呼自己的爹爹,除了咱們花大小姐蝴蝶姑娘,刁蠻又任性,簡直上天下地無人能匹敵,連老爺子都拿她沒辦法,身為下人的張伯還能廢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