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丫頭!
羅謙一陣怒氣起,狠狠踹翻了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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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窗外月明,她從床上爬起來,坐在床沿好一會兒,直到溫暖的身子開始感到一陣寒冷。
月光覦著一張猶豫、面紅的小臉兒,她穿著白色寢衣,光著腳丫子,終于走下床。
她走進隔壁的房間,果足貼著地板無聲,走在熟悉的空間里毫無障礙,繞過畫屏,爬上了另一張床……
「嗚……」
她直接壓過了一個人,爬進里面的位置,鑽進被窩里。
「小樂!你在干什麼?」羅謙暖熱的身體突然被她冰冷的四肢糾纏,整個凍醒,低啞嗓音怒道。
她枕著他的手臂,縮在他的胸懷里,為自己找好一個舒適的窩後,一動也不動。
「小樂!你起來……」羅謙切齒,正要推開她,卻听到她平穩的呼吸聲傳來。睡著?莫非——「……夢游癥又犯了?」
握住她冰涼手臂的一只手,停止了動作……開始輕輕摩挲她冰冷的手臂,直到搓熱了,才又握著她一雙冷冰冰的手。
他的掌心平貼在她的背上,穿過她的發,不住地來回撫摩。
不一會兒,窩在他懷里的小身子就不再冰涼,四肢也都暖和,他才抱著她,準備入睡……
忽然,懷里的人兒又有動靜。
一雙不安分的小手鑽入他衣襟內,柔女敕的手心,縴縴十指沒有任何隔閡直接貼住他的胸膛。
羅謙全身一震,睡意全消,皺眉瞪住了她……得寸進尺的丫頭,真以為騙過他了嗎?
這丫頭定是听從望月讒言,不知後果。那個太監懂得什麼!如果現在不好好教訓一下,她早晚會被望月帶壞!
暗夜里,看不見那優美的嘴唇勾起一道迷人的弧線,露出的笑容如果常樂能夠看見,相信她今晚絕對不敢爬上他的床了……
那道笑容,很快就捕捉住了一張柔軟的嘴唇,恣意地吸吮了起來。
沒有多久,鑽進他衣服內的那雙小手十指蜷起,猶在遲疑顫抖,似乎這個吻還在掌控之內,沒有超出範圍……
羅謙一雙手開始忙碌了起來,輕松地解開她的腰帶,另一只手從她的肩頭拉下衣服,不住哀模她光果香肩。
一雙小手早已從他胸膛離開,雖然眼楮不敢張開,怕被他發現,但是已經緊張到屏住氣息不敢呼吸……
羅謙眯眼凝視著她,一只手罩上她渾圓的胸部——
「啊……」她嚇了一跳,倒抽口氣。
他馬上吻住她的唇,奪走她的聲音和呼吸。
他不安分的雙手不費力地把她的衣服剝光了,卻沒就此放過她,不停止熱吻她,一雙手又撫遞了她全身每一寸肌膚,讓她輕顫連連,再也忍不住發出申吟,開始後侮,想要坦白求饒了……
「謙……謙……我……」
他可不讓她這麼做,既然她選擇「夢游」到他床上來,她當然得負起責任!
