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允充牽動嘴角,笑得很無奈。經過十天的深思,他是想過從今以後不再理會關靜的一舉一動,做到她口中曾說過的陌生人,所以今天早上,他明明看到了關靜,他卻選擇了視而不見。
他以為他做得到,真的,當時他的確是這麼自信滿滿的認為;但,才上樓,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往下看,找尋關靜的身影;就在那個時候,他明白了,要忘記關靜,他做不到。
穆允充笑了笑,敲了關靜潔淨的額頭一下,罵了聲︰「傻丫頭,我怎麼會不理你呢。」
很輕松、很平常,但紀仲凱卻覺得穆允充那句「傻丫頭」里含了太多的縱容與寵溺,總覺得那句「傻丫頭」有情人間的曖昧。
呵呵,「好小子!總算讓我抓到了吧!」紀仲凱頗具意義的看了關靜一眼,禮貌性的一笑,「想必你就是未來的嫂夫人嘍!」
必靜明顯的愣了一下,她不明白誰是誰的嫂夫人?
紀仲凱比了比關靜與穆允充,「你們不是?」
必靜突然明白這人是在說什麼了;原來,他以為她跟穆允充是情侶!想到這個可笑的猜測,關靜禁不住的爆笑出來,她笑著回答︰「不,我們不是。找跟穆允充是兄妹關系。」
哦!原來這個大美人就是允充那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妹妹︰原來如此,紀仲凱明白的點頭,但,才不一會兒的時間,他又搖頭,又有疑問了。「那他剛剛為什麼叫你傻丫頭?」這樣的稱呼很親昵的耶,是屬于情人間的戲濾。
必靜側著臉問穆允充︰「對呀,為什麼你老愛喊我‘傻丫頭’?」
穆允充將眼眸調開關靜過于認真的面龐,他用他自以為是輕松的口吻回答︰「因為你真的就是個傻丫頭。」
「什麼嘛!」關靜馬上給穆允充一記拳頭。「竟然明著說我傻!」
紀仲凱看了看穆允充之後,又看了看那個笑臉明燦的關靜;這下子,他是真的明白了,原來咱們堂堂江氏產物的穆總經理竟然喜歡上跟他毫無血緣、卻必需以兄妹相稱的妹妹!
炳!這下子可真的有趣。
「喂!」關靜突然沖著紀仲凱叫。「你說。你說本姑娘是不是長得眉清目秀、耳聰目明?」
「對。」紀仲凱很怕恰女人,毫不猶豫的就點頭。
「那麼我看起來會很傻嗎?」
「當然是不會;但是……」
「但是?」很直覺的,關靜就覺得這人接下來的話極可能不太好听。
「但是你的確很笨。」因為她竟然張著眼楮都瞧不見穆允充眼底的愛意!
「你是什麼意思?」這下子關靜已把手擦在腰間上,準備展開她河東獅吼的威力。
紀仲凱笑得很皮,問她,「你若不傻、不笨,那麼你告訴我,這麼大的太陽,你為什麼不回家睡覺、吹冷氣,偏偏跑來這給太陽曬?」
「那是因為我在找人。」
「哇!」紀仲凱滿臉的驚訝。「原來現在找人都這麼方便的呀,只要往太陽底下一站,那人就會自動跑出來!」紀仲凱翻翻白眼,指點她。「告訴你,要找人的話,得去他家找。」
「廢話,我要是知道他家在哪的話,那我還會在這里守株待兔嗎?」阿笨。
「那你不會去他的公司找。」
「廢話!我要是知道他公司在哪的話,那我還會在這守株待兔嗎?」阿笨。
噢!拜托!她要找人竟然連那個人的家、公司在哪都不知道?「那我可不可以很唐突的問你一件事?」
必靜瞪了紀仲凱一眼;這個臭男人,擺明了就想取笑她,還故意很有禮貌的問她可不可以!
