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戀……瘋狂而毫無原由的愛上一個人,仿佛吸食了毒品似的愛上了癮,即使這個人難以成為一輩子的依靠,依然沉淪無可自拔。……她對他,是這種感覺了嗎?
水詠歌不自覺地伸手撫模那一張臉,手指一一描畫過他突出的五官……心底忽然莫名地抽痛,她猛然收回了手。
不,不會是!即使她愛他,她也不想依靠他。不管任何時候,他說要離去,她也不會挽留。
……他們之間,好像沒有人說過「愛」這個字,同居在一起兩個多月了……要這個男人說出「我愛你」三個字來,怕是比登天還難。
……她快遲到了。水詠歌拿起大衣和皮包,走出了兩人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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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濕冷的天氣,已經持續好幾天了,絲絲細雨總是飄落在無聲的夜里,她每天下了班回到家,都只想洗個澡,盡快窩進被子里別出來了。
水詠歌把門關上,趕緊進入屋里──
「咦……你回來了。」客廳里,那頎長身軀站在窗口看著外面的雨,黑色襯衫解開了兩顆扣子,下擺蓋過長褲,一副隨性的穿著,卻看得她莫名地屏息,一顆心狂跳了起來,連冰冷的身子都有了溫暖。
他留了一通電話說要在外面住幾天,就像過去從來就沒交代要上哪兒,這回一出門就一個禮拜了,所以一下班就看見他在家,難免有點意外的驚喜。
赫連靈五剛下飛機不久,在美國被King操得一身疲憊還未恢復。那家伙傲慢自負狂放得簡直不是人!……看樣子他是跟赫連廣仁狼狽為奸準備整倒他了,哼……走著瞧好了!
輕軟的迷人聲音落入耳里,他轉過身來。
「你吃過飯了嗎?」
「沒。」一個禮拜沒看到她了。
……雙靨泛紅,像是給深冷冬氣凍出來的。嘴唇……也顯得紅艷多了。那雙明眸依然藏不住一股清靈透徹的氣息……赫連靈五忽然扯起眉頭。仔細一看,她……
「你等一下,我去煮。」她把皮包擱在沙發上,趕緊月兌下外衣,拉高衣袖,轉身走入廚房──
赫連靈五大步走過來,一把拉住她,捧起她的臉仔細端詳,又拉著她的手轉了一圈。
「你……怎麼了?你在做什麼?」她被轉得莫名其妙。
「你好像不太一樣?」他沉聲一陣狐疑,卻總是說不上來。
「我……有嗎?」她詫異地望了他一眼。哪里不一樣?她也沒化妝……倒是他的靠近,讓她心跳更快,臉更紅。
「嗯。」他低頭瞅著她,淺咖啡色的焦距捉住她不放,努力想看出她究竟改變了哪兒。……他的唇緩緩貼上她──
啪!……在她意識清楚前,她的手已經捂住他的嘴巴。
他不悅地皺起眉頭,深邃眼光惱火地瞪著她。
「你……一定是餓過頭,頭昏眼花了。」她、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出了手……她漲紅臉,推開他的手,趕緊走進廚房。「很快就好了,你等一下。」反正問他想吃什麼,他總是「都好」,所以她後來索性不問了。
他若非真的餓了,想吃她做的菜……
「這個禮拜你都做了什麼?」他停了一會兒,才跟進廚房,目光始終鎖著她的背影。
淺灰色毛衣,里面是淺粉紅色套頭棉衫,黑色毛料長褲。……原來她很怕冷。
水詠歌再次詫異地回頭看他一眼。他從來就不會問她……今天是怎麼了?
「一樣,每天上下班。……禮拜天到瑩瑩家去了。」那,她可以問他嗎?他這個禮拜到哪兒去……她望著他,想問的話梗在喉嚨,正要吞吐出,卻見他一手伸來,用指背不停摩挲著她冰冷的臉頰!她一怔,錯過了開口時機。
「你那個開網路商店的朋友?又去幫她帶小孩?」他瞅著她……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麼,難道能告訴她,他到美國去了?當然不能,但是他已經不想再對她編織更多謊言了。
「嗯。……瑩瑩一直想和你見個面。文──」
「再說吧。我去洗澡。」他轉身走出廚房。
水詠歌望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微張著嘴愣在那兒。……再說吧。她轉身不去想了。先作飯再說。她趕緊系上圍裙,從冰箱里拿出食材來。
沒一會兒,廚房里的爐子就熱了起來,很快地她就炒好幾盤菜,也煮好一鍋飯了。
差不多時間,赫連靈五澡也洗好了。只是不像她,穿得一身厚重,他只穿了一件黑色棉質衫和休閑長褲。
他幫忙把湯和菜端上餐桌,也為她盛了一碗飯──
「我……不用了,我喝湯就好。」她解下圍裙。
「你吃過了?」
「還沒,沒什麼胃口。」她沒多想直接說,一坐下來,不經意的目光對上他,卻發現坐在對面的他,端碗拿筷卻停住了動作,正用一雙關切的眼神凝望她,在等她說明。水詠歌莫名地心口一跳,一陣暖,一陣熱!不習慣這樣的他……但他始終不曾把目光離開她,她只好淡淡說︰「胃有點不舒服,我已經在公司吃過胃藥了。」
「怎麼不去看醫生?」他這才夾菜吃飯,但眼神始終在她別扭的臉上。
「不是太嚴重,以前偶爾就會了,吃過胃藥幾天就沒事了。」避開他的視線,她低頭喝了口湯,眉頭微微一皺。
「怎麼了?」赫連靈五不自覺緊跟著揪眉。
「湯……有點咸了。」她歉然地說,放下了碗。
「無所謂。」他始終用狐疑又困惑的眼光凝視她……還是感覺她有轉變。
她應該是有話要問他的,但是他「過度熱切」的目光,把她看得有點不知所措了,腦袋整個空白,理不出思緒來。
「我……我去洗澡好了。」她站起來,沒等他應話,就離開了餐桌。
……他今天真的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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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安安靜靜地沉睡著……
水詠歌縴瘦的身子被一副高大的身軀整個包覆住,他就像八爪章魚用四肢纏住了她,甚至那張向來冷酷得緊的臉孔還不停摩挲著她的臉,她動彈不得,而且很快就一身熱了。
「……戒指?在我皮包里。」她伸長脖子吸了口氣。他到底上哪兒去了,怎麼感覺他……好像力氣用盡了似的……累?而且怎麼突然對她問起黑龍戒來?
「……你隨時帶著?」他閉著眼,低沉嗓音伴隨熱氣吹吐在她耳里。
「不是……你不會相信的。不管我把那枚戒指丟到哪里,最後都會在我的皮包里看見它。」想起惱人的事,她忍不住嘆息。
「……跟我玩一千零一夜的游戲?」他扯起嘴角,壓根不信邪。
「我說你不相信了。記得我們初次見面時,你被那枚戒指打中的事嗎?」不知不覺提起來,也許只是因為她想跟他多說說話……
「嗯。」他摟著她,吸著她身上的香味,擁抱著她柔軟身子入懷,竟有一份莫名的安定感。
「那次我接到一通電話,就是戒指的主人打來的,他要我記住他的名字,口氣很囂張,當時我心情不好,就故意把戒指丟出去,沒想到會扔到你,結果戒指又回到我手上了。」
……居然敢罵他囂張。「巧合而已。」
「我曾經把戒指丟入垃圾桶里,扔入火爐里,甚至拋進大海去。」她凝望著他緩緩張開了眼楮,狐疑又不可思議地瞅著她。
「你沒騙我?」黑龍戒是跟她有仇?