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問小家碧玉吧。牧風兒輕喚著俏姑娘,氣息吹拂上她的臉龐,如一縷煙。
「喂!泵娘,請問你認識峨嵋寺的人嗎?」他期待著姑娘的櫻唇小嘴將發出如黃駕艇的聲音,但是另一方面,他又不願驚動這張美麗的睡容,實在是太甜美了,即使讓他欣賞一整夜,也不嫌累。
只是,美女固然要欣賞,正事也不能拋在腦後。
久候,無回應,可能是姑娘睡得太沉了,而他的聲音又太輕了,所以她沒听見,繼續睡美人的甜夢,希望她的夢里有他。
這般清新姣美的女子,若是端木紫該有多好!
望著那張嬌俏可愛的小臉,白皙柔細的肌膚,像掐得出水的蜜桃,他真想咬一口。
牧風兒好整以暇地想象姑娘翻開眼時,會是何種表情,是被他的風采所迷,而痴痴凝視眼前的翩翩美
男子,抑或低頭含笑,滿臉羞紅呢?
夜風襲過姑娘如絲絨般的秀發,秀發也入眠了,慵懶無力地在雲鬢旁飄呀蕩的,此時的他,又好想撫模一下啊。
終于忍不住伸出手去,扯動她的發辮,上下牽引著,像在拉銅鈴。
「喂,「小家碧玉」,醒醒呀!」不知人家姑娘姓何名啥,就用外形叫將了起來。
泵娘的睡意太沉了,並未立即被他扯醒,倒是那觸感柔順的發絲,教他越拉越起勁,越扯越用力,一點也不溫柔。
「哎呀,好痛!」喊痛的姑娘以為自己作夢了,怎會睡到頭發被扯得發痛,以為是作夢來著,便伸手去驅趕無端跑出來的疼痛感。
不料,卻模到一只手,嚇得她張眼大叫。「喂,你是誰?干麼扯我的頭發?」一腳朝牧風兒的胸口踢去。
「哇,這麼凶悍!枉費了那張美美的臉蛋兒。」他右掌一伸,接住泵娘那只天外飛來的玉腿,眼角一瞄,快速地欣賞了她的美腿,還不忘椰榆道︰「這腿雖然短了點,不過幸好沒長腿毛。」
「關你屁事?」
「嘖嘖,可惜氣質也差了些。」他搖頭抱胸地嘆息著,好像大夫在宣布一個沒救的病人一樣。
泵娘可氣了,無端被挑了好眠。秀發無端遭他褻瀆也就算了,竟然連她的腳也被拿來評長論短,還敢出言不遜批評她沒氣質。
太過分了!
瞧他此刻手里還捏著自己的小腿不放,這個不知死活又變態的家伙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找、死、呀!」她拔出腰際上的佩劍,殺氣騰騰。
沒想到拔劍的動作過大,右半身一仰,仰過了頭,金雞獨立又跌不穩,整個人便往後跌,倒了個大栽蔥。
噗呼!
