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她羞紅了雙頰,且用手覆上自個兒的臉。如果她夠理智的話,那她就必須找個東西來遮住她的身子,她不能穿成這樣去跟一名冷酷異常的將軍進行交涉,因為她穿成這個樣子只會讓那個擁有過多精力的將軍更想要她。
無雙的眼搜索著營帳。冷仲幽房間里的陳設十分簡單,除了防身的佩劍外,牆上掛的都是鄰近地區的地形圖。看來除了性好漁色外,冷仲幽還算得上是個十分稱職的將軍。無雙的眼移開關外的地形圖,她的視線往旁邊看去。只見偌大的地方鋪著厚厚的豹皮,毛皮上散布著大且長的枕頭,折好放在枕頭上的是雪白的羊毛被。那張床,是他冷仲幽睡覺的地方──無雙的呼吸突然轉沈。鋪著獸皮的床就像他的人一樣,過分彰顯著陽剛氣息,既冰又冷……他的床同他的人一樣,都令她不安。
無雙飛快的從床上拿走了羊毛被,將它裹在她因恐歡而冷顫不已的身軀,用它遮去她玲瓏有致的身子。這樣子,她才稍微有一點點的安全感,不至于覺得冷仲幽的地方太可怖。
「如果要我選,我會選擇你不披被子的模樣。」無雙的身後突然傳來低沉有力的嗓音。
她快速的回轉過身子。是冷仲幽!他來了!
第二章
冷仲幽高大昂藏的身子就立在房間里,他瞅著一雙凌厲迫人的虎目端著無雙瞧,眸中閃著令人費解的光芒。
她真的非常美,從他見她第一眼時,他就知道這個事實。但是,他沒想到這個恍如九天玄女下凡來的女子在一身布衣下會有如此曼妙的身軀。她仿佛是女媧造人中的杰作,清靈的臉蛋透著無邪,但潔白的身子卻玲瓏得恍如專為媚惑人心而來。而這樣的精品卻呈現在他眼前,為他所有!冷仲幽的嘴角淡淡的揚起一抹笑,輕柔的笑意柔化了他一身的陽剛。
「過來。」他命令她。
無雙的胸囗猛然緊窒。
她的手腳在發抖,她的心在狂跳,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逃得過這個專制、獨裁的將軍。
「我叫你過來。」他再度命令她。
無雙抬起眼,望見他全身張狂著迫人的威嚴。
不能怕,無雙告訴自己,要勇敢;面對冷仲幽,向他說明她是落難的無雙郡主,告訴他,她的難處。身為大唐的將領,冷仲幽他會諒解她一個弱女子要回京城,只能選擇跟隨著他的軍隊回大唐的苦衷,他會清楚她不再有心向他欺瞞她的身分。無雙緊緊的抓住羊毛被,勇敢的走向冷仲幽。
「放開手。」他的眼定著在她緊握住的羊毛被上。他對羊毛皮沒興趣,他要看清楚的是他所擁有的東西。
無雙听到了他的命令,是充滿威嚴的大吼,她猛然退了一步。她突然意會到一件事,那就是──不會的!像他這樣的倨傲男子,向來只有他不要女人,他不會允許別人的拒絕;跟這樣的男人只有妥協,絕無商量的余地,她不該天真的以為他會听見她的請求,而放了她。
她想逃!在無雙踉蹌的退開身子想逃的同時,冷仲幽就從她驚惶失措的眼眸中讀到了她的企圖。他的手腳比無雙行動更快的上前,箝住了她想逃的身子。他的雙手環住她的腰身,雙手一圈,他將她帶往他的懷中,他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前,放任她身上的馨香縈繞在他周身。
「別想逃。你要知道你只要落入我冷仲幽的手中,你便沒有離開的自由。」除非是他厭倦了她,不然只要她身為他冷仲幽的女人一天,她便不能有逃開的念頭。無雙錯愕的抬起頭,滿是警戒的眸光迎向他的笑。他的嘴角微微的往上揚,冷冷的譏笑她的反抗是不自量力的行為。她要離開他的懷抱,是永遠不可能的。
「從今天起,你的過去已不存在,你的未來得依附著我。」他的手指勾起她倔強的下巴,目光定定的看著被她貝齒緊緊咬著的菱唇。
