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不能靠近你?」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哦,你怕我。」
「我干麼怕你。」她啐了他一句。
「不怕我,那就是愛我嘍;因為愛我,所以才害怕我接近你,因為我一接近你,你的心就會狂亂地不能平靜。」他厚臉皮地調侃她。
听了他的謬論,她臉紅地又嗔罵他。「你有病啊,我……我才不愛你;事實上,我最不想愛的人就是你。」在他與楚天越之間,她已選擇了楚天越;不論這番相思會不會被接受,她都下定了決心,這一生只為一個楚天越守候,不會再愛上其他人了,而這之中當然就更不包括這個總愛咧著嘴笑的男人。
他聳肩,無所謂,因為他知道她口是心非。「那你倒是說說看,我為什麼不能接近你?」
「那是因為我怕吃藥。」才不是怕他,更不是愛他。
咦?她突然覺得不對勁;她怎麼把她最丟臉的事給全講出來了。完了楚雲奔和嘴壞的尹劍峰不拿她怕吃藥的事來笑話她,這才真叫有鬼哩。
她惱恨自己,抬起眼瞪向引她入甕的楚雲奔。
他沒取笑她,只見他的眉宇有絲關心是之于她的。「別鬧孩子脾氣了,你得吃藥。」
「我又沒病,我干麼吃藥?」她口氣有點壞地沖向他;因為她討厭看到他眼底的笑意與關心,這樣她會拋不下對他的……莫名感覺。
「你腳受傷了。」他點出她得吃藥的事實。
「那不是病。」只是扭傷,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那不是病,只是痛;而這湯藥正巧可以減輕你的腳痛。」他像哄孩子似的哄她。
她撇開臉,吶吶的開口.。「那我寧可讓這傷痛著,我也不要吃藥。」
「嘖。」尹劍峰搖頭了。「我從來就沒看過有哪個大夫是怕吃藥,而你是破天荒的頭一個。」尹劍峰終于看不過眼,開口取笑梅若穎了。
梅若穎杏眼一睜、一瞪。「你不要講話。」尹劍峰每回一開口,總是想把她給氣死。
尹劍峰翻白眼。「拜托,如果不是為了捉「楚天越」,我才懶得上你家,看你臉色。」其實他最不想看的是自個兒的好友竟然為了一個娘兒們變成這副模樣。
瞧瞧,這會兒他還親自伺候湯藥呢。
嘖,簡直是丟光了他們男人的臉。
「他不是楚天越。」梅若穎打斷尹劍峰對楚雲奔的白眼,突然插上這一句。
尹劍峰雙眉一斂。「你說什麼?」以他辦案多年的經驗,他隱隱約約地可以嗅覺到案情明朗化的跡象。
梅若穎嘟嚷著︰「我扯下那個蒙面人的面罩,我覺得他有些面善,他不可能是楚天越。」她並不是想幫尹劍峰破案,她只是不允許有人污辱「她的」楚天越。
「你覺得他有些面善?」尹劍峰回頭看好友,只見楚雲奔仍舊為那凶丫頭張羅吃的、喝的。
算了,不靠那個「妻奴」,他的案子,他自個兒解決。
「你覺得他有些面善,並不代表他不是楚天越,搞不好那歹人、那楚天越本來就是你身邊的人所喬裝。」尹劍峰故意扭曲事責,刺激梅若穎說出更多的案情。
「尹劍峰,咳、咳咳!」梅若穎差點被尹劍峰給氣得沒氣。
楚雲奔趕快遞了碗「水」給她。「喝口「水」,順口氣。」
梅若穎不疑有他,接了過來,哼也沒哼的一口氣全喝光,喝光之後,繼續罵尹劍峰「你別亂污辱楚天越,他絕不會是我昨晚遇到的那個賊子。」梅若穎被尹劍峰一氣,竟然沒察覺到她喝的「水」,有些苦,有些澀,喝起來有股草藥味。
尹劍峰皺著眉,看梅若穎一口氣喝光所有的湯藥。
這丫頭不是怕喝藥的嗎?怎麼眉頭也沒看她皺上一回,便咕嚕地喝個碗底朝天。他看著楚雲奔,只覺得他這個好友不簡單,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讓那凶巴巴的姑娘喝了她最不喜歡喝的藥。
佩服、佩服!