他騰出另外一只手想去抓住她,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咚!她重重地摔倒在地,四腳朝天,另一只腳還握在他手里。
她的頭先著地,痛得撫頭大叫。「放開我的腳!」
看著她的絲裙半掀至膝蓋處,幾乎快要春光外泄了,趕緊松開她的腳,他可沒興趣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而長針眼。
突然一陣宛如黃寫出谷的聲音傳出。「師妹,不得無禮!」是另一頭那位睡美人開口說話了。
哇,他剛剛猜錯了,原來黃鶯出谷的聲音在「大家閨秀」身上。
哎呀,好痛!「小家碧玉」模著後腦勺,瞅著黑瞳大眼瞪他。
「大師姊,無禮的人是他!」她站起身來,頭還有點昏昏的呢。
牧風兒有點無辜地自言自語著。「早知道就不問你這個凶巴巴的「小家碧玉」。」
誰知道「小家碧玉」一睜開眼,成了河東獅吼了。「你的嘴巴放干淨點,否則我撕爛了它。」
牧風兒假裝嚇得連忙捂住自己那張可愛的嘴巴。「嘩,這麼潑辣,將來誰娶了你準倒霉!」
瞧那家伙竟敢到她的地盤來胡言亂語,還敢罵她嫁不出去。「我看你真的是找死!」
她手中那把雪亮的銳劍,飛舞在空中,毫不留情地朝牧風兒的心窩刺去。
「師妹——」那位「大家閨秀」彈起一塊碎石,將帶殺氣的利劍擊落。
她氣唬唬地開口欲辯。「大師姊,你沒听見那個沒頭沒臉的臭男人詛咒我嗎?為何還阻止我為江湖除害呢?」
牧風兒听不下去了,挺起胸膛,振振有詞反責她。「什麼沒頭沒臉?為江湖除害?」他也火了,指著「小家碧玉」的鼻子說道︰「我乃堂堂關外九牧門的少——年,而且是正直的少年。」身份還是別急著泄漏,以免滋生後患。
泵娘被他的指責連連逼得後退數步,突然之間又像是她有理似的,那對黑得發亮的眼珠子一瞪,拍掉他的手,反逼回他。「什麼九牧門呀?沒听過!,我不管你是打哪兒來的蠻夷野人,來到我峨嵋寺就要以真面目示人。」她一臉鄙夷地反唇相稽。「三更半夜不睡覺又縮頭縮尾的不敢見人,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兩人一進一退相互對罵地擾得那位大師姊眼花繚亂,索性擋在兩人中間,隔開戰火。「這位大俠,深夜前來峨嵋派,不知有何指教?」
必外的九牧門?她是真的沒听過,只得怪自己見識短淺。不過,見他和師妹童心未渦的爭吵,毫無城府,理當不是什麼惡人,但心里仍不免納悶,他既然都報了自己的姓名和門號了,為何還要頭戴黑紗帽不願正面示人呢?
見「大家閨秀」出言相問,頗有禮數,至少她還稱呼他一句——「大俠」呢,哪像那個蠻橫潑辣的野丫頭。
先歪過頭去呸那小辣椒一口。「本大俠懶得跟你這個刁蠻女一般見識。」再回頭正視眼前的美女。「還是姑娘識大體。」
被罵成刁蠻女的師妹氣得要大吼。「你真的死定了!」轉身向門內跑去,還邊撂話。「你有種別走,我去叫醒師父來修理你。」
「師妹!別去——」
來不及了!怒火焚身的師妹已消失在黑夜里。大師姊婉轉致歉。「失利了,師妹年輕氣盛,有得罪之處請大俠見諒。」
哇,她為何如此溫柔婉約呢?連說出來的話都句句悅耳動听,他身上縱使有再多的怒氣,也早已被她的和顏悅色熨平了。
同一個尼姑庵教出來的尼姑,氣質為何差這麼多呢?真教人大開眼界。
「不過,師妹平時並非如此,唉,也許是師父的教誨使她矯枉過正了,才會對男人格外凶猛,那也是一種自衛呀。」
圓月當空,牧風地輕俏地回道︰「是嗎?想必你的師妹是屬狗的,才會在月圓時亂咬人吧!」
蘇曉映被他逗笑了,兩唇微微向上彎起,引人無限遐思。
同樣令人驚艷的兩名女子,性情卻差了十萬八千里。
「姑娘,請問芳名?」比起方才和那刁丫頭叫囂時的粗聲厲氣,此刻的他變得斯文有禮,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我是峨嵋寺的大弟子,蘇曉映。」
不但人美連名字都詩意盎然呢!「蘇姑娘,其實我是不想驚動大家,才深夜前來這里,絕無惡意。」他謙恭地看著蘇曉映。
「其實我只是來看一個人罷了,無意驚動眾人,擾了峨嵋弟子的清修。」那是他蒙頭埋臉的用意。
總得暗中先行察看那端木紫的五官是否齊全?四肢是否正常吧?
「你要見的人在我峨嵋寺里?」蘇曉映的眼神流連在牧風兒周身。
「嗯!應該沒錯。」除非爹又在要他,故意把他騙到幾千里外的峨嵋山來欣賞一群尼姑們。
他在心里唱嘆著。唉!可惜啊可惜,她不是端木紫。
蘇曉映輕移蓮步,越近牧風兒身邊,欲藉機透視他的相貌。「敢問大俠要找的人是何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