她有個很美的唇形,紅灩灩的勾勒著撩人的邪媚,很誘惑人。真沒想到同一張臉孔,同時可以帶有清純與邪媚!而這樣的唇親吻起來,又該帶著什麼味道?是清純?還是邪媚?他想知道。
冷仲幽頭一低,輕易的掠奪了無雙唇畔間的溫柔。她的唇同她的人一樣,甜美得出乎人意料。但她的高傲同樣的教人料想不到──在他掠奪她的吻的同時,這只看似乖順的小雌虎竟然咬了他!冷仲幽猛然放開她的唇,舌忝著嘴角的血腥,怒視著她。只見無雙嬌喘吁吁的退開身子,昂起頭,褐色的眼眸卻閃著勝利的光彩。
「我不會讓你踫我的。」她高傲的挺直腰桿,要自己別怕這個粗魯的武夫。她驕傲地昂起下巴,大聲地向他宣布。「我是無雙郡主,是當今聖上的親佷女,我命令你馬上放開我。」
冷仲幽因她的身分而嗤聲一笑。「無雙郡主?!沒听過。」
「皇上的皇子、皇女尚且不計其數,宮中所有公主的名諱,你尚且數不完,你又怎會听過無雙郡主之名。」
她的提醒點出了問題的癥結。是的,公主們的頭餃,他一名常在關外駐守的武將尚且記不清,更何況是一名郡主的名諱呢!這個女奴便因此料定他身在關外,所以才膽敢在他面前撒謊,指稱自己是位郡主!她這麼做,無非是為了不讓他踫她。
冷仲幽搖頭失笑。「女人,你太小看一名武將的腦子,我們或許四肢發達,但這不代表我們頭腦簡單;所以下次撒謊前,別先自個兒點破問題的癥結。」
「你不相信我?!」他認為她是在說謊騙他!
冷仲幽的眼眸又掃了無雙一眼。或許她的眸光清澄,不像是在說謊;也或許她的談吐舉止沈穩得不似一般的歌女,但這些的「或許」並不能代表她就是一名郡主。她談吐、舉止的不凡,可能是見識稍廣,也可能是天性使然,但他拒絕相信她是一名郡主,他著實不相信堂堂的一個郡主會落在藝伶中求生存。
無雙看出他的疑惑。她的手緊緊的握住他鋼鐵似的手臂,手指因恐懼而掐進他的肉里。她向他解釋原因。「我是陸王爺的女兒,安國侯的妹妹。在一個月前,因為爹爹病重,所以舉家南遷,遷往氣候較宜人的江南,沒想到在南遷的途中,遇上了盜匪;我爹死于盜匪之手,哥哥同家里的護院、武師奮力的救出我與安平,所以我才能在那一場浩劫中幸免于難。」想到日前的災噩,無雙的身子禁不住的冷顫。
爹爹的死、兄長的臨時一搏在經歷一個月的時間,那一幕幕的悲痛,她猶記在心,未能忘記;她也曾想死,追隨著爹爹而去,但是,她放不下生死未卜的兄長,放心不下尚且年幼的妹妹,她不能死,她得找到哥哥與安平,她要確定他們兩個都安好無恙才行。
「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一名郡主。」看著她的淚眼朦朧,冷仲幽幾乎是要信了她。
「你的演技真好,我幾乎就要被你的淚水給打動了。」他用手指揩起了她頰邊的淚光,湊上唇吻去了手指上晶瑩剔透的水珠子。咸咸的,是真實的淚水,卻是作假的情感。
冷仲幽嗤之以鼻。「停止吧,女人,如果你費心地想逃,還不如想盡辦法討我歡心,或許我會一時興起,饒了你這一回的犯上。」他指的是她咬了他的事實。
他冰冷的囗吻一如往常,他依舊高高在上,依舊不願相信她是一名郡主。無雙收起哀兵之姿,拒絕再跟這名武夫交涉。既然他不相信她,那麼多說無益,從今天開始,她不會求助于他。她高傲的模樣一度讓他信了她的話,讓他以為她真的是一名郡主;但,冷仲幽拒絕相信他的直覺會出錯,更何況──他的眼又移往無雙那絕美的臉蛋,誘人的曲線,他下意識的否決掉她是一名郡主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