楚雲奔也覺得他很厲害,但現在不是崇拜自己的時候;既然解決了若穎不吃藥的問題,那接下來最重要的是查出昨晚欲傷若穎的人是誰?
「梅子,你如何知道你昨晚遇到的那個人絕對不是楚天越?」
「因為我曾遇過楚天越,昨晚那人的身量和楚天越不同;還有,他的目光也不像楚天越那般清明。」
「可你卻覺得昨晚那歹人有些面善。」
「對。」梅若穎點頭點得好篤定。
楚雲奔跟尹劍峰兩人四眼對望了一下,不約而同的朝對方點個頭。
尹劍峰差人拿來文房四寶。
梅若穎急呼呼地開口。「你拿文房四寶干麼?」
「幫你恢復記憶。」
「我又沒有失去記憶,我干麼要「恢復記憶」。」
「我要你恢復的記憶是記起昨兒個晚上的事。」
「我記得,我沒忘啊。」梅若穎像是恐懼什麼事發生似的,把什麼都招了。「我說過了,我昨天晚上在醫館內坐了一會兒,就想回家;回家的途中,我又在街角坐了一會兒,突然我大吼一聲,昨晚那個賊就摔倒了。」
雖然听過第二遍,但是尹劍峰還是覺得這個笑話很好笑。
「你有事沒事坐在街角干麼?」尹劍峰終于問出他心中一直想問的問題。
「你管我。」她總不能跟個衙役說她在想楚天越吧。
楚雲奔糾結著眉頭,心中盤量了一會兒,他突然問若穎。「你在街角停留了多久?」
「一刻鐘有吧。」從她丟玉,再到撿玉,撿完玉凝思一會兒,這前前後後加起來的確有一刻鐘的時間。
尹劍峰終于知道楚雲奔了解案子的癥結了。「昨晚案發,梅守賢的閨女被污辱,照那梅家小姐所說,那賊人離去時約莫是亥時兩刻,而亥時三刻時,雲奔在街角救了……」
「咳!」楚雲奔干咳一聲,打斷好友繼繽白痴地泄漏他救了梅若穎的事。
尹劍峰收到他的暗號,硬是拗了過來。「……救了一只貓,然後撿到躺在地上,睡死了的你。」
「我是暈倒,不是睡著。」這個沒知識的,就曉得要破壞她的形象。
尹劍峰不理她,逕是分析逐漸明朗化的案情。他要讓雲奔知道他楚雲奔只比他聰明一點點。「那歹人作案從梅守賢家出來時,應該會被你撞見;被人撞見了自己作案,但他為什麼沒殺人滅口?」
「因為我又沒看見。」白痴。
「可他不曉得啊。」而且絕大部分的歹人在為確保自己安全的考量下,他們是寧可錯殺也不願意因為一時的心軟,而留下可能的目擊證人。
然而,那采花賊卻放了梅若穎一條命,更令人可疑的是,在梅若穎沒拉下他面罩時,他饒了她,但他又在梅若穎瞧見他後迫不及待的想殺人滅口,這除非是……楚雲奔與尹劍峰交換了眼神,心中有個答案,那就是——那采花賊,冒牌的楚天越他識得梅若穎。
梅若穎瞧他們兩人的眼光極為怪異。「喂,你們兩個在打什麼壞主意?」
尹劍峰遞上剛剛要小丫發拿來的文房四寶。「麻煩你將那天所看到的那個人畫下來。」
梅若穎瞪大了眼,神情怪異地看看那潔白的絹紙,又瞧瞧楚雲奔。
不,打死她,她都不在楚雲奔的面前出糗。
「我不畫。」
「你不能不畫。」尹劍峰朝著梅若穎猛咆哮。
「笑話,我梅大姑娘說不晝就不畫,你奈我何?」
尹劍峰掄起拳頭,心想;她要不是個女人,那他一定好好的干上一架。掄起的拳頭,恨恨地又松了開。「梅大夫,你若不想畫,那我們可沒辦法替楚天越月兌罪。」尹劍峰隱約地知道這梅若穎對楚天越的情愫。「你不希望這采花賊之名永遠落在楚天越的身上,烙下最不名譽的記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