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他要讓她愛上他?
「你知不知道,將心輸給了一個存心讓自己不好受的人簡直比死還痛苦?」蘇心黎沒了自尊地向他表明她的心,企求的是能挽回他漸漸病態的心。
閻濮陽搖頭,嘴角有著殘酷的笑。「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當你明白事情真相時會比死還難受,不然你以為我願意要你進門,讓自己踏進這條不歸路里,我圖的是什麼?讓自己難過嗎?不,不是的,我是處心積慮的想凌虐你,從你那邊搶回原來就該屬于我的東西;只要你過得比我慘,那麼我就不在乎我這樣對自己是一種殘忍他的話好冷酷,他是存心想傷她。
蘇心黎不斷地瞠大眼瞪著他看,手塢著心不斷地喘氣;她覺得好難受,覺得自己快死了。她要她的藥,她要她的藥,她不想再看到這個魔鬼。她腳步跟蹌,跌跌撞撞地想走到梳妝怡,拿她的藥服用。
閻濮陽的腳步比她快,搶先一步到梳妝台,拉開抽屜,將里頭的藥罐子全兜進手里,回頭,他給她一個笑,那笑恍如撒旦那般令人不寒而栗。
他想做什麼?蘇心黎滿是戒心地看著間濮陽。
「想吃藥是嗎?求我呀,求我的話,或許我能饒你不死。」
他好殘酷,好冷血,他竟然用這種辦法來威脅她屈服!
蘇心黎將牙關咬得緊緊的,避免自己的淚水會禁不住的潰堤,但是她的身子卻不停的發抖,一來是因為病、因為痛,二來是為了自己竟然愛上一個處心積慮要她死的男人!
她的不肯屈服惹惱了閻濮陽。「你不說是嗎?好,那就別怪我將你的藥全倒掉。」他又出口威脅蘇心黎。
不,不會的,他不會這麼做的。蘇心黎拒絕相信他會是個比撒旦邪上十倍的人。
然而,間濮陽的行為卻徹徹底底打破她的幻想,因為他就是一個比撒旦壞土十倍的男人,他沒有心,又怎能體會什麼叫痛苦。
蘇心黎瞠大眼看著他的身子往浴室走去,看著他將一瓶瓶的藥全往馬桶里倒閻濮陽倒了安眠藥、鎮定劑、維他命c,還有一堆不知名的藥,但他卻瞪著那瓶硝化甘油下不了手。
突然,他回過身,問她︰「你求不求?」
蘇心黎含怒的眼瞪著他。她不知道自己在倔強什麼,只知道跟這樣的惡魔打交道,是她一輩子的錯誤。
閻濮陽狠心的將沖水鈕一按——藥,被沖走了!
蘇心黎抖著身子,喘得更厲害。「你這個魔鬼!」她沒了理智地奔向前,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抖著聲音指控他。
閻濮陽沒理會她的指責,將她的身子使力一推,而自己邁開步伐,不回頭地轉身離開。
蘇心黎被推倒在地,連帶的也將剩余的藥罐子掃落一地。
她沒了氣力地趴在地上,絕望地擁著身子,不斷地吸氣,吸氣……奈何胸口恍如刀割,令她痛得好難受。
找找,或許那個惡魔根本不知道她服的是什麼藥,而忽略了她的硝化甘油;或許上天會憐惜她,再給她一條生路走……或許,或許她只能賭運氣了。
她匍匐前進,拖著無力的身子爬到那些瓶瓶罐罐前,一瓶瓶的找,胃藥,阿斯匹靈……硝化甘油!
