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沒有效?」盈美忙著追問。
「沒有。」
「我也沒有耶!」要是有效,她今天就不會這麼胖了。「說起我的第一次減肥經驗,你知道我用什麼法子嗎?’’盈美亮著一雙眼問吳伯恩。
吳伯恩臉上帶著憨笑搖搖頭。
盈美公布答案。「是針灸減肥。」
「那不會很痛嗎?」
「沒辦法呀!誰讓我愛漂亮呢!」當她第二十八次相親失敗後,盈美終于肯正視自己的胖絕對不是美的標準,為了一雪前恥,她忍受皮肉之苦,讓中醫師在她的月復部、小腿各扎了四針,可惜的是,她忍受的皮肉之苦最後卻沒替她換來美美的身材,反而讓她的荷包變扁了。
「說起減肥,那還真是勞民傷財的事。」盈美感嘆的說。
「這也不一定啦!像前陣子不是有位女明星每天吃兩餐的蘇打餅干嗎?才三個月的時間,她就瘦了十公斤,像這種減肥法就滿健康的,既不會挨餓,也不會浪費太多錢。」
「真的嗎?那你試了沒?」
「現在正在試。」
「喝!那有沒有效?」
「我不知道,因為我才吃三天而已。」吳伯恩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盈美沒有笑他,還替他打氣加油,最後更提出個建議。「要不,我跟你一起試好了,兩個人一起減,這樣有伴才比較不會孤單,比較不會輕易就放棄。」
「好啊!」吳伯恩一下子就同意了盈美的想法。「而且我們可以比賽,看誰減得多,有競爭性,搞不好這樣會讓我們減得更用力、更有毅力。」
于是,他們約定好兩人一起減肥,而且還彼此交換電話,決定日後再聯絡。
「我們要一起加油喔!」盈美比了個「甘巴嗲」的手勢。
此刻,她臉上的笑容比陽光還燦爛。
而剛領著女伴走進來用餐的安孝文眼尖的瞄到盈美正跟一名陌生的男子坐在一塊說說笑笑的,這讓他不禁愣了一下。
「怎麼了?」他身邊的女伴側著臉問他。
安孝文僅以一句「沒什麼」來打發女伴,可在他的心中,盈美那張笑臉已經充溢于他的腦海里。
他心神不寧地吃完這頓飯,滿腦子卻一直在猜測,跟盈美一起用餐的那個男的是誰?
他是誰?
安孝文一回家,就抓著盈美興師問罪。
「他是吳伯恩啦!」
「吳伯恩又是個什麼鬼?」
「喂!安孝文,人家吳伯恩可沒惹到你喲!你別把矛頭指向一個無辜的可憐人。」盈美警告他別嘴巴壞,連一個不相識的人他也要罵,這樣有損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雖然,他在她心目中早巳沒什麼形象可言,但她就是不許他用惡毒的話數落她朋友的不是。
盈美用恐嚇的目光瞪著安孝文。
雖然安孝文並不怎麼怕盈美那自以為凶惡的目光,但為了套出更多的資訊,他只好佯裝屈服于她的婬威之下。「好吧!不說他的壞話可以,但你總該跟我說他是誰吧?」
「一個朋友。」
「什麼樣的朋友?」
「普通朋友。」
「是嗎?」安孝文一雙眼楮像是安了雷射光似的不斷想從盈美的身上找出疑點。他看到她的眼神閃爍,才不相信那人只是個普通朋友。
「你們怎麼認識的?」
「唔——唔……」盈美支吾其詞,就是說不出是相親認識的,所以,她只好硬著頭皮,變個說法。「我們……是吃飯時認識的。」
「吃飯認識的?」
「嗯!」她像小貓似的哼了一聲。
「那就是相親認識的噦?」他大膽推敲。
盈美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
「有大腦的人都嘛知道。」拜托!瞧她一副鬼祟又閃爍的表情,再加上要說不說的支吾態度,那八成是相親了。只是,「你才幾歲,干嘛跑去相親?」