「小樂,反正你醒來什麼也不記得了,我怎麼對你都無所謂……對嗎?」火熱的呼吸帶著邪惡的聲音吐在她的嘴唇上,重新堵住她的嘴,不讓她發聲。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月兌去身上的衣服,和她赤果交纏……
她根本來不及反應,遲鈍得跟不上他的腳步,直到感覺他慢慢進入了她,一股疼痛逼出她的眼淚,她的腦袋化作一片空白……
「小樂……」羅謙低頭吻她的臉,連綿的吻到耳邊,在她的耳里吐著濃重呼息……
她有感覺他仿佛說了話,無聲的話語隨著他的嘴唇摩擦她的耳門傳來,她似乎懂了那句話,眼淚自眼角滑落……
這一夜,他不曾自她的身上離開。
但是隔日一早,屬于六爺的脾氣又回來了,自然少不了她一頓冷嘲熱諷,把她已經夠薄的臉皮狠狠刮了一層,這可能要喝好一陣子的苦藥才修補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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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以後,常樂的「夢游癥」完全好了,乖乖的睡在自己的小房間里,一覺到天亮。
接下來,無論望月怎麼勸說,她總是紅著臉,拚命搖頭,怎樣都不肯去爬那張床了。
有好幾天的時間,她就躲在他的書房里,努力的刻紙,要把那張圖完成。
畫紙上,是她重新書過的人像。畫紙上的他,目光深邃有神,俊美臉龐高貴神氣,挺拔身軀帶著傲氣站在一片垂掛的花海下,手上拿著一柄不再打開的扇子……
她趴在書案上睡著了,刻刀還握在手上搖搖晃晃,幾度就要割破她的臉皮。
她刻了一整個上午不曾走出書房,羅謙才走進來看看,卻看到如此驚險的一幕,把他嚇得心髒差點停了,趕緊從她手里取下刻刀,氣得正要把她喊醒痛罵一頓,目光忽然接觸到那張刻紙畫……
他小心地抽出來看了許久,看著她精準的描繪出他的五官神韻,看著那把扇子不打開,看見她絲毫不逃避他的面容,細細刻劃,畫出栩栩如生的他來……
他忽然目光一熱,久久不能自已,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半晌後,他放下那張紙,一句話都沒說,走出了書房。
門悄悄地重新關起。
叩……
一個輕輕的關門聲後,常樂緩緩張開眼楮,從書案上爬起,目光落在那扇門上,眼里閃著淚光,嘴角彎彎地上揚。
她就知道……他會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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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有個人走進小房間,從被窩里把常樂抱了起來,走回隔壁的房間。
「謙……」
他把她放進床里面的位置,才和她一起躺下來,拉起被子讓兩人蓋。
「謙……我愛你。」她伸手捧住他的臉,盡避月色暗,看不見他的臉,她也感覺到他臉部的線條柔和了許多,他的表情該是溫柔深情。
羅謙仍然沒有任何話想對她說,該說的仍然說不出口,他只是把她的頭移到他的臂彎里,抱著她睡。
一個季節過去,夏日炎炎,兩人已經同房同床睡了好一陣子。
他夜里是她的「謙」,白天繼續當他的六爺,身上還是一襲刺眼紅袍……
他一口氣,始終咽不下,她明白,並不怪他。
只是外面早已閑言閑語傳開來,常家女兒膚色正常了,變成了個小美人兒,就把人家柳南城拋棄,不知廉恥自己入了王府門,爬上王爺的床,到今天仍然沒個名分,這報應是早晚的事。
盡避望月努力想幫常樂澄清謠言,但是擺在人們眼前見到的,似乎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洗得清。
「爺,您看咱們王府是不是該來辦喜事了?」實在是姑娘太受委屈了,望月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哼……你是看上哪家姑娘,要本王給你做主?」羅謙冷冷嘲諷了他。
望月面色一紅,從此再也不敢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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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年。
春風起,春花開,府內園林百花繁榮,彩蝶翩翩,園中一座雙人秋千輕輕搖晃……
她小小的身子塞在木椅子上睡著了。
在她面前,有一雙眼楮含怒盯視,她依然勾著嘴角睡得香甜。
羅謙扯起眉頭,拉起她的袖子模那薄透的衣料,又模到她冰涼的手,立刻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謙……」她嗅著熟悉的味道,兩手勾住他的脖子,偏著臉兒依偎在他頸窩里,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去。
羅謙抱著她柔軟的身子,步伐輕而沉穩,慢慢走回樓院。
她的身子早已好得完全,去年秋天已經停止服藥,不過羅謙還是要求太醫,定期過來為她看診,順道開些補品調理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