終究上帝還是站在她這一邊的。蘇心黎抖著手扭開藥瓶蓋,倒出一粒含進嘴里後,她只能癱著身子,坐在浴室的地板上等這一陣懾人的痛漸漸平息。
三天後,閻濮陽回家。回來後,看到蘇心黎異常平靜的坐在客廳,兩眼茫然無神,像是虛月兌了一般。這樣的她是他從沒見過的,但卻是他最想見的。
他帶著笑走近她,挨著她身邊坐下,嘴邊掛著慣見的冷嘲熱諷。「怎麼,竟然沒死,這麼命大︰莫非連閻羅王都怕了你,不敢招你進地獄?」
自從那一天,他殘忍、不顧她死活的將她的藥倒進馬桶里時,蘇心黎就強迫自己別去愛這個冷血的男人,因為永遠不知道何時他會再趁她不注意時,捅她一刀。
她心寒了,所以她決定該讓這場鬧劇落幕。「這是離婚證書,我想我們的婚姻不該存在。」蘇心黎將桌上的那張紙移到閻濮陽的面前。
縱使閻濮陽對蘇心黎的離開早有準備,但,親耳听見她開口,還是讓他覺得震怒。
他冷寒著嗓音對她吼︰「該不該存在的掌控權從來不在你手中,別忘了,是我存心想報復,是我存心想讓你不好過,既然是我掌控了一切,那麼你又憑什麼跟我談該不該的問題?!」他將臉湊近,瞪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蘇心黎決裂的臉讓他好難受,就像——整顆心被人給掐住一般的痛。
蘇心黎不理會他的咆哮,逕是用淡淡的口吻對他說︰「你娶我的目的不外是奪回你的一切,那麼我還你。」反正自始至終,她從來就沒有覬覦過他家的財產,還他所有的一切這個念頭打從她拿到這筆遺產時就根深柢固,所以她不心疼自己即將失去這些可觀的錢財。
她拿起桌上另一疊文件遞到閻濮陽面前。「這是你父親當初所留給我的一切,現在我簽署了讓渡書,將它們全部還給你,現在你奪回了你原有的一切,你是否該還我自由?」
「原有的一切︰」閻濮陽嗤之以鼻。「那我的父親呢?你怎麼還?」他的手倏然攫住蘇心黎的下顎,捏疼她的臉,且惡形惡狀的將他的臉欺近她的面容,低吼著問她︰「你告訴我呀,你如何還給我一個父親?」
蘇心黎心一寸寸的往下沈。原來他自始至終一直將他父親的死歸咎于她;他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我問你,那天晚上你所做的一切,你當真沒有印象。」
「什麼印象?」閻濮陽的眉頭蹙了起來。
「就是你喝醉酒、你嘔吐,你闖進浴室與我發生關系——」
「住口!」他箝住她的手腕,不許她再說下去。她的意思好像是他勾引了她,她完全是毫無自主能力一樣。「你敢說你來我家完全沒有預謀?你敢說你接近我爸,甚至于願意嫁給我爸,完全沒有任何企圖?」
「打從我一進你家門,我就堂而皇之的告訴你,我要做什麼,」
「那你記不記得你說過你要掠奪我的一切。」
「但從來不包括你父親。」
閻濮陽嗤聲冷笑。「然而事實證明你掠奪的就是我父親。」
他將這樣一個大帽子毫不留情的扣在她頭上,教她毫無招架能力。
蘇心黎累了,她懶得再跟閻濮陽辯解什麼。「算了,不管你要將什麼罪名扣在我頭上,我沒話好說;離婚證書與財產讓渡書我全放在桌上。」她要走了,再也不要跟這個傷她最深的人住在一塊兒。
蘇必黎拎著早已打包好的行李,朝著門口走。她的步伐非常堅定,沒有絲毫的遲疑。
閻濮陽看著她一步步地走遠,一步步地走遠——他的心莫名地燃燒著一把怒火。接著,他沖了出去,箝住她的手腕。
「你要干什麼?」
「別忘了,離婚證書還沒生效,你還是我閻濮陽的妻子。」
他看她的眼光好冷寒,蘇心黎的心陡然往下沈。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瞠大眼眸詢問他。
「意思是只要我活著一天,我便沒有放手的可能;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得留在閻家,留在我身邊,在我日子難受的時候,供我折磨。」
他將臉湊到她跟前,讓她一次看個明白,他報復的心有多強烈。
蘇心黎慌了、亂了,甚至于是怕了他。她不斷的用手槌打他厚實的胸膛。「不,不,放我走,放我走,你不該這樣子做的,畢竟在這一場悲劇里,我不是全然的無辜;當初要不是你強行掠奪我的身子,再拿支票羞辱我的人格,那麼我根本就不會到你家來。」她淚汪汪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