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那只說她很累、很累的貓,一听到有披薩,當下像是貓兒聞了腥一樣,外送人員一按門鈴,她馬上跳下沙發跑去開門。
收下外送人員送來熱騰騰的披薩,她還不怎麼吝嗇,回送給外送人員一記迷人的笑,當場把外送人員迷得七葷八素。
她付了錢,還在門口恭送那人離開。
「好了,手別揮了,人家不是已經走遠了嗎?」邯中業氣得用力的瞧不起她。「每次看到帥哥就這副德行。」也不想想看那外送人員只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小男生,她卻連那麼小、那麼幼齒的孩子都要染指,這真是太沒天良了。
「什麼德行?」她提著兩大盒的披薩兜了回來,盤腿坐在沙發上,掀了紙盒,看到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
「兩眼發直、口水直流的德行。」
「你確定我不是看到章魚燒披薩才流口水的嗎?」于知燕撕了塊披薩送進嘴里,大吹美食。
她那副嘴饞的模樣,仿佛此時此刻吃的是什麼山珍海味一樣,讓邯中業看了就有氣。「你剛剛不是說不餓的嗎?
「不餓是沒錯,但我嘴饞呀!」于知燕就是受不了美食的誘惑,她尤其愛章魚燒口味。
那天于知燕足足干掉半片江山,當然啦!為了維持她美好的身材,她又去鄰近的操場慢跑了半個小時,回來後又搖呼拉圈,又做仰臥起坐。
邯中業就是不懂她干嘛把自己弄得那麼累。
「這不是累,這是對自己負責。人既要享受,但也不能光享受不付出,想想看,我若是一味的滿足我的味蕾跟胃口,卻糟蹋了我的身材跟別人的視力,那不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嗎?」她說得振振有詞。
邯中業根本懶得听。
反正她做事總是自有一套歪理,他若真要計較,只怕這一輩子都得跟她唇槍舌戰了。
只是,那天于知燕做的運動還不只如此,他們——還做了愛!
那是怎麼開始的?
誰開始的?
邯中業已經不記得了,他只記得他們兩個在沒有酒精的催化下,一切發生得像是記憶中一樣的美好。
他們不是說過,要當普通朋友的嗎?
普通朋友會跟他們一樣,也常常把床上運動當成是生活的調劑品嗎?
晤……這個問題,以後再想吧!
總之,挪中業並不排斥跟前妻上床;而于知燕也覺得他跟她配合得算是還不錯,于是,兩人在沒有各自伴侶的情況下,就很方便的湊和著進行運動了。
只不過,在這種方便的關系中,有一件事比較不方便——那就是于知燕每天都得上市場去買菜。
她一出大門,就有三姑六婆在她背後竊竊私語。
那些三姑六婆鐵定是認不出她,因為,在她與邯中業短暫的那一年婚姻生活里,她從來不曾在這個社區里拋頭露面過。
一來,她是真的不喜歡跟別人說長道短,為了不跟別人打招呼,她索性晝伏夜出,反正,她本來就是個夜貓子。
二來,她是個SOHO族,有個筆電在家就能工作,所以她足不出戶。久了,大伙都知道A棟一樓住了個邯先生,卻不知道里頭也有個邯太太。
她還記得他們搬進來的第三個月,隔壁的隔壁住了個媒婆,一天到晚幫人湊姻緣、牽紅線,那人為了賺紅包,還把主意打到邯中業的身上,介紹了一個小家碧玉的清秀佳人給他。
而邯中業那個大頭呆還不知道人家正在替他說媒,竟傻傻的陪人家吃了一頓飯,還付了飯錢,回來後,更傻不愣登的直跟她說隔壁的王太太好奇怪,無緣無故要他請吃飯。
為了那件事,她還故意氣得半個月不跟邯中業講話,直到他買了鮮花、美鑽來跟她賠罪,她才饒恕他;不過,到現在邯中業還是想不透當年她到底在氣他什麼。
想到這,于知燕忍不住笑了出聲。
有時候邯中業真的好像一塊大木頭,對情愛的事遲鈍得跟什麼似的,真不知道當初王太太介紹的那位小姐怎麼會看上他的?