「我很老了耶!」
「有多老?」安孝文以眼楮瞄著她。她人長得矮,又由于長相圓敦,所以替那張臉平添了幾分稚氣,照她的樣子看上去,她看起來像是個十八歲的小女孩。
「你有三十了嗎?」他故意猜大、猜老,存心氣她。
丙不其然,盈美一听他猜她三十歲,當下氣得臉紅脖子粗。
「什麼三十!」盈美的臉立刻垮了下來,她看起來真有那麼老嗎?「我才二十五歲耶!」她趕快哇啦哇啦的抗議。
「既然你‘才’二十五歲,干嘛那麼急著嫁人?」
「不是我急呀!是我媽急。你不知道我媽在我這個年齡的時候,都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了。」
「你什麼不好比,干嘛跟你媽比這個?」
「哎呀!你不懂,我們老家在鄉下,鄉下的女孩子都嘛早嫁,像我這種到二十五歲還沒嫁人,又沒有男朋友的,很容易招人閑話的。」
「你為了不想招人閑話,就隨隨便便找男人相親?」
「我沒有隨隨便便,那些跟我相親的男人都是經過我媽媽嚴格的篩選。」
「那個男的長得那麼胖又那麼拙,這樣的人你都說是經過嚴格篩選的?!」喝!那像他這種天縱英才,既有臉蛋又有身材的男人豈不是天人下凡了?
安孝文驕傲地想著,而盈美的臉馬上轉為暗淡。
「你怎麼了?臉色干嘛變得這麼難看?」
「沒事。」她負氣的不想理他,因為,安孝文完全沒有站在她的立場想過事情。
他的嘴里雖挑剔著吳伯恩的不完美,可他怎麼沒想過,她听進耳里會有多刺耳。吳伯恩是不怎麼樣,但她的條件也未必好到哪里去。或許就是這樣,她跟吳伯恩才速配。
盈美心中如是想,而安孝文還不知道自己的話反而讓盈美打定主意要跟吳伯恩交往看看。
安孝文還當吳伯恩真的只是盈美的相親對象而已,他不以為盈美會想要跟一個老實頭過一輩子。
當安孝文覺得事情不對勁,是在隔天早上,當他慣常吃的豐富又營養的三明治加鮮女乃變成一包蘇打餅干加鮮女乃時,他才知道事情大條了。
「這是這麼回事?為什麼我的早餐會變成這種鬼東西?」安孝文兩個眼珠子瞪著桌子上的那包蘇打餅干,好像這樣就能把那礙眼的糧食給瞪不見似的。
「那不是鬼東西,是蘇打餅干。」盈美糾正他。
她實在不曉得他為什麼每天早上的脾氣會那麼壞?
那包蘇打餅干既營養又好吃,又沒有冒犯到他,瞧他口氣壞的,像是那包蘇打餅干是他的殺父仇人一樣。
「我識字,我知道這是什麼,我只想知道我的三明治呢?」安孝文瞪著那包餅干老半天,卻不見它自動消失,他氣得將它丟進垃圾桶。
盈美看了哇哇直叫,趕緊把蘇打餅干搶下來,還直罵他浪費。「你如此浪費食物,小心被雷公給劈了。」
他不理會她的威脅,跑到她耳邊拉開嗓門用力大吼,「我的三明治、我的營養早餐呢?」
他的聲音大得像是在打雷,盈美被他吼得驚退了兩步。
天啊!他存心的是不是?吼得這麼大聲,也不怕她聾了!
盈美瞪大眼楮控訴著他的罪行。
他不理她的控訴,只知道他吼得那麼大聲,盈美還是無動于衷,這讓他很生氣。
安孝文又上前兩步捱近盈美,伸手把她的耳朵拉過來,嘴巴湊上前,又準備要吼她了。
盈美嚇都嚇死了。
「你不要再吼了啦!我听見了啦!」她縮著脖子,捂住耳朵,很怕他雷聲似的大嗓門。「我、我沒烤三明治啦!」
沒烤!
安孝文頻頻點頭,臉上的表情又壞上三分。「那我今天早上吃什麼?」
他早就習慣了由盈美幫他張羅早餐,而盈美也很樂意幫他,她現在不幫他張羅吃食,那他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