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她想叫救命,雙手怒捶輕薄她的登徒子。
但那人不放手,吻得更狂亂。駱海棠火大地反撲,使勁兒地咬了他一口。那人倏然放開她,眉頭緊蹙起來。「你咬我!你竟然敢咬我!」衛文闊的手撫上唇畔的傷口,一抹,鮮紅的血跡留在他的指頭上。他的聲音喚醒了極端害怕的駱海棠,她昂頭看他。駱海棠的雙眸閃著危險的怒火。他怪她咬了他,但這怎麼能怪她呢?「你莫名其妙地從樹後面跑出來,我看不清楚那是誰,而你,你又輕薄我,我——」他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更為惱怒地攫住她,帶她入懷,單手鉗住她的下頷,強逼她看著他。
他怒著雙眼問她︰「為什麼遲到?為什麼讓我等你?」
「我沒有……」
「你是故意不來?」衛文闊不听她的解釋,硬要將自己所想的罪名按在駱海棠身上。
她就像當年的聶四貞一樣,以為有了他的眷注,便可以恃寵而驕的拿喬!那接下來,她是不是也要跟四貞一樣,掠奪了他的真心之後,便要遺棄他,然後換個人來愛?早說女人是信不得的,幸好他沒讓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給欺騙了真感情,要不然,他豈不是又要傻一回!面對衛文闊的低吼,駱海棠低聲地反駁︰「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故意要忤逆你的意思,是環兒她忘了將信給我,所以我才遲的。」她強忍著淚,不讓自己的委曲掉落,而這副委屈求全的模樣卻是衛文闊最不能忍受之事。他不愛她在他面前裝做堅強,他要她想哭就哭。
突然,他冷不防地又將她摟了過來,用唇吻住她的驚呼,大手探下他剛剛未竟的旅途。他的吻帶著狂暴而毫無暖度。駱海棠知道他是在懲罰她。懲罰她犯下了一個他很在意、而她卻不明白的禁忌。她知道,她都知道,只是——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她?她只是愛他,這難道也錯了嗎?她一抽一抽地抖動雙肩,哭泣聲是越來越大,越來越委屈;而她的哭泣沒能激起他的憐憫之心,相反的,他的動作是越來越惡劣。
他將她定固在樹與他之間,拉高她的裙擺——駱海棠驚覺他的意圖,連忙用手推他。「你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他的氣息噴在她臉上,薰紅了她的臉。
駱海棠眼眸半垂,覺得自己是既委屈又丟臉。她垂下首低聲回答他︰「因為這里是郊外。」
「那又如何?」他毫不在乎這里是哪里,反正他就是想要她。
她抬起眼眸驚愕地看著他。「難道你就不在乎被人看見?」
「不在乎。」
「那我的名譽呢?我一個未出嫁的閨女卻在荒郊野外與人苟合,你有沒有想過我會被人傳得多麼不堪?」
「我的名聲我自己都自顧不暇了,你想我有余力來顧及你的名聲嗎?」對于清譽、名聲類的東西,他最嗤之以鼻。
而他的回答卻像記悶雷,轟白了駱海棠的臉。原來,她在他心中當真低賤到這個地步?!原來,她在他心目中真的是這麼不值!那麼對于一個不在乎她的人,她對他還能有什麼樣的幻想和期盼呢」她放棄了;放棄再掙扎,放棄再與他講道理,因為這些對一個心中只有自己,而從不為人著想的浪蕩子而言,是一種奢侈的要求。既是這樣,她如何能再傻傻地騙自己說她能改變他?