听說,那位小姐對邯中業可是非常滿意呢!
當然,她之所以知道那位小姐對邯中業很滿意,是因為她會佯裝為邯中業的姐姐,打電話到王太太家問出來的結果。
那時候王太太話鋒一轉,還問她,她弟弟對那小姐的印象怎麼樣?
她只能婉轉的告訴王太太,邯中業覺得那女孩不錯,只不過他還不想成家,只想趕快立業。于是,有關他上進、忠厚、老實的美名便不脛而走。
就不知道現在那些三姑六婆發現邯中業的屋子里無端端的出現了一個女人,她們又要怎麼傳這件事了?
她們說邯中業包養了一個妖里妖氣的女人。
這是于知燕住進邯中業家第四天所傳出來的消息。
我哩咧——包養耶!
「敢情她們當我是情婦的料。」
于知燕在鏡子前搔首弄姿,晤……好吧!她的確是太艷、太野了一點,的確是長得有那麼一點點像是情婦,只不過她的金主是她的前夫罷了。
算了,她將就著用吧!
于知燕窩進邯中業的懷里,像小貓似的叫著,「金主、金主!」
邯中業是不知道于知燕又在發什瘋,但是難得的假期,又有美人自動投懷送抱,他倒是不怎麼排斥。
很理所當然的,他們又滾到床上去了。
一場肉搏戰結束,兩人汗流浹背、氣喘吁吁。邯中業趁于知燕還在激情中,人並不怎麼清醒時,不斷的舌忝吻她,順便央求她。
「跟我回家。」
「嗯!」于知燕被他吻得七葷八素,邯中業的話也還未在她的腦袋中消化完畢,她胡亂地點著頭。
可等她的神志清醒,听清楚、想仔細後,便將眯細的的星眸倏地一睜。「你說什麼?」她口氣尖了兩度者問他。
「跟我回家。」他不厭其煩地再說一次。
「我不要」
「你剛剛答應了。」
「剛剛是我神志不清,不算。」他明知道她討厭去他家,他還拐她!于知燕生氣的推開邯中業的身體想要坐起來。
邯中業又推她躺回去。
「你听我說……」
「不听。」她捂住耳朵,拒絕听他的花言巧語。「你明知道你家人有多討厭我,干嘛硬要讓我回去?而且,我現在跟你非親非故的,干嘛去你家見你的家人?听他們用言語苛薄地詆毀我?」
「我沒告訴他們我們離婚了。」邯中業從天外戀來一顆十萬噸的炸彈。
「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一連三個驚險,足以見得于知燕有多驚訝他沒把事實公告給家人知道。
他們離婚三年、三年了耶!
三年的時間不是三天,他如何能把秘密瞞得這麼久?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爺爺病了,而你知道爺爺有多麼的喜歡你。」邯中業看硬的不行,便改來軟的。
那爺爺是邯家唯一一個不會批評于知燕的穿著、打扮,唯一一個看得起于知燕,把她當成是邯家人在看待的長輩。
對邯爺爺,于知燕沒辦法做到冷酷、無動于衷等冷情的地步,因為,那爺爺真的是個好人,一個慈悲、良善的老人家。
「爺爺想你。」邯中業臨了又補上一腳。
于知燕萬般無奈地看著他。「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去你家。」
「就算是為了爺爺也不行嗎?」他再次確認。
而于知燕就是無法搖頭說不行。
「要不,你就當是幫我一個忙。」他又使出她無法拒絕的手段。
他明知道他現在算是有恩于她,他提出的要求她不好拒絕
可惡!這邯中業是愈來愈滑頭了。
「算了、算了,去就去吧,反正也不是頭一回去你們邯家。」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于知燕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