她撇眼,又賞了紀仲凱一個白眼,告訴他︰「不可以。」
紀仲凱點頭,以示收到,了解,但他還是臉皮很厚的問了︰「到底你知道那個人什麼事?名字?電話?」
必靜悶聲不回答,紀仲凱立刻懂了。「原來你對那個人真的是一無所知!」對于一個一無所知的人,她犯得著如此大費周章的待在太陽底下好幾個小時嗎?除非是——
紀仲凱斂起他的眉,很嚴肅的看著關靜。
必靜被這樣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很火大的回看過去,「你看什麼看?」
「你是不是暗戀那個人!」
紀仲凱一語驚人,穆允充的眼眸直直的盯住必靜,看她怎麼說。
必靜糗斃了。他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隨隨便便的猜測出別人的心事!
紀仲凱不如死活,又指著關靜的臉對穆允允說,」你看,你看,她臉紅了,這就代表我的猜測十分的正確。」又代表了,可憐的穆允充出師未捷身先死,連個表白的機會都沒有,就得徹底死了心。
可憐喲。紀仲凱同情的看了穆允充一眼;但,可憐歸可歸,這小妮子的愛情還是滿讓人感興趣的。「說說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那個人,畢竟站在大太陽底下,等一個會不會經過都是個未知數的行人,這必須要有很強的耐心與體力;而你竟然做到了!」
必靜抗議。「他會來的,我知道。」
「是是是,」他很怕她的凶,所以只好猛點頭。「他會來,但——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跟他的偶遇都是發生在這個大街上。」
「所以你企圖用這種方法再跟他偶遇一次!」穆允充終于開口說話了。
他沒想到關靜竟然會那麼在乎那個男的,就連一向愛美的她都不惜冒著極太陽曬黑的危險,站在太陽底下苦等。
不僅如此,他還想出了前一陣子,他苦思不得的答案。「我問你,你進公關室,利用職務之便造訪這附近的各大公司企業,是不是為了找他?」穆允充深邃的眼眸凌厲的盯住必靜。
那樣的目光讓關靜好害怕;因為很奇怪的,小扮的這記眼神讓她聯想到了動物受傷時的悲淒。
必靜噤口難語,紀仲凱卻驚呼︰「你還為了找那個人到鄰近的各公司去!」突然,他又想到了,「那我們的事務所也在這附近,為什麼我沒看過你?」
「因為我的直覺很直接的告訴我,他絕對不可能是你。」關靜把自己與穆允充之間的不自在化成怒氣轉嫁給紀仲凱。
紀仲凱驚叫︰「你確定不是我嗎?畢竟我閑來無事很喜歡在這地方隨處逛逛的,而且——我很帥。」所以關靜暗戀的人極有可能是他。
必靜嗤之以鼻。她會去喜歡這個臭屁的家伙!她的眼楮又不是被蛤殼給糊到了說!
「告訴你,你全身上下只有一處贏他。」
「哪里!」紀仲凱極感興趣。
「臉皮。」
听到這樣的答案,紀仲凱笑得很是得意。他就知道他自己實在是長得很帥,更老實一點的說,那就是在這方圓百里內,他紀仲凱若屈居為第二,那麼第一帥哥之名就絕對沒人敢認。
就在紀仲凱得意洋洋之際,關靜冷不防的又加了一句︰「是就厚度而言。」而不是專指皮相。
必靜好像覺得這樣打擊紀仲凱還稍嫌不夠,于是又開口損他︰「人家他是個極有愛心的人,才不像你,說話老是夾槍帶棍的損人。」
「拜托,我很有愛心的耶。」他只是不常表現而已。
「是喲!」關靜將那一句‘是喲’說的很不屑,因為她根本就不信這個老愛貶損人的臭男人會多有愛心。「那我問你,如果你現在走在路上卻下起了大雨,你會把手中僅有的傘留著自己撐,還是給一個沒傘的老太太?」
「當然是給老太太。」在這種情況下,再怎麼笨的人也會答這樣的答案。
「錯。」關靜臉上有著得意洋洋的笑。
錯?「怎麼會錯!難道你口中的很有愛心,就是把唯一的傘留給自己撐嗎?」拜托,這樣子叫做有愛心喲!她也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