她閉上眼,不願瞧他現下的猙獰面目,只是求他︰「請你溫柔些,別將我的衣衫給弄擰了。」
「怕回去後難以對家人交代?」他一邊月兌她衣服,一邊用著嘲諷的口吻取笑她。「怎麼,你家里人還不知道你已非完璧之身?你這個不誠實的丫頭,這麼大的事,怎能不對家里人說呢?」突然,他手一使力,「刷」的一聲,撕裂她的襯衣,她要面子,她要尊嚴,可他卻偏偏一點也不給她。他就是要她無法向家里人交代,他就是要狠狠地撕裂她的自尊,一點余地都不為她留。
駱海棠緊緊閉起眼,不願見他眼中的殘暴。但她關住了視線,卻關不住對他的感覺;她的身子禁不住地顫抖,因為對于愛他的她,他是連一丁點的自尊不都不願留給她吶!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對待她?駱海棠緊緊咬著唇,不讓自己的委屈哭出聲響,而衛文闊就像是要欺負她欺負得很徹底似的,竟驚呼一聲,抱歉連連地直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一個不小心手勁用大了,所以衣服就讓我給撕破了,這可怎麼辦才好?」他的抱歉沒有真誠,只有明顯的諷刺,她怎會听不出來?只是,她不願回答,不願在他欺凌過後,自己用言詞承認來刨傷她的痛。
她的不願回答讓他發怒,衛文闊的聲音突然由刻意佯裝的驚惶轉為冷冽,他問她︰「怎麼辦?回去後你該怎麼跟你家里人交代?」他就是想傷她傷個徹底,不讓她用靜默來回避他。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裝做毫不在乎的模樣,傲著脾氣對他說︰「就說讓個瘋狗給欺凌了吧。」
「瘋狗!」他對她的說詞感到嗤之以鼻,非常不屑。他問︰「那麼瘋狗會對你這樣嗎?」他的唇覆上她雪白的玉峰,輕輕嚙咬,輾轉吸吮。
他的動作揪痛了駱海棠的心。因為對于他的刻意撩撥,她非但沒有任何的排斥,反倒有著排山倒海而來的顫栗與激情。她覺得自己相當的可恥,明知道他的一切行為,沒有包含愛在里頭,可是她卻逃不開他手底的觸模,為他恣意地掠去了所有。駱海棠別過臉,不看他凌辱她時的得意。越見她如此,衛文闊就越變本加厲;他不僅在口舌上欺凌她,一只手更是不安分地爬進她裙擺內,探索她的深處。駱海棠發現她雖強抑住自己對他的渴望,但她的自制卻仍舊敵不過他雙手、雙唇的挑逗,她听見自己情難自禁地驚喘出聲,听見衛文闊得意地在笑,听見他得意地說︰「看來你沒有像你口中所說的那麼討厭我的踫觸嘛!」她的胸口驀然一窒,心是狠狠地被鞭笞了;難過、受委曲的情緒再也關不住,她忍不住大聲地問他︰「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羞辱我?」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讓他非得用這麼冷酷的方式恨她?
衛文闊雙眸一凝,寒著嗓音問她︰「問我為什麼羞辱你之前,為什麼不先問自己為什麼給我羞辱你的權利?」
「那是因為我愛你。」
「所以你寧願委屈自己忍受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他冷酷地笑開來。「傻海棠,你明不明白,並不是你所有的真情真意都能得到別人的回報。」「我不求你回報,我只希望你別折磨我,只希望你饒了我、放我一馬。」這,難道也是奢求他了嗎?饒了她?放她一馬?哼!那誰來饒了他,放他一馬呢?
衛文闊想到了他一生的摯愛,他的前任妻子聶四貞;她曾將他的真心對待狠狠糟蹋,為什麼她那時侯就不饒他、放他一馬呢?他不要她的委屈求全,他不要看她為他而痴傻的模樣,因為這樣的駱海棠讓他想起了從前的衛文闊——那個一心一意只想愛聶四貞的衛文闊。
衛文闊單手將腰間的系帶抽下,褪去袍內的褲子,挺身佔有了駱海棠。駱海棠緊緊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嬌喘出聲,不讓自己更難堪。而衛文闊就是要她難堪,就是要她覺得羞恥;他使勁渾身解數挑逗駱海棠,手勁粗暴多于溫柔地折磨著她嬌柔的身軀。駱海棠覺得她的世界被衛文闊撕裂成一片片的羞辱,因為她听到了自己痛楚卻愉悅的聲音交疊在衛文闊得意的喘息之上。她墮落了!她終究逃不開衛文闊的折辱!駱海棠緊緊抱住衛文闊,張口狠狠地咬上他厚實的肩膀。她的淚流進她咬的傷口,一滴又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